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電風扇,電冰箱放了一車。組合柜,大立柜放了一車,上面又放了幾套疊地整整齊齊的大紅被褥。迎親隊伍吃喝畢了,便要隨著新娘一趟回下碥了。安蘭被菊潤送上了最前頭的小車,菊潤要送著二丫去下碥。同去的還有程義金和程義理。 ☆、第十三章 尹娥一個人站在院落中,瞅著一地的鞭炮碎屑發(fā)呆,她越發(fā)的覺得安靜,又為這安靜而感到悲傷。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來旺不見了,心里想可能是撒開退追著二丫去了,去就去吧。又徑直的進了二丫的房間,看著墻上二丫從小到大貼上去的賀年卡,又開了衣柜看了二丫的衣物,就覺得鼻子一陣酸,遂‘啊’的一聲哭了起來,這哭聲是帶了曲調(diào)的,像是在半空中畫了個半圓。程黑蛋窩在沙發(fā)里閉著眼睛沉默,陡然聽到尹娥這么一哭,心里也多少有些悲傷,立馬又煩躁起來:“哭慫哩哭!下碥到你家也就尿遠一節(jié)子,還哭?!鞭D(zhuǎn)過頭又低聲自言自語道:“說是這么說 ,還是覺得少了很多?!?/br> 小丫一早來了河潭邊,坐在陰涼處,心里生著氣,心里也對金剛有些憎恨,這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是這種人呢?但又覺得二姐這個決定太唐突了,這其中還有什么原因么,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又猜想可能是大姐整天在二姐跟前灌輸一些什么思想,讓她動搖。小丫聽著公路上的響動,聽了最后一通長鞭,知道二姐她們可能開始起身去下碥了,又呆坐了一會兒,呆呆的晃悠著回了家。 喜才家的筵席從院子里擺到了院子外 ,有攤了撲克打牌的,早上下來了一批縣上鎮(zhèn)上的領導,被吳月娥喜才安排到了里屋。屋外的人向著屋里頭張望,又小聲的議論,一個老者嘆道:“如今這官民沒有啥感情了,不像以前,哎呀!鄉(xiāng)長書記來了把人熱見的!”又一年輕人回說:“現(xiàn)在也好呀!不交錢,不交糧,咱也不用求他們!” 迎親的車隊停在了公路上,院子里涌出一群小孩,嘴里吆喝著‘新娘子回來了!新娘子回來了!’向著公路上跑來?!肮i!放鞭!”陳文禮吆喝了一聲,哈豬將纏好的一竹竿炮仗晃悠悠端了起來,陳文禮拿著煙頭觸了鞭的引線,一桿炮噼噼啪啪響了足有兩分鐘,一桿響完,又陸續(xù)端了四桿炮仗,噼噼啪啪響個熱熱鬧鬧。 喜才整了一下衣領,迎了公路上。菊潤從車上下來,一陣親熱招呼:“吆!喜才今兒是帥個不行!”喜才悠悠的笑了一下,轉(zhuǎn)了安蘭的一邊,開了車門,伸出雙手想把安蘭抱著回去,安蘭卻不做任何回應,就自己下了車,平平靜靜地說了句:“我自己走?!毕膊琶┣笾f:“二丫!給我個面子吧,叫我牽著你的手回屋吧?!币宦晳┣蟛幻庾尠蔡m騰的心軟了,安蘭就搭上了喜才的手。喜才滿臉堆笑,手牽著安蘭,一跛一跛朝著家院走。這時拐彎處狂奔過來一條狗,汪汪汪的叫著急切,安蘭心里想到,肯定是來旺,臉上立即漾開了笑容,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果是來旺,便高興的喊了聲:“來旺!”來旺在安蘭身前喘著氣,申咧著舌頭,搖著尾巴。安蘭低蹲了下來,用手摩挲著來旺的腦袋,來旺就呃呃地低聲叫起來,眼里撲閃著淚光,就像小孩哭一樣。 吳月娥在院前看見了這一幕,感動的眼里竟有了淚,嘴里咕囔道:“這狗甚是忠心呢!”就回屋里拿了條花繩來給狗拴了脖子上,也怪,來旺也不反抗,乖的讓人稱奇,吳月娥便把它牽進了院子,拴在了院子里核桃樹上。