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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很輕地說了一句:“救你的人……是我?!?/br> 止歌生生頓住腳步,難以置信地回首,語帶譏誚:“你救我?你會救我?長歟,你可以不開這么拙劣的玩笑嗎?” 這是止歌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原來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是那么動聽,可他卻無暇欣賞,只艱難地開口道:“你不相信?” 止歌突然笑了:“相信,當(dāng)然相信,長歟公子如此憐香惜玉,連驪夭那樣的人也能溫言溫語,又怎會不顧弱小無依的我?” 她還是在氣他,氣他拋下了她。 她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可那又怎樣,你以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嗎?你在我心中,依然是個一事無成只會拈花惹草的浪蕩子!” 長歟聞言,雙拳緊握,咯吱作響,眸中的戾氣漸重,他咬著牙道:“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唔,唔……”止歌的唇突然被人堵住,那人的力道十分粗暴,如山雨欲來,攜著雷霆之勢,將止歌所有的呼吸卷入腹中。 她抵擋不過,雙手使勁地推著長歟,在他的舌尖重重一咬,長歟這才吃痛放開,隨即,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止歌怒喝道:“你滾!” 長歟死死地盯著她,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邊笑一邊往外走,一邊笑一邊大聲罵道:“我真是個傻子!我真他媽是個蠢貨!” 雷澤氏的二公子長歟,瀟灑自如,無事煩心,臉上從來都是淺淡又肆意的笑容,心中從來都是皎潔又無邊的風(fēng)月。 那樣的長歟,此刻在何處呢? 另一邊,卿姒回玉京山的路途頗為不順。 那大半壇子酒下去,讓她有些頭腦發(fā)暈,不知不覺地在云頭上睡了一覺。 醒來時,發(fā)覺已是第二日。身下的云悠哉悠哉地飄著,沒有一絲想要往前飛的意思,她連忙驅(qū)動著它朝著玉京山飛去。 是時,正值晨練時分。 眾位師兄弟正身姿飄逸地在玉虛宮前的寬大cao練場上練劍,看著她從云頭上降落,一個個地都目瞪口呆。 “師妹,你怎的回來了?” “師妹,你修成上仙了?不對呀,這幾日沒有天雷落下啊!” “師妹,你不會是被趕回來的吧?” 聽聞此言,卿姒黛眉一挑,睨向說這句話的四師兄薊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以后再不陪他下棋了。 “阿姒,可用過早膳?” 還是這句話舒坦,能這么說的當(dāng)然只有五師兄落九央。 卿姒擺著手,不甚在意地道:“各位師兄接著練劍吧,我先去用早膳了?!?/br> 想走?這可不行。 他們中有許多都對天宮十分好奇,好不容易卿姒也算是半個九重天的人了,不抓著她問個清楚怎么行? 眾人圍著她朝偏廳走去,唯有十三師兄左塵兀自收了劍,默默地朝無望涯行去。 卿姒早已習(xí)慣了,她這位十三師兄一向不合群,除卻修煉和吃飯睡覺的時間,一律都在無望涯站著吹風(fēng)。 他們問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諸如九重天上的仙子多不多啊?漂不漂亮???天宮的吃食是否真的比玉京山的好很多???蟾宮里真的住了人嗎?吳剛真的每時每刻都在砍樹嗎?那他都不沐浴的嗎?他平時換不換衣裳啊? 卿姒無奈地沉默著,吳剛平時沐不沐浴,換不換衣裳她怎么知道?反正她去的那次他沒在,想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砍樹。 想起那次的經(jīng)歷便想到那壇酒,想到那壇酒便忍不住竊喜,不禁幻想慕澤看見那半壇酒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及時打住,她怎么又想起慕澤了?這才不過一個晚上而已。 正煩躁之時,忽聞一聲激動之情溢于言表的“師姐”,卿姒側(cè)過頭去,看著幾乎胖成一個球的滄笛正向著她跑來。 她抖了一抖,連忙躲到落九央身后,笑著道:“滄笛,師尊不是關(guān)了你一個月禁閉嗎?怎么這才半個月你就出來了?” 滄笛興奮道:“大師兄念我與師姐感情深厚,見你回來了,便將我放了出來,與師姐你敘一敘舊。” 大師兄可真是……巧舌如簧,盡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想來師尊本來便只打算關(guān)滄笛半個月,說一個月不過是嚇一嚇?biāo)T了,大師兄怎敢違背師尊的意思? 想來他這幾日一定在煩惱,該如何將滄笛順其自然,毫無做作之態(tài)地放出來,正好,她回來了,可不就尋到由頭了嗎? 卿姒有心逗弄滄笛一番,故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啊……那你與我敘過舊后,是不是還要回去接著守禁吶?” 滄笛滿臉通紅地睨了一眼大師兄所站的位置,委屈地小聲喊了句:“師姐!” 落九央笑著道:“阿姒,滄笛還小……” “我讓著他些……”卿姒主動接道:“罷了罷了,讓就讓唄?!?/br> 落九央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眾人散去后,他二人坐于后院之中。 落九央道:“阿姒,你果真在玄碧紫府過得不自在?” 卿姒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上的茶杯,漫不經(jīng)心地道:“沒有啊,我想回來就回來了?!?/br> 落九央觀察著她的表情,卻看不出什么來,正欲追問之際,一小童子竟急匆匆行了過來,道:“落師兄,卿姒師姐,那個……上神,上神又來了?!?/br> 自上次一事,玉京山的童子們幾乎都知道了,那位將卿姒師姐帶走的神君,原來竟是慕澤上神,頓時惶惶然,又欣欣然。 惶然如此一尊大神站在自己面前,欣然能見到如此一尊大神。 卿姒斂眉,并不言語。 落九央?yún)s有幾分訝然,問:“上神此番降臨,所為何事?” 小童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也說不清楚:“上神,上神沒說,只,只讓卿姒師姐……” 卿姒心道,慕澤一定是來找自己算帳的,不過只是喝了半壇酒,何必如此小氣? 她清清嗓子,道:“你就說我身染重疾,行動不便,無法下榻,恐怠慢上神,回絕了罷?!?/br> 小童子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立在原地不動。 落九央朝他揮揮手:“去吧。” 話畢,又側(cè)首欲詢問卿姒。 卿姒掩面打了個呵欠:“五師兄,我累了,先回去睡覺,有什么事待我醒后再說吧?!?/br> 落九央見她面上確有疲態(tài),也未糾纏,只讓她好好休息。 卿姒回了非亦殿,正欲行至榻邊,身后輕飄飄地傳來了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身染重疾?行動不便?無法下榻?” 第46章 望石師兄 卿姒聞聲回首。 見慕澤慢條斯理地從繪著寒冬臘梅的六扇屏風(fēng)后走出來, 姿態(tài)從容不迫, 神情漫不經(jīng)心。 著一身蒼青長袍, 如一塊瑩透溫潤的美玉,更襯的他灼然玉舉,俊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