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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瞥見無望涯上一個灰色身影,越發(fā)模糊渺小,不禁脫口而出道:“糟了!” 慕澤目露詢問:“嗯?” 卿姒十分可惜:“我忘了與師兄弟們告別?!?/br> 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臨走前自然要與眾人見上一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收上來,盡力搜刮一番才不虧啊。思及此,卿姒重重的嘆了一聲。 慕澤語氣平靜:“你與他們關(guān)系很好?” 卿姒默默盤算著損失的好處,心不在焉地答:“還行吧?!?/br> 慕澤并未因卿姒的傷感而沉默,反倒接著問:“你與誰關(guān)系最親近?上午來尋你的那個?” 卿姒抬起頭看了一眼慕澤,搖搖頭:“滄笛啊,他還小,不懂事,我與五師兄關(guān)系最好?!?/br> 慕澤皺了皺眉:“五師兄?” 提起落九央,卿姒來了興致,打算在上神面前好好夸一夸他,提前混個臉熟,等將來他調(diào)任天界時可以走走后門什么的:“五師兄可是我們玉京山的寶貝,為人謙遜,處事端正,深受各界稱道。”卿姒頓了頓,把“最重要的是,他還經(jīng)常為我收拾爛攤子。”這句話咽下肚皮,接著說,“上神你見了一定也會喜歡他?!?/br> 慕澤沒說話,卿姒感覺這云飛得是越來越快了,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已在東海之上,便默默朝慕澤靠近了幾分,她可不想掉進(jìn)海里。 “我為什么要喜歡他?!蹦綕蛇@才淡淡開口,一個疑問句硬是被他冰冷的語氣說成了陳述句。 卿姒疑惑,她前面不是已經(jīng)說了一大堆理由了嗎?難道上神沒聽清? “許是因為……他人見人愛嘛?!?/br> 話畢,腳下的云猛然加速,卿姒一個踉蹌,差點(diǎn)站不穩(wěn),猶豫半天后開口:“上神,要不,我還是坐我的小黑吧?” 慕澤皺了皺眉:“小黑?” 卿姒扶穩(wěn)站好,回答道:“我的坐騎玄鳥,是我五師兄從幽都……” 話還未說完,卿姒又是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慕澤身上。 耳畔狂風(fēng)呼呼作響,吹得卿姒話都說不出來,腳下云層亦是飛速趕往天宮。 到了天宮,慕澤直接將卿姒扔給府上的掌事仙官里桑,便不知去向。 按理說,像慕澤這般的上古尊神,本應(yīng)找個仙山當(dāng)?shù)缊觯勺罾弦淮奶斓蹍s求他留在天宮震場,類似于面子工程,如此便有了他如今的府邸——玄碧紫府。 里桑仙官領(lǐng)著卿姒到了她的殿內(nèi),命人送上吃食后,便告退了。 卿姒打量著殿內(nèi)擺設(shè),確實(shí)不比她的非亦殿差多少,該有的都有,天青紗、碧螺簾、沉香木、優(yōu)曇華,一應(yīng)俱全。 分她的這處院落甚好,推開綺窗便可見一池盈盈荷,一痕曲折長堤,一座飛檐流角湖心亭,亭中棋布若星子,亭外景曲水流觴,當(dāng)真是別致。 想慕澤和自己一般同是享受生活之人,不禁對其生出了幾分好感。 卿姒斜靠在綺窗旁的繡椅上,竟入了夢。 夢中有一襲白衣身影,像是坐在一泓湖水邊上,修長手指輕撫平靜無波的湖面,似在低聲呢喃:“你何時才會醒來?” 第4章 人間佳釀 卿姒一覺醒來,已是月上中天。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睡時不覺得,醒來倒是有幾分餓了。 桌上擺了幾道小仙娥送來的點(diǎn)心,一枚枚小巧精致的很,乖巧地縮在琉璃玉盤中。 她拈起一顆紅棗松蓉糕,遞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小口,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已經(jīng)冷掉多時的碧螺春茶。 口中之物甚是香醇,齒頰留芳,但夜色微涼,不免有幾分寒意。 此情此景,卿姒甚是想念在玉京山時,與五師兄和滄笛一同圍坐吃夜宵的場景。這一想,便停不下來,越發(fā)想吃一碗熱騰騰的湯面。 如是想著,便出了門,打算路上逮個仙娥問問廚房在哪兒。 穿過一條幽深的曲折長廊,行至后花園中,路上竟連半個鬼影子也沒看見。 只在花園中央的菩提樹下,見著一個坐在石凳之上的瘦削側(cè)影。 是慕澤,他換上了一件銀白色的廣袖長袍,愈發(fā)顯得清冷孤傲。 月下獨(dú)酌,醉影成雙,頻添幾分詩意。 卿姒不知,慕澤竟也是個愛品酒之人,如此一來,往后在玄碧紫府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乏味了。 晚風(fēng)送寒,卿姒瑟縮了一下,抱緊身子轉(zhuǎn)身欲走。她是愛喝酒,但此刻,只想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面。 “怎么走了?” 卿姒聽見聲音,緩緩回頭,只見慕澤單手撐頭,正一臉興味地望著她。 “不打擾上神對月獨(dú)酌了?!?/br> 說完便打算抬腳,身后又傳來一聲:“過來?!?/br> 我的熱騰騰的湯面啊! 卿姒晃了晃腦袋,把湯面從腦海里剔除,略帶幾分不情愿地走過去。之所以是略帶,乃是怕這位上神看出來,萬一他剛好又是個記仇的人,默默在心里給自己記上一筆,到時敷衍自己,不認(rèn)真教她修習(xí),便會是她成為上仙之路的最大阻礙。但要是表現(xiàn)得十分情愿的話,又不能表達(dá)出她對湯面深沉的愛,以此來展現(xiàn)自己堅貞的內(nèi)心。如此中和下來,便是略帶無誤了。 卿姒慢吞吞地踱步過去,慕澤抬頭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坐?!?/br> 他伸手在石桌桌面上撫過,變出一只琉璃水晶杯,后拿起桌上的酒瓶斟滿,手指在月光映射下愈發(fā)修長瑩潤:“聽聞你曾品過天下酒,對美酒佳釀十分有研究?!?/br> 卿姒擺了擺手:“研究談不上,不過是喜好罷了?!?/br> 慕澤將斟滿的酒杯推至她面前,看著她道:“嘗嘗?!?/br> 卿姒卻之不恭,伸手端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 慕澤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道:“如何?!?/br> 卿姒轉(zhuǎn)了一下酒杯,緩緩道:“酒香濃郁,幽香沁人;口感細(xì)膩,飽滿絲滑;唇齒留香,回味悠長,乃是酒中極品,絕世佳釀?!?/br> 慕澤聞言,也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緩緩道:“可,我并未在你眼中見到驚喜?!?/br> 卿姒愣了一瞬,隨即問道:“我之前并未喝過此酒,但我猜它是西王母的瓊漿玉液?!?/br> 慕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眼神示意卿姒接著說下去。 “我喝過最美味的酒,不是酒仙重茗的畢生珍藏,亦不是眼前的瓊漿玉液,而是,一名凡間女子釀的酒?!?/br> “哦?”慕澤看起來興味十足的樣子。 “凡間有一種酒,叫做女兒紅,乃是家里生了女兒,等到孩子滿月時,埋于地下或藏于地窖內(nèi),待到女兒出嫁時取出招待親朋客人的一種酒。一對夫婦在成親當(dāng)天,品過女兒紅后,深感其美妙,竟連夜釀出了一壇酒,埋于后院的樹下,許諾此生不離不棄,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