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書迷正在閱讀:他若憐惜[快穿]、筆說你暗戀我[重生]、作為一個普通人生在你們家我也很絕望啊[綜]、風和日麗的你、未來之親傳弟子、兔子的傲嬌先生、帶著紅包做妖后、王府童養(yǎng)媳、人魚的奇妙冒險、無愛徒刑
成斐遽然回神,想應(yīng)一聲,心頭卻堵得發(fā)梗,硬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能抬手,將圍在胸前的訶子一圈圈解下,背上疤痕一覽無遺,全部闖進了眼中,教他心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翻滾起來,狠狠閉眼,停了片刻,才把她垂在背后的長發(fā)攏到了胸前。 他泛涼的指尖劃過自己肌膚的那一刻,蘇閬的肩膀本能地顫了一下。 成斐立時停?。骸拔遗勰懔嗣??” 蘇閬忙道:“沒有,都是舊傷,早就不疼了?!?/br> 身后又沒了聲音。 片刻,疤痕所在的地方傳來涼潤的觸感,這次他沒用玉棒,指肚軟軟的,比方才還要舒服些,蘇閬低著頭,一手握著胸前的頭發(fā),吃吃一笑。 燭火悠悠燃了許久,映出兩人投在地席上的影子,蘇閬垂眼瞧著它們時而分開,時而又重合在一起,突然感覺這幾個月受的氣和苦,那些不好的回想,全被心底漫上來的暖意盡數(shù)代替了。 出神間,他已經(jīng)放下藥瓶,拿著細布的手環(huán)到前面來給她包扎。 蘇閬上半身未著一物,整個人都被他從后面圈著,脊背微微一挺,呼吸不覺停了一下。 不過自始至終,成斐都沒碰到她前面的肌膚。 直到中衣被套上,兩人都有些緊繃的背才松了下來,蘇閬忽覺身上一暖,轉(zhuǎn)臉見他撈過了一旁寬大的披風,把自己圍住,而后伸手環(huán)過來,避開她左肩上的傷口,松松攬住了她的腰。 蘇閬一停,順勢將后腦勺抵到了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成斐的下巴挨著她的發(fā),停了好一會兒,才道:“阿棠,答應(yīng)我,以后遇到什么事,別硬抗,別忍著,別瞞我,”他撈過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處,“它會疼?!?/br> 方才包扎的時候不疼么?可她始終一聲未吭。 若非岑帆自作主張偷偷傳過來的那封血書,自己還萬事不知的待在朝中,像個傻子一樣以為她真的甚安。 他方才給她處理肩上的傷口時,多希望她撲到自己懷里哭鬧一場,而不是忍著笑著說不疼,藏在自己頸窩里時把嘴唇上都咬出了血印。 成斐眼底的墨色洶涌起來,握著她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 蘇閬靠在他懷里,抬眼對上他沉沉的眸子,觸著他心跳的手指蜷了蜷,鼻子突然一酸,慌忙低下頭去,聲音有些訕訕的:“打仗受點傷不是很正常么,我之前都挺好的,才要不好,你就來了…”成斐打斷她的話,扣著她的頸把她埋進自己的臂彎:“別說了,阿棠?!?/br> 我既來了,必得把你護的好好的,之前受的委屈和苦痛,也定要一分分的給你討回來。 良久,成斐松開了她:“天晚了,你且睡吧,我去處理完交接的事情再來看你。” 蘇閬抬臉:“你要連夜去川城?” 成斐點頭,扶她躺下,拉過一旁毯子予她蓋上:“明日不必特地起來,這里我會替你打理好,好好休息?!?/br> 蘇閬側(cè)蜷在地席上,只露出一顆腦袋,瞧著他道:“你也別累著,”她伸出手指指他的眼底,“那里都泛青了。” 他滿身風塵,想是匆匆趕來,路上肯定也沒怎么歇。 成斐揉揉她的發(fā),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和聲道:“好。” 