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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中的酒,然后給自己滿上,“不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從皇宮中把我?guī)Я顺鰜韱???/br> “既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功的將你帶來,那么我想我就有立場問一問,”安倍晴明維持著散漫的坐姿,“三日月殿下為什么對八重如此關(guān)照呢?” “因為她,把我從長久的寂寞中解救了出來?!比赵挛⑽⑾蚯皟A身,眼神中有一種柔和的鄭重,仿佛某種儀式一般。 和安倍晴明截然相反,他姿態(tài)正是,卻故意說著輕飄飄的話:“況且人老了,總想多做幾件好事?!?/br> 安倍晴明問得很仔細,不肯讓他混過去:“所謂的好事,是指守護這個孩子嗎?” 三日月又一次喝干了杯中的酒:“哈哈哈,八重聽見會生氣的哦,她并不喜歡別人稱她為孩子,雖然她自己也很喜歡借著年幼的外表行使孩子的特權(quán)?!?/br> 三日月到底是給出了明確的答復:“不過不是確認了我愿意,精明的陰陽師大人怎么可能大費周折的將我討要來?” “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來問了,為什么陰陽師安倍晴明,如此關(guān)照八重呢?” “原因有很多。”有源自八重本身的,有來自于她與別人淵源的。 安倍晴明給三日月宗近倒上酒:“最直接的一點,是我答應(yīng)了風神一目連,要照顧好她。”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比赵曼c頭謝過安倍晴明,“但聽你的口氣,一目連以歷練的理由送走八重后,是不打算讓她回去了?” “沒錯?!卑脖肚缑鲗⒁暰€投出窗外,向著一目連神社的方向,“風神已經(jīng)非常衰弱了?!?/br> “你們大開著門窗,并且沒有設(shè)下結(jié)界。”大天狗沒有情緒的聲音從木廊上傳來,“是生怕她聽不到嗎?” 式神們的包圍圈里,八重身形陡然一僵。 安倍晴明只當做沒看見:“一目連大人忘記要求我隱瞞這個消息了,以我看來,欺騙不是好事。” 陰陽師對著三日月宗近笑了一下:“沒錯,我就是故意說給八重聽的?!?/br> 八重紅著眼眶走了進來,一句話都說不出。 三日月拍拍衣擺站起身:“那么,出發(fā)嗎?” 八重不知道該用怎么的表情面對他,于是避開三日月的視線看他的本體,聲音輕飄飄的無處著力,就像是失去了根系的飄萍:“為什么要帶你一起去呢?” “啊——”三日月拖長了聲音,“因為我可以給你壯膽啊。” 八重木頭樁子一樣在原地杵了有五分鐘,然后抓起架子上的太刀沖了出去。院子里的式神們一片驚叫。 三日月對著安倍晴明點頭示意,散去人形回歸本體,跟著八重走了。 安倍晴明回了一禮,然后繼續(xù)一個人喝酒。他一喝就是半天,直到西霞漫天。提著嘴角的陰陽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半天一共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對著空空蕩蕩的對席故作輕松的調(diào)侃:“如果博雅在就好了?!?/br> 另一句是:“我不放心……我們也去看看吧,大天狗。” 回應(yīng)他的是大天狗的一聲嗤笑:“走吧。” ☆、第 24 章 八重一路沖上了位于山頂?shù)囊荒窟B神社,途中驚起飛鳥無數(shù)。 群鳥的鳴叫聲被拋在身后,一目連神社中冷清寂靜,連氣息都淡薄,風神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薄弱,本該在神社的丑時之女也消失不見,八重在神社的櫻花樹下找到了丑時留給自己的紙條,上面說一目連派她到某個地方做某件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凑Z氣還挺自豪自己能幫一目連做事。 傻丫頭,完全沒看出一目連真正的用意啊。 八重酸澀的想著,丑時傻,她自己就聰明了嗎? 神社里安靜的連鳥叫聲都聽不見,安靜到死氣沉沉,八重走出自己和丑時常待的那間屋子,沿著神社雜草叢生的道路往前走,用目光仔仔細細的搜尋每一個角落。 她理所當然的沒有找到一目連。 “一目連大人?”八重輕聲呼喚,她抱著太刀,就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三日月的存在確確實實給了她勇氣,讓她能夠站在空曠寂靜的神社中一路走下去,最終在神社主殿之前站定——神社內(nèi)所有屋子她都找過了,除了主殿。 八重站在距離主殿不遠不近的位置上,是祭祀時神祇代行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既親近又尊重的距離。 “一目連大人,”八重用輕緩的聲音說著,“如果讓我離開是你的愿望,那我……不會違背?!?/br> “但我不喜歡這個命令。”小姑娘繼續(xù)說著,眼神定定的望著主殿屋檐投下的陰影,眼眶漸漸泛紅,“所以……所以……我想請求你收回去,請求你,見見我。” 神社主殿毫無動靜。 八重只是只妖怪,如果一目連不肯見她,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他。 她不敢進主殿,既怕看見一目連,又怕看不見一目連。 見到一目連她能說什么?她沒法阻止一目連的衰弱。而見不到一目連,則會讓八重有一目連已經(jīng)消失了的恐懼,她被自己信奉的神靈拋棄了。 “安倍晴明真是太過分了?!卑酥赜帽葎倓偢偷穆曇糇匝宰哉Z,同時她的頭低了下去,語氣里帶上了顫抖,“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 “他給了你選擇的權(quán)利?!比赵伦诮F(xiàn)出身形,垂頭看低著腦袋的八重,語調(diào)溫和,“現(xiàn)在你知道了,只是覺得為難,而如果你不知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必將怨恨?!?/br> 八重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陰陽師交給她的選擇,何其艱難。 執(zhí)意陪她過來的三日月宗近又怎么會不明白八重的心情。 不同于八重的猶豫仿徨,刀劍付喪神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八重,你握得太緊了,我覺得痛哦?!彼幂p松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八重猛地一驚,握著太刀的手指驟然放松,緊繃的力道突然卸去,長時間維持了相同姿勢并持續(xù)發(fā)力的指關(guān)節(jié)又酸又疼。 八重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用了這么大的力氣,磕磕巴巴的道歉:“對、對不起?!?/br> “就算我說沒關(guān)系也安慰不了你吧?!毙『⒆由硇蔚陌酥乇热赵掳撕芏?,刀劍付喪神盤腿坐下,這樣一樣,他就比八重矮了,成年男性形象對年幼女性的壓迫感就此消失。 三日月微微抬起頭,對著八重伸出了自己的手:“來,握著這個。” 八重疑惑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