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千萬里的地方，再也找尋不見。

    這些天nongnong的思念與哀痛徹底摧毀了張遠杉的理性，他不顧葉小艾的掙扎。一只手如鐵條般將她的雙臂與腰身束住，一只手緊扣她的后腦勺。他急切的吻下去，為她的不辭而別、為她的狠心、為他這幾天的茶飯不思。我那么想你，那么愛你，你怎么舍得棄我于不顧？你那么任性，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的吻霸道而用力，讓葉小艾幾乎不能呼吸。她用力咬破他的唇，他吃痛得松開她，那刺目的鮮血隨著唇角流下。小艾用盡全身力氣掄給他一耳光，那響聲如此輕脆刺耳，劃破周圍的寂靜。

    張遠杉被打蒙了，怒意涌上心頭。他的眼睛透著疏離隔陌的冷意、想要毀滅一切的決絕，通紅的眸子瞪著她，捏在她肩上的雙手那么使勁，仿佛隨時要將她捏碎撕裂。

    “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我？”

    “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很快就會去美國。我們倆分手吧。”

    “這不是原因，你去美國念書我會支持你的，我會等你回來的?？赡悴荒芎臀曳质郑夷敲磹勰?.....”張遠杉的聲音透著卑微，他哀求著。

    “你愛我？呵...呵....”葉小艾揚起冷笑，你愛我會和別人上床？？不過這句話她說出不口。

    “你置疑我對你的愛，要我怎么證明？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我們這樣糾纏，有什么意思？今天在這里就把話說清楚，我不愛你了。我們回不到過去了！”

    她的話像一把尖利的匕首劃開他的胸膛，挑斷著他的血管與神經(jīng)。此刻心臟的抽搐讓他彎下腰去，用雙手抱在頭上，那刻骨的痛讓他無法直身。過了好一會兒，當(dāng)他起身時臉上帶著她陌生的疏離感，可是嘴角卻掛著一抹冰冷的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不愛我了？是因為他？”他看向遠處等著葉小艾的于語，聲音咬牙切齒像是從冰窖里發(fā)出。

    “其實你要出國進修，我會等你，我不會阻礙你的進步。只是你該事先告訴我，讓我也有準(zhǔn)備?；蛘吣銖膩砭蜎]想過和我有未來。你要出國這么大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還瞞在鼓里？”

    “隨你怎么想。”

    “你倒底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小艾，你完全像變了個人，這不是你。究竟發(fā)生什么了，你要這樣對我?！?/br>
    葉小艾看著他痛苦得扭曲的表情，心里竟沒有報復(fù)他的快感，相反一種難受、悲傷的感覺卻上心頭，還有一些不忍。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會被你的不承認而信以為真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墒羌词鼓悴挥浀?，不等于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她嘆了一口氣，眼中蘊著哀傷的淚水：“我們回不去了。刀刻進rou里是會留疤痕的。發(fā)生過的事即使你不清楚，也不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彼裏o法啟齒，那樣齷齪、卑劣的畫面讓她一陣陣的惡心。

    “怎么回不去了？你要我怎樣，我都可以改?！彼嗫鄳┣笾曇衾锿钢^望，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面如死灰。

    “我們回不去了！?。∥也粣勰懔耍。?！”葉小艾一字一頓、發(fā)了狠地大叫著，淚水洶涌地墜下。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心中的波濤澎湃，巨大駭浪伴著疾風(fēng)，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只想趕快離開這里，遠離他。遠離面前的一切。

    此時于語沖了過來，將張遠杉一把拉開，將小艾擋在身后。他已看出小艾情緒已近失控的邊緣。小艾生怕他們再起糾紛，用力地又想把于語拉開。他們這樣推拉之舉在張遠彬看來仿佛一對默契而又恩愛的情侶。

    他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失去了顏色、沒有了意義。他覺得委屈、憤懟、哀傷、絕望，她的每句話與此時的情景都像涂著毒液的飛箭，飛矢向他的身體，他體無完膚、無招架之力，每個傷口都被刺得流著鮮血，由內(nèi)向外地潰壞。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孩居然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對待自己。他的眸子黯淡無神，自尊心與挫敗感讓他不想再糾纏下去。

    雨越下越大，他的身體被雨霧包圍著。他靜靜的矗立在原地，任寒風(fēng)驟雨吹打，眼里的光徹底湮滅，就像一個木偶般地癡癡看著葉小艾，任她被于語帶走。他的心已被極至的錐痛而麻木，以致失去了知覺。

    他知道從此他的世界在這個夜晚將坍塌為一片廢墟，那里死氣沉沉、殘垣絕壁、枯草朽木、永無靜好。

    葉小艾和于語離去的那天，倆人的親人朋友都來送行。各自都被一群人圍著、叮囑著，好不熱鬧。

    關(guān)容不時地擦拭著淚水，想著女兒這二十多年來都沒和自己分開，這一走要挺長時間不能相見，心里就難過得不行。葉小艾見mama哭了，也難過得不能自抑。她安慰mama，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通訊發(fā)達，她們可以寫郵件、可以□□、可以微信、可以網(wǎng)絡(luò)聊天。

    她用紙巾拭過淚水，隨意地一掃既然看見立在柱子旁的張遠杉。一周沒見，他清瘦了很多，下鄂因緊凝而顯出僵硬的棱角，上面有青黑的胡茬，眼眸幽黑，眼眶下有暗黑的眼袋，嘴唇緊抿。見被她發(fā)現(xiàn)，他走上前。葉小艾低垂著頭，不知該怎么面對。她以為那天已經(jīng)說得夠狠絕了，沒想到他還是會來機場見她。

    他過來抓住她的手，她立即想抽出，但是卻被他使勁地握著。他的雙眼逼視著她的眼睛，聲音異常清晰：“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了？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親口對我說一遍！”他都不知道，此時心里有多么惴惴不安。那天之后，他被燒成肺炎，輸液了五天。瀕臨絕望的邊界，他仍舊懷著最后一絲卑微的希望，想再確認一下葉小艾的心意。

    他像一個等待被執(zhí)行的死囚，期盼著最后的奇跡。這么多年如融入四肢百胲、五蘊六塵，如樹根盤踞于心的感情，他哪能說放就放。他的愛已深入血脈。

    小艾窘迫地環(huán)顧周圍的親人朋友，她不想當(dāng)著他們的面鬧。

    她將張遠杉引向旁邊的一個角落。她深吸一口氣，平穩(wěn)著心里五味雜陣的感情，她將手按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拉開，力量不大但仍能感覺她的堅決。她面無表情地對著他，但眼睛仿佛沒有焦點，像直直地穿透過他的身體：“我不再愛你了！”

    張遠杉的嘴角抽搐輕顫著，雙眼如被焦炭熾薰過一般，強壓著內(nèi)心的悲慟，身體起伏著，喉結(jié)輕動著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似乎在竭力地壓抑著什么，似乎什么馬上會失控將如洶涌的洪流激蕩而來。

    葉小艾轉(zhuǎn)身離去，背過他的一瞬，她的淚水傾瀉而出。

    這一瞬即為以前的美好畫上一個終止符，為以后的決離不道再見，也為他們這七年的感情閉棺掩土。

    此生兩不見，動若參與商。

    第30章 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沒有你，我該怎么辦？

    黑夜像油膩的瀝青，黏稠得很，翻攪、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