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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了白矖追憶往昔,突然問道:“所以,你盜取引魂珠,只是為了救騰蛇?” 卿姒聽到引魂珠,朝冰棺上空望去,原來便是那顆通體碧綠的珠子。細看之下,珠身之上還交錯布滿了條條血痕。不過,比她想象中好多了,她還以為那引魂珠食了如此多血,早已被染成了血紅色。 白矖神色微變,慢慢直起身子,晃動著蛇尾緩步而來。她行至慕澤身前幾米處,再開口時,語氣冷然:“你是為了這引魂珠而來?” 慕澤頷首,輕輕答道:“不錯?!?/br> 白矖轉(zhuǎn)頭望向那顆通體碧綠的珠子,喃喃道:“還差三日,還差三日我便可將引魂珠洗滌凈化,你覺得,我會讓你帶走它嗎?” 慕澤沒說話,只是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那引魂珠。半晌,才低沉開口道:“引魂珠已經(jīng)染上了她人之血,你所做不過是徒勞。” 白矖微勾嘴角:“那我也要一試,不試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 慕澤聞言,突然垂下眸子,苦笑出聲:“結(jié)果?” 頃刻,他又抬頭看向白矖,淡淡地道:“引魂珠只能引仙者之魂,續(xù)仙身之命,騰蛇乃上古神祈,生死定數(shù)皆歸天命?!毕袷菓浧鹗裁?,他更輕更淡地說,“你以為,我沒試過嗎?!?/br> 白矖目光渙散,像是失了神志般,只是搖著頭喃喃自語:“我不信,我不信……” 慕澤似是要刻意點醒她,更加漠然地道:“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br> 白矖猛然抬起頭,目光凌厲地望向慕澤:“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引魂珠?!?/br> 話畢,不等慕澤回答,便徒手化出一根幾十寸長的白色綢帶,晃動著蛇尾向他襲來。 慕澤身形閃動,極其輕松地將她的幾十招攻式躲避過去,并未有回擊的動作。 白矖目光一閃,于他閃躲之間,瞥見他左手之上的玻璃珠子,看慕澤那樣子,似是十分在意。 她招數(shù)一變,白綢帶變了方向,向著玻璃珠子襲去。 卿姒躺在玻璃珠內(nèi),被慕澤的動作帶得左右晃動,堪堪念了個咒語穩(wěn)定身形,就見一道白光帶著凌厲攻勢朝自己而來,她瞪大雙眼,一時忘了反應(yīng)。 千鈞一發(fā)之際,慕澤右手猛的捏住白綢帶,帶身在他掌心打著旋扭動,劃破皮rou,血絲蜿蜒流下,融在海水之中,頃刻消散。 他稍一用力,掌心凝聚力量,帶著白綢帶將白矖推至遠處。 白矖重重落至地上,側(cè)頭吐出一口艷紅的鮮血。 她平復(fù)片刻,倏地將白綢帶扔向空中,而后默念咒語。 帶身席卷著海水,快速地一圈圈轉(zhuǎn)動著,在若水深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漫天皆是一片白光,茫茫然不見它物。 珊瑚、游魚、巖石,可見之物,皆被強勢地卷入漩渦之中。 若水之上,眾仙將看著水面中央突然凹陷,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深處猛烈地攪動著。 不禁面露驚恐,目目相覷。 風(fēng)亦雙手握緊成拳,頃刻之間,便要向若水之下沖去。 離破星君見狀,慌亂地大聲叫道:“大殿下不可?。 ?/br> 話音未落,風(fēng)亦便被水面彈開,離破星君立馬沖上去扶起他。 風(fēng)亦目光茫然地望向不再平靜的若水水面,突然喃喃自語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離破星君不知所然,無措地撓了撓頭。 若水深處,眼看著漩渦愈來愈大,連玻璃珠內(nèi)的卿姒都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強大吸引力,可慕澤卻還巋然不動,面目沉靜。 白矖見狀,又是默念一道咒語。漩渦突然開始動了起來,帶著吞噬一切的力道,朝著慕澤的方向而來。 慕澤依舊漠然,底眼靜如深潭。他右手虛空一握,一把渾身流淌著灼目藍光的寶劍赫然現(xiàn)于掌心之上。 他手持落頊劍,抬頭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漩渦,縱身躍入其中。 身形移動的飛快,只叫人看花了眼。 頃刻之后,漩渦破裂。 慕澤飛身落于地面,落頊歸鞘。 被削成無數(shù)段的白綢帶碎片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如一場漫天花雨,妖嬈紛飛,盛放在這若水深處。 白矖立于花雨之中,神色懨懨。 慕澤平靜地道:“我無意傷你?!?/br> 白矖苦笑一聲:“我亦不會讓你帶走引魂珠?!?/br> 話畢,她右手翻轉(zhuǎn),掌心之上漂浮著一塊石頭。乍一看,此石平平無奇,白矖默念咒語,石塊突然盛放出巨大的光芒,乃是一顆五彩玉石。 白矖看著五彩玉石,只道:“我打不過你,可這女媧石卻能困住你?!?/br> 女媧石? 卿姒心下一驚,相傳九天玄女與魔神刑天的那場大戰(zhàn)之中,就是因為女媧石被盜,玄女無法完全封印住刑天,是以,才以自身神體充當女媧石,封印刑天后與其一同長眠于幻生湖底。 原來,女媧石竟是被自家人盜走了。 慕澤面色僵硬,眸中神色幾重,驚詫,憤怒,悲傷一一閃過,最后化成一縷釋然后的明了,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事的后果是什么!” 白矖愣了一瞬,面上滑過一絲愧疚之色,她低沉地開口道:“我知道,我對不住玄女,可若再來一次,我亦還是會這樣做。” 卿姒暗道不妙,只因她從慕澤身上察覺到了一絲戾氣,很淡很淡,只是頃刻間,又被他很好的壓了下去。 她只聽見慕澤清越磁性的聲音響起:“把女媧石給我?!?/br> 白矖沒說話,過了很久,才響起她的聲音:“此事過后,我會給你,但現(xiàn)在,還要委屈你在里面待一待?!?/br> 話畢,她將女媧石拋向半空之中,五彩玉石陡然變大,猶如一座小山丘般,朝著慕澤兜頭罩去。 慕澤并未做無謂的反抗,只平靜地立在原地,任由女媧石將他的身影完全遮蓋住。 卿姒只覺一陣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黑暗過后,又是無邊無際的寂靜。她小心翼翼地朝外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見,于是輕輕敲了敲玻璃珠面。 慕澤身形微動,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除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他念了個咒語,食指與中指之間燃起一撮小火苗,輕輕一揮,火苗向四周散去,頓時一片暖色。 他盤坐下來,輕輕解開左手上的銀線,銀線散開后,又將玻璃珠子取下來。珠子被他定在空中,緩慢變大,而后裂成兩半,卿姒異常艱難地從里面爬出來。 縮在里面委實不好受,特別是經(jīng)過一番打斗之后,她整個人就像要散架了似的。倒不如把她放出來,結(jié)結(jié)實實地干上一架。 她揉著酸痛的脖子,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出來這么久了,慕澤竟然一句話也未說。 她抬起頭,直直地撞進慕澤深邃的眸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狗腿地道:“不好意思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