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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事?那日她不是還在自己院中活蹦亂跳地吃糖蒸酥酪嗎? 所以,慕澤不告而別其實是為了替靈蔻尋靈藥? 不知為何,得知這個答案,卿姒的頭似乎更痛了。 里桑偷偷瞥著卿姒的反應(yīng),見她面色有些不郁,心下也有些內(nèi)疚,剛想出口安慰她幾句,卻聞她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所以,你方才見了我如此高興,不是因為我回來了,而是你以為,是你們家上神回來了?” 里桑眼神飄忽,打著哈哈笑道:“哪里哪里,上仙回來了我也高興?!?/br> 卿姒睨他一眼,兀自往府內(nèi)走去。 方要跨過大門,她卻又轉(zhuǎn)頭問道:“你說靈蔻公主受了傷,她現(xiàn)在如何了?” 里桑聞言,一拍腦門,急道:“就是眼看著快不行了,我這才說去尋夜覃上神來著,哪想著在門口遇到了上仙你。” 不行了? 卿姒挑眉:“我去看看?!?/br> 里桑只道:“夜覃上神設(shè)了道仙罩,上仙你怕是無法靠近?!?/br> 夜覃設(shè)下的仙罩,她其實未必就破不了,但里桑都這樣說了,她若是強(qiáng)行闖進(jìn)去,反而驚了靈蔻怎么辦?好心辦壞事,一向不是她的作風(fēng)。 思及此,她便也就做罷了。 回到房中,褪下外袍,左肩上十幾處密密麻麻的傷口早已與衣物凝為一體,拉扯時牽動皮rou,又有血絲溢出,衣袍上還未來得及干涸的污跡又添一層新彩。 那玖婳還真是會逮空子,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機(jī)偷襲,下手還如此狠毒,要是她再愣一會兒,怕是整個左臂都要廢了。 卿姒也是自惱,怎會如此輕易地就被她帶偏,更惱的是,當(dāng)時自己一心想拿到酆亓靈水后便去圻淵,也忘了找她算帳,敢這樣暗算自己的人,此前還從未遇到過,下次若再有機(jī)會去魔界,一定要打得她認(rèn)錯道歉不可。 將將把衣物剝開,露得一截瑩白圓潤的肩頭,卿姒拿過藥瓶上藥,忽聞門外響起一陣喧鬧之聲。 難道是慕澤回來了? 她立時攏好衣衫,匆匆披上外袍,行至長廊之上。 她出去的時候,正巧見著慕澤從院中經(jīng)過。他腳下生風(fēng),步履匆匆,面色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端穆,無甚波瀾。 卿姒不禁回憶,她似乎從未見過慕澤面上有過太大的表情,無甚太悲傷,也無甚太喜悅;無甚太憤怒,也無甚太急切。 似乎他生來如此,無欲無悲。 可是她知道,他有,或者說,曾經(jīng)有過。 大抵九天玄女以自身神體封印刑天之時,便是他此生最悲痛的時刻。她曾問過他,失去心愛之人是種什么感受,他的回答,她至今都記得清晰。 可仙界的八卦里說,九天玄女和上神慕澤從未有過交集,那么,她究竟曉不曉得,曾有一個人,視她為心愛之人?而他,又為何視她為心愛之人? 卿姒的眸色愈深,她瞥見慕澤的衣角有斑斑血跡,腳步也不似以往從容,有幾分硬撐的意味。 能令他受如此之傷,那靈藥究竟是有多珍??? 想來,慕澤已經(jīng)救過靈蔻公主兩次了,第一次是引魂珠,雖說過程波折了些,可也勉強(qiáng)算得上是安然無恙。這一次已受了如此重的傷,若再有下次,豈不是要拿命相抵? 卿姒莫名地有些羨慕靈蔻公主,女孩子,誰不希望能被人保護(hù)著,珍愛著,像一朵嬌嫩的花兒一樣被養(yǎng)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時刻呵護(hù)。 她沒有父母,自有意識以來,便是在玉京山長大。從小跟著師兄們勤學(xué)修煉,跌倒了,拍拍灰塵爬起來便是。沒有人會問你疼不疼,你若現(xiàn)在不愿受這點兒疼,將來又如何能保護(hù)自己? 她從小,便曉得這個道理。 慕澤應(yīng)該沒看見她,卿姒盯著他的背影沉思良久,轉(zhuǎn)身欲走之際,他卻回首望來。 即使受傷,也并未削減他絲毫清俊,眉如墨畫,目似點漆,一如往常風(fēng)采。 他的目光在卿姒身上梭巡良久,忽而眉頭緊鎖,就要走上前來。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仙娥見狀,急切地道:“上神,您再不過去,公主可就撐不住了!” 慕澤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他朝著卿姒道:“你……” 仙娥“撲通”一聲跪下,語帶哭腔:“上神,公主真的撐不住了!” 慕澤看了卿姒一眼,終是轉(zhuǎn)身離去,腳步比方才更為匆忙。 卿姒倚廊而立,目如沉水。 左肩上的傷口越發(fā)磨人,疼痛像是倏爾轉(zhuǎn)醒,從她的皮膚表面一直蔓延至五臟六腑,將心臟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 可,有誰在意呢?又有誰發(fā)現(xiàn)呢? 從始至終,唯一提醒她的人,竟是那個僅有過幾面之緣的魔族大殿下,北絔。 一個……稱得上是點頭之交的人而已。 她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朝著屋內(nèi)走去,腳步略顯虛浮。 第41章 樂里偷閑 許是昨晚一夜未眠, 今日又打了無數(shù)場架, 雖說前幾場都是五招之內(nèi)利落地將對手踢下臺, 但白日里發(fā)生的每件事,都令卿姒感到疲累不已。 她囫圇地上了藥,頭才挨著枕頭便已沉沉睡去, 她有預(yù)感,這一覺會睡得很長。 夜半時分,似有人推開了她的房門。 那人對屋內(nèi)格局似是極為熟悉, 于黑燈瞎火之中行得從容順暢, 竟也沒說被某處橫亙的圓凳桌角給絆住。 他徑直朝著床榻行去,挨著床沿坐下, 一襲如水藍(lán)衣鋪灑在床褥之間, 給素凈的四方空間添了幾分異樣的生機(jī)。 緊接著, 卿姒的白綢里衣被剝至肩頭,肩上的傷口被從窗檻處流瀉進(jìn)來的月華映襯著,斑斑點點, 深深淺淺。 那人的手指欲撫上傷口,卻堪堪停留在其上,帶著些許不經(jīng)意的顫抖。手指阻隔了月光, 襯得其越發(fā)瑩潤透白, 修長有力。 他收回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羊脂玉盒, 指尖沾了些暗紅色的膏體, 涂抹在卿姒的傷口處。動作輕柔, 甚是細(xì)致。 涂完藥后,他的手卻未立時撤回,而是在傷口周圍輕輕摩挲著,忽而俯身印下一吻。 直起身后,他替她攏好衣衫,蓋好被子,就那樣坐在床邊看了她一宿,直至天明時分,才悄然離去。 翌日。 卿姒再次睜開眼時,只覺左肩上的傷口不如昨日那般痛得厲害,想是睡足了覺的緣故。 睡覺果然是個好東西,既能緩解傷痛,又能排憂解愁。一覺醒來,只覺天地都清明了不少。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執(zhí)著于過去像什么話? 她利落地起床,為自己描了一個十分細(xì)致的妝容,倒也稱得上妝面勝畫。做完這一切后,她又神清氣爽地出了門,打算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