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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代替。 落于止歌宿的宮殿門口,長歟率先沖進去,四下搜尋一遍,卻并無止歌的身影。 卿姒緊隨其后,見長歟那一副幾欲發(fā)狂的模樣,心下陡生不安,她略一揚眉,視線移向一方紅木大箱之上,她悄聲踱步過去,倏地揭開箱蓋。 “啊啊啊啊………別殺我別殺我!” 箱中藏著一個著宮裝的年輕女子,抱著頭瑟瑟發(fā)抖,口中求饒聲不斷。 卿姒捏著她的肩將她提起來,道:“不殺你,我問你什么,你須得如實答來?!?/br> 小宮女依舊瑟縮著:“別殺我別殺我……” 長歟沖過來,急切道:“止歌呢?!” 小宮女一臉懼色地抬起頭,見面前二人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些人,遂急切道:“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長歟喪失耐心地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止歌呢!” 卿姒看了長歟一眼,轉(zhuǎn)而對那宮女道:“要想我們救你,就速速答來?!?/br> 小宮女面有難色:“止歌是誰?宮里沒有這個人啊……” 卿姒黛眉一挑,道:“住在這宮里的那個妃子?”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愛笑的那個?!?/br> 小宮女恍然大悟:“是王后啊!” 長歟心下一顫,急忙道:“對!是她,她眼下在何處?” 小宮女面露凄然,說出來的話令二人面色皆是一白。 她說,王后自進宮以來便不愛笑,大王想了許多法子,也是徒勞。后來,有個下臣向大王獻了條計策,令烽火臺平白無故點起烽火,招引諸侯前來白跑一趟,場面混亂,甚是滑稽可笑,定能逗引王后發(fā)笑。 王后是否發(fā)笑暫且不論,此番荒唐做為卻引來了戰(zhàn)亂。敵軍攻入王宮之中,要生擒大王與王后,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二人竟相偕跳下了城樓,當場…… “荒唐!” 小宮女還未說完,長歟便急切地打斷了她,跳下城樓又怎樣?止歌是神女,難道摔一摔就能隕滅了?這實在是可笑,荒唐! 卿姒亦是無法相信,卻要比長歟冷靜一些,她看向那宮女,問:“如你所說,那王后……遺體在何處?” 小宮女囁喏著:“在正殿之上,明日……明日便要……”她最后的話,在長歟的怒視之下咽了回去。 二人趕到正殿,打暈了守在門口的將士,跨進殿內(nèi),陡見中央擺著一口漆黑發(fā)亮頗為闊氣的黑棺。 長歟的腳步頓了一下,雙目血紅,哆嗦著手去推開棺蓋。 他忽然發(fā)出一聲粗啞的悲鳴,將棺中那個年輕女子抱進懷里,緊緊箍住。 “你怎么這么傻,那個人怎么會喜歡你?這個世上,只有我,只有我會喜歡你,對你好,你知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傻……”長歟說著說著,倏地哭出聲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笑得眼淚亂顫,身形搖曳,像是止不住似的。 卿姒只覺不可思議,怎么可能!止歌又不是凡人,雖然她靈力低微,可她好歹是個神女,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對啊,這不可能,長歟除了覺得不可能,還覺得可笑又可憐,她怎么會愿意與那人一起跳下城樓,她真的是為了報恩嗎?她僅僅是為了報恩嗎? 卿姒倏地沖上前來,取下止歌頭上的西府海棠花,她不敢看那張臉,不敢看那張冰冷慘白的面龐。 她一路飛回方才那座寢殿,在殿內(nèi)翻箱倒柜,大肆搜尋,終于在鏡匣中找到了那面金色小鏡子。 往生鏡,可知今生往事,預來世種種,辨是非因果。 她捧在手中,顫抖不已。 魔界王宮之中。 驪夭斜臥于美人榻上,一只手懶懶垂下,由侍女輕握著,替她染上眼下最時興的丹蔻。 她似乎心情極好的樣子,哼著小曲兒,姿態(tài)悠閑。 替她涂丹蔻的侍女見她這副模樣,不禁道:“公主,您和長歟公子……” 聽到長歟二字,驪夭眉頭緊皺,手一抖,丹蔻便染在了皮rou之上。 侍女連忙跪下磕頭:“公主饒命!奴再也不敢了!” 驪收回手,只嫌惡地看了一眼,并未責怪那侍女,她近日心情極好,整個魔宮的人都感覺到了,不然,這侍女也不會如此大膽。 “我與長歟好得很,婚期照舊,你去告訴她們,別再后面亂嚼舌根,若讓本公主知道了,定拔了她們的長舌頭!” 侍女打了個寒顫,連連應下,旋即告退。 驪夭依舊躺在美人榻上,閉目假寐,她與長歟當然好得很,沒了那只礙事的死狐貍,長歟自然會喜歡上她。 她兀自想著,忽覺有人進了殿內(nèi)。 長眉一挑,她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無人應答,她倏地睜開雙眼,看清來人后,瞳孔一縮,邊朝美人榻里側(cè)退,邊大聲呼人:“來人!來人!” 卿姒行至她面前,旁若無人般在木凳上坐下,注視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驪夭喊的嗓子都啞了,也無一人前來,她瞬間明白,寢殿四周怕是都布下了仙罩。 “你要做甚?!”驪夭怒視著卿姒,“我告訴你,快撤了仙罩,本公主還能饒你一命!” 卿姒恍若未聞,目光從她的臉龐移至手腕,淡淡地問:“你很喜歡越靈鐲嗎?” 驪夭面色煞白,倏地將鐲子取下,扔給卿姒,急切道:“還給你!你可以走了吧!” 卿姒接過越靈鐲,順勢戴在手上,笑著道:“不錯,鐲子是還了,可……你還欠著一條人命?!闭f到最后,她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 驪夭面上劃過一絲慌亂,卻于轉(zhuǎn)瞬之間壓制住,面露詫異地道:“你在說什么?本公主聽不懂?!?/br> 卿姒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從袖中摸出一面金色的小鏡子,遞于她眼前。 驪夭看清鏡中畫面后,臉色陡變,冷汗直冒。 卿姒緩緩道:“上巳節(jié)那日,你潛入止歌的寢殿,將其打傷,損其元神,唯留其一口氣強撐,我說的,對是不對?” 驪夭喉嚨滾了滾,反駁道:“不是還留著一口氣嗎?又沒死絕,你如何能賴到我身上?!” 卿姒眉尖微動,接著道:“你自然不敢直接打死她,可,你給她下了……隕,靈,散?!?/br> 后來,叛軍攻入王宮之中,止歌強用靈力與其勉強相抗,卻導致元神盡毀,走投無路之下,與那周王一同躍下了城墻,求得一個干脆。 驪夭眼見著被揭穿,也不再狡辯,心下一橫,道:“是本公主害死了她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奈你何?”卿姒冷笑一聲,“自然是一命抵一命?!?/br> 驪夭也笑:“你敢!你若是殺了我,我父君定饒不了你!” 卿姒笑得愈發(fā)燦爛:“你怕是忘了,朝烏盛賽之上,魔君許我的承諾……” 第61章 海棠花語 驪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