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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這是雙年輕男人的手,手上斑斑駁駁沾染了不少污漬,好像有油畫顏料,還有素描留下的痕跡,襯托得露出的一點皮rou極為白皙。 楊曉卉怔了一下,抬起頭,視線也從那雙臟兮兮卻很好看的手轉(zhuǎn)移到身上,臉上,然后她華麗麗地愣住了。 第68章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除了還能看到那雙明亮黝黑的眼睛, 臉上其他地方都沾上了五顏六色的顏料, 連眉毛上都沾上了點白,更不要說身上的衣服蹭上了色彩。 關鍵是這人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糟心樣,沖她直笑, 露出的雪白牙齒, 和他臉上的色彩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著滑稽極了。 楊曉卉本來是跟著一起笑的,因為他看著太好笑了??陕犃艘粫男β暎R上就反應過來了, 就是他哼歌嚇了自己一跳, 害得自己摔了跤, 帶笑的臉瞬間冷淡下來, 憤憤地看著他,如果眼睛能噴火,估計他早就被燒地連渣都不剩了。 她都不笑了,這人還在笑, 楊曉卉心里惱怒極了, 笑毛笑啊。 “啪”地拍開那雙臟兮兮的手,她才不用這個人假好心, 不是他嚇人,自己怎么會摔跤呢 。不知道人嚇人, 嚇死人嗎。 也幸好今天是她在, 如果是個心理承受了很差的人, 說不定早崩潰了。 總之,楊曉卉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會承認自己膽小,把這一切遷怒到他身上。 這人也怪,被她怨懟怒視了,也不離開,蹲在地上,眼帶笑意看著她,溫聲說:“小姑娘,你沒事吧,還能不能起來?” 楊曉卉最重視形象,什么時候這樣狼狽過,特別是在罪魁禍首面前,越想越氣,伸出雙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這動靜,應該挺疼的,心里舒暢極了,果然還是用行動報復回去比較爽。 哈哈哈,她就是這樣小肚雞腸的女人,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女人是世上最記仇的生物。 楊曉卉欣賞了對方的慘烈現(xiàn)狀,麻利地自己站起來,坐在地上多難看啊。 她才不像地上的某人,全身臟的跟在地里滾了圈一樣,嘖嘖,太不講衛(wèi)生了。 楊曉卉皺皺鼻子,退后了兩步,表示自己跟某人可不一樣。 “哎呦,疼!好像摔到腰了,動不了了啊.......”諸葛茂躺地上直喊疼,看起來像真摔到了。 裝,你就裝吧。她又不是沒見過碰瓷,楊曉卉雙手交叉,冷眼旁觀。 諸葛茂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成想這姑娘一眼就拆穿他的把戲了,只能訕訕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嘴里嘀咕著,“小姑娘家家的,脾氣這么大,以后可不好找婆家啊?!?/br> 他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楊曉卉聽到了,呲著小白牙,惡狠狠地說:“就算找不到婆家,也不關你的事情,不需要你瞎cao心!何況比起某些嚇人騙人的混蛋,脾氣不好只是個小缺點,無傷大雅?!?/br> 哎呦,這小嘴挺會說,一點虧也不吃。諸葛茂開始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眼睛里更是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雖然被顏料遮擋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著他那充滿邪惡的眼神,楊曉卉就覺著不對勁了,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兩步。 非常后悔自己剛才沒立刻離開,跟著家伙較什么勁啊,看看,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遭遇讓她放松了警惕,以為這個年代人們淳樸,就覺得哪哪都很安全,實際上不是這樣,什么年代都會有壞人,她不就倒霉得遇到了。 諾大的校園,就他們倆人,要做什么事情不要太方便啊。 用眼角余光瞄了眼他的身高,又喵眼他的腿,跑是跑不過對方的,人家長手一伸估計就能捉到她。 幸好對方暫時還不想動手,跟自己說著話,但這是前奏,等話說完了,估計該干嘛干嘛了。 楊曉卉強裝鎮(zhèn)定聽著,至于他說什么都沒聽進去,只是不能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看穿他的詭計了,腦海里瘋狂得在想這種情況怎么辦啊,mama啊,救命啊。 諸葛茂說了多久,楊曉卉頭腦風暴想了多久。他也覺得很奇怪,只是說說話,人家小姑娘臉也白了,額頭上出了不少汗,他看看天,也許太熱了,又繼續(xù)巴拉巴拉得說話。 這個壞人是個話癆,楊曉卉想著,因為他最起碼講了快半小時了,還沒有停頓的意思,就在這半個小時,她已經(jīng)想出一個脫身的辦法了。 如果諸葛茂知道眼前這個認真傾聽他說話的小姑娘,心里在想著怎么對付自己,而且在她看來自己就是個壞人的角色,一定會大呼喊冤,這比竇娥還要冤啊。 他哪里看著不像好人了,他一定改。 這一個月除了齊老頭和來送飯的小豆子,他就沒見過一個外人了。每天苦逼得蹲在畫室畫畫,畫完被齊老頭批得一文不值,確實畫得不咋樣,可偶爾能不能照顧一下他的自尊心,再這么打擊下,他的自信心都所剩無幾了。 今天趁著齊老頭不在,想出去放風,沒想到在學校里居然遇到了一個小姑娘,還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雖然不太友好,也是他這個月遇到的第一個人,他怎么會不激動興奮啊,正好能跟她傾訴一下自己的這些苦悶事。 說起這個月的水深火熱,諸葛茂能說上三天三夜都停不下來。 兩個月的暑假,他只在家里呆了一個月,就火急火燎地趕到空無一人的學校,苦逼地開始補課。 到了學校,就被齊老頭收走了錢和糧票,美其名曰不用cao心一日三餐的問題,只要專心的補課就好了,齊老頭不就怕自己有錢出去瞎晃嘛。 補課生活一點也不美妙,他花了時間精力畫地畫,齊老頭一看,立馬發(fā)飆,什么從來沒見過這樣既沒有天賦,又沒有能力的學生,什么朽木不可雕之類的話,什么難聽話沒聽過啊,他耳朵都起繭子了,齊老頭卻能經(jīng)常翻新?lián)p人的話,這點值得佩服。 有時候他巴不得齊老頭早點放棄自己這塊朽木得了,對大家都好,不用互相折磨??擅看慰吹烬R老頭花白的頭發(fā),滿臉的皺紋,用課余時間給他補課,這些話也說不出口了。 諸葛茂巴拉巴拉把自己的郁悶說了一通,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天也藍了,也有心情關心一下人家小姑娘了。 他低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楊曉卉說:“你是今年的新生嗎?沒有看到錄取通知書上的報道時間嗎?再過三天,美院才接收新生……” 楊曉卉在他湊近后,舉起手,想用手里的防狼噴霧噴他呢。 突然響起一道中氣十足得叫罵聲,“小兔崽子,又往哪里跑了!” 諸葛茂一聽這聲音習慣性地抖兩下,小豆子不是說齊老頭下午有個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