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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能讓周圍一圈人都不好過?!?/br> 我見狀不禁怒上心頭:“憑什么要我去哄他?!” 頓了頓,我又沒好氣地道:“你不是不知道你表哥多疙瘩,這近一年來哪次不開心了不是我低聲下氣去哄他?!憑什么?!我欠他錢了??” 小奇嗨嗨干笑兩聲:“你不是喜歡他嗎?” 我砰地一聲重重放下手中的餐盤,乜斜著眼睛咬牙切齒地道:“這是原則問題~!我這次絕對不慣著他了~?。?!” 既然都涉及到“原則”了,小奇也就很識趣地不再勸說,于是我們的杭州行第二日就在一片別別扭扭的氣氛中開始了。 那天我徹底和霍宇恒斗上了,坐車他坐車頭我坐車尾、坐船我坐船頭他就坐船尾、全程始終不正眼看對方,連話也不互相說一句。 然后我就悲哀的發(fā)現(xiàn),才半天下來,我就有點吃不消了。 別的還好,主要是霍宇恒平時就已經是一副溫度很低的樣子了,這會兒板著臉一言不發(fā),更是冰寒到周邊三丈內都一片肅殺,好不容易大家說笑幾句,他一個犀利的眼神丟過來,雪兒和小奇就自動自覺地低下頭降低音量,然后空氣重歸攝氏零度以下。 至此,我終于明白小奇說的“這家伙生氣起來,能讓周圍一圈人都不好過”的意思了。 到后來,就連雪兒都跑過來悄悄勸我:“學姐,你不要再生宇恒哥哥的氣了好不好?” 我恨恨地瞪了瞪不遠處讓所有人都不痛快的罪魁一眼:“現(xiàn)在好像是某人生我的氣多點吧?!?/br> 雪兒趕緊抓住話頭:“那你就隨便哄他幾句吧……” 好奇怪,為什么所有人都認為我應該去哄霍宇恒?! 我雙手按著太陽xue,只覺那上面有根青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動,我沖著雪兒疲累地揮了揮手:“我沒那個本事,交給你了?!?/br> 雪兒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說些什么,我卻不給她機會,直接扳住她的肩頭將她調轉個身,往霍宇恒的方向輕輕一推。 雪兒往前踉蹌了幾步,又回頭看看我,我卻只是側過身又沖她揮了揮手,她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向著霍宇恒走去。 此刻我們一行人正在前往靈隱寺的山路上,雖然身為杭州最知名的景點之一,一路上游人絡繹不絕,絕談不上凈土空山、但山道蜿蜒、綠意沁人、陣陣輕風不時拂過,也頗有收心御氣之感。 我仰起頭,遠眺滿目翠色,突然就覺得有點好笑:世界如此美好,為何要被此等俗事困??? 他氣不氣、喜不喜、悲不悲、怒不怒、與我何干?! 我瞥了眼正低頭和雪兒說著話的霍宇恒,笑著對小奇道:“我先走一步。” 小奇驚得趕緊拉住我道:“小學姐你別嚇我!”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指了指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暗黃色寺院圍墻:“我是說,我先去寺里等你們——你想到哪兒去了!!” 小奇舒了口氣,松開手笑道:“那我跟你一起走?!?/br> 我指著前頭那雙并肩而行的修長身影,笑著打趣道:“你舍得讓你家雪兒和霍宇恒獨處?” 小奇的臉上果然露出了躊躇之色,我笑著拍了拍他:“沒事的,我就想一個人靜靜。” 這時正好有一群被導游領著的觀光客浩浩蕩蕩結隊走過,兩旁的行人見狀都下意識地往旁邊略微避讓,我看到霍宇恒也拉著雪兒退到一邊,于是順勢裹在人流中,目不斜視地越過兩人,徑直往上登去。 跟在那群大爺大媽旁邊,雖然耳邊嘈雜了不少,但心卻能莫名安穩(wěn)下來;我一邊腳下不停、一邊聽著導游擴音器里傳出的解說,倒也聽了個津津有味,一時忘卻了那些紛紛擾擾的不愉快。 就這樣隨著隊伍一路走到靈隱寺正門前,旅游團開始在導游的指揮下準備檢票入內,我自然無法再跟下去,只好止步于寺門前,等著和小奇他們匯合。 我背手而立,仰頭遙望這座屹立在悠然日月間的千年古剎,川流不息的香客所敬奉的香燭升騰起陣陣青煙,宛如一聲聲俗世喟嘆向著天際裊裊散去。 那些人都會求些什么?一生喜樂?榮華富貴?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清風莞月散扁舟? 這時,一聲低沉悠揚的鐘聲響徹山河巍巍、乾坤朗朗,瞬息間就將那些紅塵庸擾掃蕩滌清,我微微一顫,心也像是被這古剎鐘聲狠狠撞擊了一下似的驀然感應到了什么,猛地轉身向后望去。 云墨瀟瀟、東風寥寥、茂林修竹間,有一個清雋如畫的白衣少年正雙手插袋,隔著一群又一群熙熙攘攘的游客,抬起一雙深邃如古井般的黑眸,定定地凝望著我。 日復瞑、夜重影,你若笑、江南老。 我垂下頭,無數(shù)次在心內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誰讓我要喜歡一個妖孽呢?還是找個機會哄哄他吧。 ☆、第 25 章 我一步一步向霍宇恒走去,霍宇恒見我靠近,立刻飛快地移開視線,白皙透明的臉龐卻隱隱透出一抹可疑的暈紅。 啊呦~~莫非,妖孽害羞了? 不知為何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十分之好,也不急著說話了,只是走到他面前,歪著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妖孽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微微往右側轉了一轉;我自然不甘落后,也笑吟吟地往右移了一步。 妖孽兩頰的緋紅貌似更深了點,故意不看我,又往旁邊避了避;我從善如流,也跟著挪了挪,始終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臉莞爾。 眼見再這樣下去,妖孽估計會被惹得拂袖而去,我總算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霍宇恒,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霍宇恒并不答話,卻也沒有再躲閃,我側身指著遠處的靈隱寺道:“你知道嗎,靈隱寺旁有塊三生石,是唐朝的李源與僧人好友圓觀約定來生相會之處……” 霍宇恒不自禁地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我一邊暗中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邊繼續(xù)娓娓說道:“一日兩人同游三峽,在路邊遇到了一個有孕的婦人,園觀一見該婦人就哭著對李源道,因為他命中注定要做這個婦人的兒子,本來已逃了三年,豈料今日狹路相逢,避無可避,只得順應宿命,投胎轉世……” 霍宇恒漸漸被我的敘述帶入,神情也漸漸專注起來,我笑了笑,繼續(xù)道:“當夜園觀圓寂,閉目前約李源十三年后,在靈隱寺的那塊三生石畔再見;十三年后李源如約而至,見到果然有個牧童等在石邊,唱著‘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 “牧童就是園觀的轉世?”霍宇恒雖然還是不肯看我,卻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是的,轉世輪回、前塵卻不曾湮滅——所以千百年來,世人都將三生石視為前因宿緣、命定三生的象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