陳文禮手里提著個裝滿酒的大水壺,看到了這一幕,調(diào)笑著說:“月娥!你家又多了這一口子!”這一句話便嘩啦啦的引了一片笑聲。吳月娥心里高興著回:“就是的,看你還能說啥?”又是一片笑聲。也樂得陳文禮和吳月娥各自朗笑。 安蘭見到來旺高興的神色也使喜才僵硬的神情平緩了許多。他知道安蘭這時心情可能還較為復雜,除了一些表面關心的話語,別的也不去多說。 院里院外一片喜氣洋洋,幾個小孩童弓著背躥著在地上撿拾沒有爆破的鞭炮。幾十桌酒席從院里延出了院外,有攤了撲克打牌的,有圍著桌子閑聊的,院外空場地上支起一口大鍋,廚子攥著大勺翻轉(zhuǎn)著油鍋里的渾雞。哈狗手里提著一掛鞭憑空里響著,到盡頭時,一個揮手便拋入空中,噼里啪啦響了盡。 看到這一副熱鬧的景象,安蘭才留意到身上這大紅鮮艷的衣服。心里作最后一想:金剛啊,你就戀愛個城里的姑娘吧。又苦笑了一下。 人們瞪大了雙眼欣賞起這程垣嫁來的新媳婦,打牌的人手里捏著張紙牌就那樣像被人點了xue一樣,半合著嘴巴定住了,完了追問,自己剛才要出啥牌呢?正在哭鬧的孩童順著大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停了哭鬧,張著嘴笑了。圈里的豬把頭搭到柵欄外用眼瞅著。喜鵲噗嚕嚕從遠處的樹上飛到了院門口的泡桐樹上。 一掛鞭炮響完,開席了。有女人開始叫喊她的孩子,一群小孩四面的回來,上來就伸手抓盤里的糖果。陳長根和吳月娥領著新郎陳喜才,新娘程安蘭一桌挨一桌的敬酒,先從程安蘭的娘家親戚開始。 到了日落時分,安蘭并著喜才硬生生的拜完了天地,遠近親朋也就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院子里剩下了自家哥嫂弟妹在收拾板凳桌椅,盤碟碗筷。 安蘭坐在床沿上,聽著外面叮叮當當?shù)捻懧暎潎@道:大姐說的沒錯,女兒家菜籽命,毫不由著自己! 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幾波人來要吃喜糖的,吳月娥高高興興的拿出糖果,自己做的小饃饅頭,熱情的一一待過。 也已到了晚上十一點鐘,喜才進了屋里,堂屋的鐘表‘珰’的發(fā)出一聲脆響,嚇得安蘭心里一驚。喜才坐在了臨床的沙發(fā)椅上,語氣沉重的說道:“二丫,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咋事先不說呢?我,”又望了一眼安蘭,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我是個跛子,配不上你?!卑蔡m聽喜才這么一說,心里微微一顫,回說道:“不是的,喜才,你是個好人,心地宅厚善良,只是,”她頓了一下,繼續(xù)說:“我心里還放不下一個人,金剛?!薄班牛 毕膊拍托牡穆犞?。喜才一臉端正的說道:“要不這樣,你去深圳找他吧!我這里給你尋路費,把你送到火車站。”末了,臉朝著屋外說了句:惟愿有情人終成眷屬!安蘭見他如此坦誠,眼見眼前的處境,悠悠的說:“怕是金剛現(xiàn)在有了相好了,開始我根本就不信呢,直到見著三奎他媽,她也說是這樣?!毕膊呕鹕蠞灿偷恼f了一通:“這狗賊!狼心狗肺,沒良心的東西?!闭f完之后,心里禁不住一陣狂喜,但從他的臉上是發(fā)覺不出來的。安蘭接著又說:“喜才 ,這是我的命,如今既然嫁了你,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想法了。我,”安蘭就沒有再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