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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之間的間距非常遠,每個別墅的院子占地都很大,互相之間的私密空間保護的很好。 盛風帶夏涼去的別墅在這一片別墅區(qū)的最里面,安靜的如同郊外的小村莊。 只有幾只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 遠離市區(qū)和主干道,一點兒城市的噪音也傳不過來。 車子停進車庫,盛風把夏涼抱下車,穿過一片小院子,朝別墅大門走去。 小院子跟別墅不太搭,北歐式的別墅,卻弄了個中國農(nóng)村蔬菜園似的小院子。 夏涼看著小院子的布置,眼底的憤怒驟然消散。 這個小院子,跟盛風姥姥的那個小菜園,一模一樣。 只是北方的初春還很冷,盛風給蔬菜們弄了兩個大棚。 透過透明的大棚薄膜,夏涼看著里面綠油油的蔬菜,視線最終落在那一排水蘿卜上。 翠綠的纓子下,一小截紅色的蘿卜露出土地,看起來水嫩誘人。 記憶仿佛被這幾株水蘿卜拉回了遙遠的十年前。 他騙她說拔蘿卜需要很大力氣,她傻乎乎險些在菜地里摔個屁股蹲兒。 姥姥涼拌的水蘿卜味道非常鮮美,夏涼眨眨眼,眼睛有些酸澀。 她仿佛隱約還能看見,姥姥穿著優(yōu)雅的旗袍,站在窗邊輕聲喚他們:“快來吃飯~” 夏涼仰起頭,看著盛風傷痕累累的脖子,心底無法抑制的涌起一片酸澀。 他這些年,真的,過得好嗎? 在十幾歲就失去了幾乎所有的親人,他一個人,是怎么撐過來的呢? 盛風感受到夏涼的目光,垂下眼簾,對上夏涼微微泛紅的眼睛。 他心里突的一下,抑制不住的震顫。 他認得那眼神,那是心疼的眼神。 她在心疼他。 這是不是就說明,在她心里,他始終還是有位置的? “我拌水蘿卜給你吃,好不好?”他的聲音很輕很緩慢,透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討好。 夏涼有些心軟,咬著嘴唇,猶豫著要不要答應(yīng)。 答應(yīng),是不是就算是默認了要留下來? 正想著,門里突然傳來噠噠的腳步聲:“風哥,今天這么早回來?” 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溫柔清越。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今天晚了……過兩天忙完了加更補償! 第81章 聽見這聲音, 夏涼牙齒下意識的用力, 咬破了嘴唇上的皮,她痛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讓她的心瞬間又涼了下去。 她怎么就忘了呢,無論盛風有多懷念過去, 過去始終已經(jīng)過去了,他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他了。 夏涼垂下眼簾,心底一片冰涼。 現(xiàn)在的盛風, 大概最不缺的, 就是女人吧。 回國才多久,光是江姜見過的,就兩個了。 這一個,是新的還是江姜見過的呢? 盛風感受到懷里身體的僵硬,他眼神一閃, 嘴角掛上一抹淺淺的笑。 門很快打開, 夏涼淡淡的抬起眼,瞟向門里的人。 說完全不好奇,是假的,她還是沒辦法控制的想知道,能在他身邊的, 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 然而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她突然愣住了。 這模樣,說不出的眼熟…… 門里的姑娘也愣住了,她定定的看向盛風懷里的夏涼, 許久,才激動的顫聲叫道:“學姐?” 聽到這個聲音,夏涼徹底想起來了,這女孩,竟然是聶新柔! 她抬起頭,看向盛風。 盛風好整以暇的垂眸,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淡淡的促狹。 夏涼立刻明白過來,自己一定是誤會了什么。 她有些尷尬的轉(zhuǎn)開頭,清了清嗓子,回了聶新柔一句:“好久不見?!?/br> 聶新柔還要說什么,盛風嘖了一聲:“雖然娘娘很輕,但能進屋再聊嗎?” 在聽到娘娘兩個字的時候,夏涼的眼神閃過一抹哀傷。 多少年了,她只在夢里聽見他這樣叫她。 叫她娘娘的人很多,當年的同學都這么叫她。 可只有盛風,每次叫她娘娘的時候,會拖著一個甜膩的尾音,像呢喃,更撒嬌,更像誘惑。 盛風將夏涼放在客廳的按摩椅上,給她后腰墊上厚厚的軟墊,幫她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又拿過一條薄毯細致的搭在她腿上。 忙完這些,他脫掉西裝外套,一邊挽著襯衫袖口,一邊說:“我去拔兩顆蘿卜。” 說著,大約是也想到了當年的趣事,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夏涼和聶新柔同時看向他,他方才笑的那么輕快燦爛,仿佛十年前那個恣意飛揚的少年,又回來了。 被她們看的有些尷尬,盛風清了清嗓子,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夏涼收回目光,無聲的嘆了口氣。 聶新柔搬了個小皮墩兒,坐在夏涼身邊,拿起一個橘子,細致的剝著。 她的聲音跟她剝橘子的動作一樣,溫柔,細致,不緊不慢的。 “學姐你來了真好,你來了,風哥又會笑了。你不知道,從我來到這里,從沒見他笑過?!?/br> 她說完,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夏涼。 夏涼接過橘子,垂著眼簾,十分認真的吃著橘子。 她不太敢看聶新柔的眼睛。 畢竟當年,如果不是她多事,聶新柔的哥哥也不會進監(jiān)獄…… 聶新柔像是猜到了夏涼的想法,她起身倒了杯熱茶給夏涼,夏涼接過茶杯,不好再不開口,低聲說:“謝謝,當年的事,對不起……” 聶新柔順勢握住夏涼的手,她大約是做多了家務(wù),雖然比夏涼還小一歲,但手已經(jīng)有些粗糙,掌心還有一層繭子。 但她的手溫熱有力,夏涼覺得被這樣一雙手輕輕握住的時候,仿佛能透過她手心的力量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寧靜沉穩(wěn)。 “學姐,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當年如果不是我懦弱,所有的事都不會發(fā)生。該說謝謝的人,也是我,如果不是你幫我,也許我活不到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你,風哥也不會幫我們兄妹,這么多年。” 聶新柔的聲音仿佛有種讓人沉靜下來的力量,夏涼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在她眼中看見了真誠的光芒。 夏涼忍不住就有些鼻酸,她慌忙喝了一口熱茶掩飾,輕聲問:“這些年,你們怎么過的?” 聶新柔輕笑一聲,坐在小墩兒上,不知從哪弄出一筐青豆,一個個的剝著,語速依舊不急不緩:“我嘛,退學以后去打工,起初在餐館做服務(wù)員,后來太累啦,還總遇到醉酒的流氓。 我就辭了職,想去做保姆。 帶小孩我沒什么經(jīng)驗,做了幾家都被辭退了。 后來有一家人主動聯(lián)系我,他們家孩子已經(jīng)上小學了,女孩子,也沒那么頑皮,只要做飯洗衣服就好。我就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