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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一個小販模樣的男子聽到了蕎蕎的嘟囔,訝道:“什么公子娶親,今天舉人們騎馬游街,姑娘們竟不曉得?”其實他更想說的是,你們身為年輕姑娘,竟然不曉得? 蕎蕎拍了一下腦瓜,興奮道:“呀,那不是比娶親還熱鬧?有眼福了,”她倏地回頭,“狀元郎也在吧?” “那還用說?名列三甲的公子們都在,頭一個就是咱們成公子?!?/br> 蕎蕎眼風掃過旁邊神色漠然的蘇閬,雀躍后又寂寞,念叨一句不通人情,繼而掂腳翹首往路上看去。 兩人身形皆瘦,蕎蕎似個泥鰍,早已拉著她到了人群深處,蘇閬四面八方擁的都是人,街邊酒樓客棧高高的露臺上更是守了許多看客,尤以戴著冥籬的小姐居多,放眼望去滿目全是腦袋,一個接著一個烏不溜秋,密密麻麻,直看得蘇閬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終于知道今天韶樂坊的人為何那樣少了。 雖說大陳民風熱情開放,但如此干果手帕鮮花漫天亂飛的盛況,她還真沒見過——誠然三年前蘇二中舉游街時她還特地去路邊捧了場。 喔,她想起來了,那年舉人們最前頭的三鼎甲皆頭發(fā)花白,佝僂著腰,胡子老長,騎在高頭大馬上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帶累的行人看客們也顫顫巍巍,生怕哪個人不意沾著馬蹄子,幾個老人家摔下來算到自己頭上,馬兒們一度暢行無阻,反倒是當年一十七歲吊車尾的蘇二最是出彩,年輕英俊,然而等他過來,姑娘們早就怏怏散沒了。 鑼鼓開道聲漸漸近了,人聲愈加嘈雜,游|行的隊伍漸漸出現(xiàn)在街頭,天上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飛的更歡,人潮涌動,擠的蘇閬前仰后合,站都站不穩(wěn),身旁蕎蕎顯見得也被擁的十分辛苦,喘著氣道:“小姐,要不你帶我到那邊房頂上去吧,太難受了…” 話音未落,人群突然靜了靜,蘇閬剛抬起頭,一顆長生果啪的砸在她額角上。 領首的金鞍紅鬃馬四蹄輕快穩(wěn)當,身側兩只鈴鐺叮咚作響,搖著長尾漸漸行到路中,馬背上騎著面如冠玉的狀元郎。 少年紅袍加身,修長手指握著韁繩,眸子墨潤,眉宇溫雅,美玉琢磨似的模樣。 天上干果手帕飛的愈加歡快,一片片皆落在他馬蹄邊,樓上姑娘們的紅酥手撩開帽前輕紗,露出微紅面龐,眼角生風的往街上瞧。 狀元郎一路信馬經過沸騰長街,目不斜視,神色舒然,紅鬃馬踏著四蹄從蘇閬那邊經過時,她正陷在人潮中低頭去拽被踩到的衣擺。 馬兒步子不停,漸漸行到前頭去了。 發(fā)呆的蕎蕎好容易回過神來,忙去搖身邊人的胳膊,蘇閬方抬起臉,朝馬上那抹朱紅的背影望去。 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少年,就算是身著鮮艷的紅袍,陷在鼎沸市井人群中,身上仍然蘊著一股掩不住的書卷氣,看過去…倒是挺讓人舒服的。 熙熙攘攘間,已然行至前路鮮衣怒馬的少年忽然轉過頭,隔著人山人海,沖她頷首一笑。 第5章 壽宴 蘇閬微怔,與他四目相對,恍然間四周人聲皆消了散了。 須臾,禮節(jié)性的往上扯了扯唇角。 樓上姑娘們的眼睛齊刷刷順著成斐的目光朝蘇閬所在的地方望去,神色頗復雜。 