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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自己在周身繞做一個巨大的保護(hù)圈。 水球挾著攻勢飛過來,擊落在帶身上,又瞬間被彈回去, 卿姒端立于其中,暗自松了口氣。 翼遙見狀,斜飛入鬢的長眉微蹙, 指尖微動, 默默念出咒語。 那些水球竟像變聰明了似的,擊落帶身上之時自發(fā)融化為一灘水, 沿著流螢帶的縫隙處流進(jìn)去, 進(jìn)得里處后, 轉(zhuǎn)瞬又凝結(jié)成球,朝著卿姒攻去。 她才將松了的氣猛地又提上來,看著前方砸來的水球不斷后退,退無可退之際,只能祭出浣鶩笛,將襲來的水球一一擊落。 可水球愈來愈多,攻勢也愈來愈猛,即使她反應(yīng)再快,也總有疏忽之時。背上猝不及防地挨了幾下,那些水球擊上她的背后,瞬間融化為水,再度凝結(jié)成冰,將她的大半片后背凍住。 卿姒的動作愈來愈滯緩,背上襲來陣陣?yán)湟?,冰凌盡皆往她身上扎,好不難受痛苦。 她無奈之下,只得撤了流螢帶,于周身揮舞一陣,乘勢打落一些冰球。 翼遙雙手間動作更大,于虛空之中劃出一個漂亮完整的圓,蘊出無窮的力量,猛地一發(fā)力,龐大水球向卿姒飛來。 她心下一驚,蓄了七成的力向其拍去,水球應(yīng)聲而碎。卻倏地,化作一面身長幾尺的巨大水幕,將她團團圍住。 卿姒身處水柱之間,心下生出一陣一陣的無力感,她清楚,不會有人能將她救出去。 最大的可能,便是長歟趕來,他乃汜水神族,定能有法子破翼遙的水陣??汕滏σ裁靼?,長歟是最不可能趕過來的,他一個人守著那海棠花林整日醉生夢死,怕是都不知道魔族已反,三界已亂。 落九央瞥見這邊戰(zhàn)況,面露急切,匆匆丟下與之過招的北絔,飛身而來。 北絔亦未窮追不舍,只收了攻勢,端立一旁觀望。 他如此重禮,可卻不代表魔族中人皆是如此。 芳漪便著了玖婳的道,她見卿姒被困,心下比誰都著急,只顧著脫身而去,未料及玖婳的暗地里偷襲,猝不及防間,胸上被數(shù)根冰凌穿破…… 眼看著水柱漸漸收攏,似有吞滅之勢,卿姒反而鎮(zhèn)定下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要死她也會拉著翼遙墊背。 這樣想著,心情便輕松了不少,她平靜地等待著水柱的侵襲,忽聞一聲撕心裂肺的“jiejie”,心下猛然一顫,頭皮深處似有什么東西炸裂開來,如苞葉破土而出,靈臺瞬間混濁一片。 頭痛欲裂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阿姒,聽得見嗎!” 卿姒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硬撐著答:“五師兄,方才是芳漪在叫我嗎?” 落九央聞言,愣了一瞬,明顯摸不清狀況,卻還是依言答道:“是芳漪上神,怎么了?” 卿姒急道:“她沒事吧?” 落九央好看的眉蹙起:“她受了點傷,阿姒,你怎么樣了?你別怕,我想辦法救你出來!” 卿姒聽聞芳漪受傷,一顆心瞬間吊起,卻在聽到落九央下一句話時,不由得搖頭輕笑。 她的五師兄,從來都是如此,一心一意地照顧她,保護(hù)她,生怕她受一丁點傷害。 她是被五師兄在湖邊抱回來的,那時候,她還是個尚在襁褓之中,但卻身懷神力的嬰孩,無父無母,無依無靠,若沒有五師兄,她或許早就被豺狼野豹叼走,淪為其腹中之物。 初到玉京山,人生地不熟,是五師兄引她一點點地成長,教她研墨習(xí)字,打坐修煉,陪在她身旁,論道處事,派遣寂寥。 她從小便很期望有人能來親近自己,小白被吃后,她追著那蛇妖跑了三天三夜,師兄們都取笑道,說今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墒菦]有人知道,她是真的很難過,即使五師兄再親近,可畢竟男女有別,那只兔子卻不一樣,可以陪著她吃飯睡覺,陪她說話解悶,讓她真真正正感受到溫情。 可是,它卻離開了。 即使暴打了那蛇妖一頓,它也再回不來了。卿姒一個人在后山的山洞里坐了幾天幾夜,最后,還是五師兄找到了她。 五師兄說,其實神和人一樣,人生在世,總要面臨無數(shù)離別,我們無法預(yù)料他何時離去,如何離去,只能祈禱離去之人在另一片天地過得更好。 她那個時候不懂,后來懂得時候,卻太晚了。 卿姒笑了笑,道:“五師兄,你說……小白在那一頭過得好嗎?” 落九央被她的話搞得有些迷惘,只安慰道:“阿姒,你別怕,我馬上救你出來!” 他無法調(diào)控此水,只能從施法之人身上下手,是以話音剛落,便飛身與翼遙纏斗在一處。 芳漪受玖婳偷襲,被她拖著無法前來。 那邊薊云與左塵見狀,紛紛加快了手上動作。薊云解決完手上一名魔族大將,扭頭朝左塵道:“交給你了!” 左塵面無波瀾地微微頷首。 薊云飛身欲助落九央一臂之力,卻于中途發(fā)現(xiàn)落單的北絔,無奈之下,只得先與其過招。 卿姒靜立于水柱之中,心下愈發(fā)平靜。她在想,不知慕澤此刻在做什么? 若自己真的葬身于這水陣之中,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他或許是真的喜歡過自己,不是為了自己這張臉,只是單純的喜歡??山兴媾R心悅之人一個二個的離去,該是多么大的打擊? 她不敢想,愈想便愈難過,愈想便愈心疼他,她始終都做不到對他真的絕情。 不由得輕嗤一聲:卿姒,你真是越來越?jīng)]出息…… “了”字還未出口,忽感周身水勢有異,水柱劇烈波動,似有崩塌之兆。 頭頂忽現(xiàn)一縷天光,水陣被人破出一個缺口,一道清越急切的聲音隨即響起:“上仙!快出來!” 卿姒一個激靈,連忙躍身從那個缺口飛出,久違的蒼穹實在親切,她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這才道:“大黑!你來的可真及時!” 墨逸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道:“其實上仙從行宮回來那夜,上神便吩咐我跟著你了,這魔族將軍的水陣威力極大,我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破解之法,正巧那位上仙與其過招之時,動了他的心神,分散了他一些注意力,我這才逮著空子過來行調(diào)水之術(shù)。” 墨逸乃北海六公子,雖說翼遙修為遠(yuǎn)在其上,但要論調(diào)水一術(shù),誰能比得過他們天生水族? 卿姒舔了舔上唇,道:“上神他……知道我是什么時候走的?” 墨逸正要回答,那頭落九央突然被擊落在地,口吐鮮血。想是翼遙見水陣已破,陡生怒氣。 卿姒見狀,暗道不妙,急忙道:“我先過去!” 話畢,飛身至落九央身前,扶起他道:“五師兄你沒事吧!” 落九央來不及擦唇角的血跡,喜道:“阿姒你出來了!” 卿姒微微頷首,瞥見墨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