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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羞得躲入了云間,只肯露出半張臉,不敢細看卻又忍不住想要窺探。 一支鳳釵不小心自床畔墜地,發(fā)出一聲脆響,并未驚了那帳中人,卻恍若跌碎了另一人的心。 及至云歇雨收,藍止低頭瞧見她比平日里更添了幾分嫵媚幾許妖嬈的面容,忍不住又再擁佳人入懷,弧線優(yōu)美的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發(fā)上,輕聲嘆道:“本想著總要等到成了親再……都怪你無事偏要過來撩撥,只怕如此委屈了娘子?!?/br> 銀姬的小臉緊貼在藍止胸前,邊聽著他的心跳聲,邊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可不信,上次當真只是帶我來此觀星賞月,別無他念?”反正已然同床共枕坦誠相對,臉皮什么的要或不要也無甚區(qū)別,偏藍止也不嫌棄她厚顏無恥口無遮攔,反倒抑制不住笑容滿面,答道:“上次娘子獨自睡去,令為夫好生失望,不若現在就將前次欠下的再補回來罷?“ 一陣地轉天旋過后,卻是銀姬將藍止壓在了身下,她如瀑長發(fā)盡散于白嫩的肩膀,額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臉頰亦是緋紅得不像話,卻又不怕死地挑釁起來:“這一次,應是由我說了算?!币粋€俯身便吻上那人邪邪勾起的薄唇。 明月昭昭,當我戶扉,條風狎獵,吹予床幃,紅紗帳幾番輕搖慢晃,不知幾時這無邊情潮方能退去。 翌日清早銀姬睜開眼,不見她有一絲新婦的羞澀之意,倒是巴不得就此粘住藍止再不分開。他起身穿衣時忍不住上前擁住他,他束發(fā)時忍不住從背后擁住他,就如同一貼膏藥,貼到身上便再也撕不下趕不走。愈看他那如畫的眉目挺立的身姿愈覺得心生歡喜,而藍止分明也是樂在其中,偏要開口笑話她:“若然早知春風一度,就能將娘子變作這般溫柔似水的樣子,應一早就與你云朝雨暮,共赴巫山才是?!?/br> 銀姬只是傻笑著不曾開口辯駁,原來為一人所珍愛,又同樣于心底愛著那人,會像偷偷飲下了一大口蜜一樣甜遍了整個身心。 夜間落下的那只孤零零的鳳釵,早已被藍止收起,想來那日她拿下就再未戴起過,而今丟了亦不知曉,總歸不曾放在心上,那便由他來把這不合宜的東西還回去。轉過身將身后這個粘人精又再抱了一抱,方問道:“今日可否與我同回紫旭仙境?左右沒幾日就可重回仙身,冥界的一切皆可做個了斷了,為夫亦不舍你離開?!?/br> 銀姬卻搖搖頭,答道:“還是回冥府去,就算日后與你回仙界,也總要與夕顏他們好生道個別,何況飛雪還在那守著呢。“藍止悶聲問道:“怎的,這一說要離開,還舍不得那個夕顏了不成?“銀姬嘿嘿一笑,作死地答道:“是啊,要說不舍的人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但夕顏他最是容貌俊美,心思玲瓏,尤為令人割舍不下。上神莫非不知,助我結魂的那位凡間女子,可是一心愛著夕顏尊使的,她愿一死將魂魄獻給我,不就是盼著以我的長生,得以永生永世地愛著夕顏,我又如何能擺脫得了他們前世的牽絆?“ 藍止恨恨地說道:“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放你回去還是不能夠,在這山中多住上幾日,不論何時只可看我一人,看你還能不能忘得了他?