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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戴著勾玉項墜。 勾玉是一種相當古老,并帶有陰陽道意義的裝飾,在尸魂界非常少見,浦原注意到了,不由看了眼。項墜有些長,墜在胸前,不是適合男性注視的位置,浦原意識到后澄清似的急急開口:“并不是單純的裝飾嗎?” “不是?!卑酥叵肓讼?,這么回答,“是很重要的東西。” 浦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表情若有所思。 “從這里到朽木家的路很好記……”他向八重描述起來。 其實八重是認識路的,混在朽木家的孩子堆里時,她跟著出門玩過。 所以在京樂口中“適合隱藏和偷東西”的晚上到來后,在黑夜中如魚得水的妖怪順利的翻進了朽木家大宅,位置就在種著櫻花樹的庭院里。 這個地點是浦原選的,說是巡邏頻率低,好進入,八重樂顛顛接受,想著正好能去看看那棵櫻花樹。 但真看見的時候,八重愣住了。 嚴冬季節(jié),櫻花樹樹枝上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這自然是正常的。 但櫻花妖八重能看出,這棵樹沒葉片不是因為季節(jié),而是因為它死了。 為什么會死?是因為她吸收了櫻花樹的靈力卻很久很久沒有回來嗎? 對櫻花樹的愧疚和對平安京的愧疚融合在一起淹沒了八重,她徹底拋下了本就沒怎么當回事的考驗,伸手貼上櫻花樹冰冷的樹干,將自己的力量傳送進去。 妖力——或者現(xiàn)在應該稱之為靈力了,注入干枯的樹干中,如同靈魂注入空殼,死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櫻花樹居然有了復蘇的跡象。 親近、驚喜的情緒也隨之從櫻花樹中復蘇了,它繞著八重的靈力盤旋著,很快便消散了。就像是一個老朋友,隔著時光打了個招呼,然后被時間的洪流卷走。 八重感動,更愧疚。 她沒能完成和櫻花樹的約定,缺席了太多年。 靈力順著樹木脈絡爬遍每一個角落,恢復了生機的樹木在嚴冬的夜晚綻出了小小的花蕾,然后花蕾綻放,綻出滿樹粉霞。 考驗被丟到腦后,此時此刻的八重完全不害怕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不知為什么就突然有了自信——自己就是這棵櫻花樹,生長在朽木家,永遠不會被驅(qū)逐的櫻花樹。 櫻花樹反季開放,花色灼灼,靈力灼灼。 “唰”一聲隔扇拉開,黑發(fā)少年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看見庭院中景色的瞬間充滿敵意的表情被震驚取代。 朽木白哉看見了盛開的櫻花樹,看見了櫻花樹下穿著死霸裝的年輕女性,他用了質(zhì)問的語句,卻沒有質(zhì)問的語氣:“你是什么人?” “我是八重?!卑酥乩蠈嵒卮?。 她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少年滿意,朽木白哉皺著眉頭看她,神情戒備,但怎么也升不起敵意,語氣說是警惕,不如說是困惑,他站在木廊上猶豫了半天,問了一句:“你在做什么?” 八重抬頭看滿樹櫻花,神色柔和:“如你所見。” 她愧疚、遺憾,但看見長大了的朽木白哉亦覺得感慨——大概是卷軸中朽木家的先靈們作祟吧。 ☆、第 28 章 “朽木白哉,你又在做什么?”八重問他。 樹上櫻花已綻放到極致,荼蘼之后是凋謝,花瓣一片片飄落,是比盛放更美麗的櫻吹雪。 “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了?” 櫻花樹死而復生,靈力盛放,這么大的動靜為什么只有朽木白哉一個人過來? “其他人都在前廳。”朽木白哉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我也過去了?!?/br> 和成年后不動聲色的冰山樣不同,少年時期的朽木白哉差不多什么都擺在臉上,八重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朽木家有大事發(fā)生。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一句發(fā)生什么了。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朽木白哉突然又回過身來:“你……你如果不想被抓到,不要到前面去。擅闖朽木家的罪名是很重的?!?/br> 說完這句話朽木白哉的表情更差了,嘟囔著:“我為什么要對她說這種話啊?!睙┰甑亩逯_走了。 “既然朽木白哉都這么說了……”八重內(nèi)心仍是猶豫,但她給了自己一個理由,“那我就不要到前面去了?” 她總算是想起了自己到朽木家來的目的,輕車熟路的到酒窖拿了瓶酒,然后跑去和浦原、京樂約定的地點。 約好在那里等八重的京樂和浦原都不在,只有八番隊副隊長矢眮丸莉莎孤零零的站著,手里拿著本書在看,倒也悠哉。 表情刻板的女性看了眼八重,重點了看了看她手里的酒:“恭喜你通過了考驗?!?/br> 八重把酒遞過去:“麻煩京樂隊長銷贓吧?!?/br> 朽木家的酒有名,有名到同為貴族的四楓院夜一都帶著浦原去偷——雖然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京樂春水愛喝酒,提出這么個考驗,大概也有點個人因素在。 矢眮丸沒說什么,把酒接了過去。 “你有住處嗎?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卑朔牳标犻L體貼周全。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該是毫無聯(lián)系的,矢眮丸的話讓八重又一次的想到了三日月,在他膝頭醒來的畫面突然浮現(xiàn)在眼前。 “這個倒不急……”八重低頭把碎發(fā)撩到耳后,借以掩飾自己一瞬間不自然的神色,“京樂隊長和浦原隊長呢?”他們不是會放鴿子的人。 矢眮丸往某個方向看了眼:“朽木家好像出事了?!?/br> 他們定的碰頭地點距離朽木家很近,如果八重失敗了,兩名隊長能立刻去把人領回來。 片刻前,幾名六番隊的隊士匆匆跑進了朽木家,沒隔多少時間,朽木家前廳的燈火一盞盞點亮,本該在睡覺的朽木家人大半被叫了起來,聚在前廳,一副出了大事的樣子。 朽木家的男丁泰半是死神,留守在家中的不是孩子就是女眷,恰巧家主朽木銀嶺不在,朽木家沒了主心骨,被從睡夢中叫醒的家人難免驚惶,雖然貴族的教養(yǎng)讓他們沒有大吵大嚷,但也透出了六神無主的惶然來。 朽木銀嶺沒有貴族架子,又是長輩,在護庭十三番人緣很好,今天京樂和浦原才找過他,此刻更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于是兩名隊長前去壓陣,就留矢眮丸在原地等八重。 “我們也去吧。”八重對矢眮丸說,口氣是已經(jīng)做了決定后在邀請同行,“兩個大男人是擺不平一屋子女人孩子的?!?/br> 矢眮丸推了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