蕎蕎呆了一瞬,半晌抬手捂住嘴巴,眼中興奮的光點一閃一閃。 蘇閬回過神來,轉頭看到蕎蕎的神色,不明所以:“怎么了?” 蕎蕎心里歡呼‘有門兒’,面上吃吃笑著沒說話, 狀元郎走了,狀元郎沒看自己,長發(fā)及腰的姑娘們蹩眉下樓,舉著牌子招良婿的富貴商賈亦轉身離開,擁擠的街邊不大會兒便寬松了許多,蕎蕎心愿得償,也盡了興:“小姐,我們走吧?” 蘇閬眨兩下眼,轉身面向蕎蕎,須臾道:“不。” “???” “我轉向了。” “……” 二人買糕點的路變得挺坎坷,回到蘇府時已然暮光初上。 蕎蕎頭一次感覺房中的床榻如此親切,甩下手中物什便撲了上去,蘇閬倒還沒什么,替蕎蕎掩上門,退了出來。 蘇城不知何時湊過來,往門縫里瞧:“哇,你把蕎蕎怎么了?” 蘇閬一把將他推到廊中,松松發(fā)酸的骨頭節(jié)兒:“你合該問問她把我怎么了,慢著…站住。等她醒了再去?!?/br> 蘇城停住想要推門的手,訕訕笑了兩聲。 蘇閬與他四目相對,歪了歪腦袋:“二哥來的還挺巧,有何貴干?” 蘇城翻了個白眼,小爺在這兒等半天了,如何不巧? “是這樣,”他掂了掂手中扇子,“父親上一戰(zhàn)不是落了點兒小傷么,現(xiàn)下在府里養(yǎng)著,忌酒忌勞神的,過幾天衛(wèi)老夫人過壽,他就不去了,備了禮讓咱們送過去。” 蘇閬嗯一聲:“好啊?!?/br> “他還說,”蘇城摸摸鼻梁,“若有什么憋火的,畢竟老夫人過壽,咱且忍著。” 蘇閬疑惑:“這話從何而來?” 那廂眼皮子一眨:“太后姨母病了,舅舅在宮中侍疾未歸,戚家兩兄妹也會代父前去祝壽?!?/br> 蘇閬的臉色沉了沉。 蘇嵃將軍和襄南候戚覃雖牽著一層內兄弟的關系,然則在政見和為人處世上向來不太對付,且這份不對付的情感還順勢延續(xù)到了下一代身上——蘇家和戚葭那對兄妹也是互相看不順眼。 蘇二自詡荒唐公子,然他的紈绔勁兒,比起戚子言小侯爺,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蘇閬則比較無辜,她明明什么都沒做,就被戚葭小姐明里暗里對著來。以她的性子,閨中小姐們的彎彎繞她從來都懶的費心思,然則戚葭不知是沒眼力見兒還是什么,每每皆要繞到她頭上來,給蘇閬的感覺無異于往她身上甩蟲子,無足輕重,但挺膈應。 蘇閬腦海中浮現(xiàn)兩個貴氣花哨的人影,奪過蘇二手中扇子,刷的展開,扇了扇。 兩家到底是表親,且和皇家連著一層,面上還是要過的去的。 兄妹二人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優(yōu)良準則,初二那天拿著把紫玉如意到了衛(wèi)府,衛(wèi)凌少見的板正,穿著一襲水色的綢衫在門前迎客。 兩人趕了個大早,并未乘車,信馬而來,到得府前,蘇閬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交給門旁小廝,沖衛(wèi)凌打了個招呼。 衛(wèi)凌見得是她,眼前一亮,邊上前邊道:“呦,來的這樣早。” 蘇閬今日打扮比往常鄭重了些,長衣窄袖,白底紅紋,中并腰封,長發(fā)只攏起了一半,垂至腰間,兼之一副清凌眉目,直要讓人移不開眼。 蘇閬的手在衛(wèi)凌眼前晃了晃:“嘿,愣啥呢?” 衛(wèi)凌恍然回神,笑了笑:“沒事,你哥還沒到?” 蘇閬回首往路口看去:“還在后頭,應該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