蘇閬把手縮回了毯子下頭,沖他一笑,閉上了眼。 成斐起身,才漫出許多溫情的眸子轉(zhuǎn)瞬便被冷冽的寒意代替了,吹滅案角燭火,撩帳走了營房。 他規(guī)整好騎兵的隊伍,便沒日沒夜的往開河趕了過來,經(jīng)過川城時都未做停留,行至帳中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卻沒見到阿棠。 問過岑帆才知道她趁亂連夜趕往了湳城,身上還帶著傷。 他放心不下,便讓岑帆帶路追了上去,不曾想真的出了意外。 還好,趕上了。 岑帆和方臨正在外頭候著,見他出來,都迎了上去。 篝火下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喚來幾個兵士守帳,示意兩人跟上,邊走邊問岑帆:“她身上的鞭傷是怎么回事?” 岑帆雖是個只會行軍打仗的大老粗,方才見到成斐對自家副尉的舉動,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道理,自然不會隱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看一眼成斐越發(fā)凌厲的眉鋒,忍著心中忿憤道:“大人不知,還有許多…” “一件件說與我聽?!?/br> 更深露重,一隊騎兵連夜離開開河,沿路向南,經(jīng)原道折返進了先前經(jīng)過的川城,天色將明未明時,抵達了王軍次扎的營帳之地。 成斐翻身下馬,將韁繩往方臨手中一拋,徑直往崗哨所在的地方走去,方臨看了岑帆一眼,從未有過什么表情的臉抽了抽。 自己主子方才的神情,都像是要吃人了。 岑帆聳肩,他行的直端的正,可沒干添油加醋的勾當。 成斐還未行至崗前,已有一隊巡兵持戈而來,將他擋住,喝道:“來者何人!” 成斐抽.出腰間龍牌往前一遞:“朝中御遣新將,速帶我去見你們司馬將軍?!?/br> 龍牌專傳御命,見牌如同面圣,哪有人不知厲害,眾士皆一凜,忙撤開拜倒:“大人且進帳稍等,將軍現(xiàn)下還未起身,容小的們通傳一聲?!?/br> 還未起身?已經(jīng)時過五更了。 成斐反手將玉牌收起,邊往前走邊道:“不必通傳了,直接帶本官過去?!?/br> 眾將一愣,趕緊起身跟上去引路。 什么情況,京中下派了將領(lǐng),怎么一聲不響的突然就來了? 營道中經(jīng)過的巡兵看見成斐,皆不時回首觀望,但見得是個身著騎裝面如冠玉的少年郎,身上氣場卻強的很,隔著三尺都能察覺到那股迫人的英氣,甚至有些冷煞的意味,心里都不覺稟了稟,列隊匆匆往前去了,成斐一路暢通無阻,不多時便到了中軍帳前。 方臨心中暗嘆,平日里的溫文雅公子轉(zhuǎn)臉就能變成冷面郎,主子威武。 才一把撩開帳子,里頭的呼嚕聲便傳了出來。 領(lǐng)頭的巡兵訕訕的,摸摸鼻子拜道:“小的這就去喚將軍起來。” 成斐頷首,自己也進去了。 營房中寢具一般只配備地席方毯,上到首將下至兵卒皆是如此,這一位卻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張甚寬闊的木榻,蓋著被衾躺在上頭,將服隨意丟在角落,睡得正沉。 成斐站在榻邊垂眼俯視著他,一言不發(fā)。 兵士上前,喊了兩聲:“將軍,將軍?!?/br> 榻上呼嚕聲猶然未歇,兵士無法,只得伸手去搖,一下沒搖動,又按著他的肩晃了晃,粗重的呼吸終于戛然而止,那廂皺眉睜開眼,頗有些美覺被擾的惱怒,竟一巴掌便呼了過去:“毛毛躁躁干什么,擾本將好歇!” 兵士被打的險些歪倒在地,忙伏下道:“將軍息怒,京中新來了這位大人,有要事與將軍商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