“銀姬聞言哈哈大笑,直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眼角垂淚,方嘆道:“堂堂天界的上神,殺伐果斷的戰(zhàn)神藍止,竟也是會拈酸吃醋的?我當你們神仙都是逐風笑看白云間,不沾染丁點凡塵氣息的才對。好了好了,小的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上神你,又怎能容得下他人?“ 又再膩歪了許久,二人方離開那處云山福地,云頭上銀姬回首望去,原本數萬年不曾開花的玉姒山,此時恰似披上了一件五彩霞衣一般鮮艷奪目,想是昨夜心悸情動間,散了些許靈力,令那野花一夜間就開遍了整座山頭。 而她那心間,又何嘗不是呢? ☆、第五十一章 重游 七夕佳節(jié)剛過,藍止攜姜離仙子夜赴月老府求姻緣的八卦就已傳遍了整個仙界。 待字閨中的仙子們聽聞此事,除了頗感傷懷之外,對那姜離仙子可是滿心的羨慕妒忌恨,而尚未娶妻的仙君們對藍止同樣是滿心的羨慕妒忌恨。當然,這其中最恨的就非東陵仙君莫屬了,他騎著自家仙獸往紫旭仙境趕去時,憤怒到幾乎拔掉了嘲風頸上的兩撮金毛。嘲風雖為仙獸,終究活得年歲久了又長伴東陵左右,知曉主人今日心情陰暗得如暴雨將至,只好默默忍痛不敢掙扎。 見東陵仙君怒氣沖沖地前來,紫旭仙境外守門的小仙侍還未來得及行禮,就又不見了他的蹤影。若不是那碩大的金毛獅子還留在原地打著轉,小仙侍幾乎以為自己剛剛是看花了眼。 東陵仙君大步流星地闖進憶青閣時,一眼就瞧見藍止正端坐在書案前執(zhí)筆習字,一筆一畫偏還透著一股子悠然自得,而一身荼白衣裙的姜離就靜立在一旁,替他研著墨。 好一幅紅袖添香、佳人在側的畫面,光瞧上一眼就讓東陵仙君險些噴一口老血出來。 藍止不曾抬眼就已知來者何人,將筆尖在那煙汐玉硯上勻了勻,神色淡然地問道:“東陵何事來得這樣匆忙,好歹也是天庭掌管仙籍的仙君,如此沉不住氣,叫小輩們見了豈不笑話?“ 姜離見有客來,放了手中的墨碇就欲回避,藍止卻阻攔道:“你二人又不是不相識的,何須這般多禮,仙子還是留下罷?!?/br> 東陵本憋了一肚子的話,卻無法當著心上人的面說出口,氣惱地站在原地幾番欲言又止,長吁短嘆。藍止被他攪得靜不下心來,只得放了筆,問道:“究竟因何事煩憂,你這要說不說的,倒像個閨閣女子一樣扭捏么?” 東陵瞟了一眼對面的姜離,見她眉眼低垂,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這才磕磕巴巴地問道:“昨日,七夕佳節(jié),你們,聽說你們一同去了月老府?“ 姜離仙子因一直呆在紫旭仙境甚少出門,故而尚未聽聞那流言,也不知東陵所問的“你們“就是指的她與藍止。藍止見東陵這樣焦灼,思及他以往沒少捉弄離鳶,便若無其事地答道:“昨夜正是去了月老府上,區(qū)區(qū)小事,東陵又何須這樣大驚小怪?“ 東陵仙君見這二人面色平靜得很,只他一人心急如焚,頓覺一股悲涼之意涌上心頭,偏偏藍止又在他心尖尖補上一刀:“既然東陵業(yè)已知曉,恰有一事要你幫忙,本上神已擇好良辰吉日預備迎娶嬌妻,東陵你作為多年好友,還望多費些心幫忙張羅著才是?!?/br> 藍止突如其來的一番話,令東陵與姜離二人俱是一愣,東陵忍不住叫嚷道:“你!你明知我心意,還要我?guī)湍慊I備什么婚禮?你這是成心要氣死我不成?” 姜離亦覺得不解,近來未見藍止與哪位女仙有過來往,這一夜之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