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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她握了握手中的劍,張了張嘴,瞥了一眼身邊的趙權,卻也無話可說。 戰(zhàn)場無情,他使什么手段都無可厚非,只是面前之人太過慘烈,長亭不忍再看,微微地側開了頭。 焦衡手下微微用力,吐出真勁,那人只覺數(shù)股真氣直往腦中沖去,刺激著他的頭腦,令他全身感覺倍加敏銳,身上劇痛數(shù)倍疊加般傳來,幾欲令人痛得瘋狂,恨不得立時死了。 偏偏腦中似是開始缺氧,有如千萬只針扎,神經(jīng)卻分外活躍,四肢卻動彈不得,他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酷刑,腦中只剩一個念頭,只求速死! 趙權眼睛都未眨一下,寒聲再問了一句:“能告訴本王,是誰要本王的命了嗎!” 那人已經(jīng)痛得生不如死,心理防線早被焦衡雷霆般地手段擊潰,昏昏沉沉間,點著頭,張嘴說了一個名字,雖未出聲,趙權卻已經(jīng)了然,臉上狠厲之氣大盛,厲聲道:“很好!本王會賜你一個速死!” 說完一揮手,焦衡手上一用力,那人登時被扭斷脖子咽了氣。 趙權寒聲命道:“給本王搜!”眾人迅速搜了這些黑衣人的身,可除了領頭黑衣人身上有一只哨子外,別無他物。 趙權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沉聲不語,焦衡上前抱拳道:“王爺,我等下一步該怎么做,請王爺示下!” 趙權看了看四周的侍衛(wèi),又透過密林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沉吟片刻后,道:“為今之計,我們只能向東北方走,若我記得不錯,越過這座山,應該就是溧水的支流小孚河,到了那里,我們尋條船,進退要自如得多,走罷!” 深山中哪里有路,趙權等人不過只能借著日頭辨明方向,一路荊棘滿地,亂石路滑,眾人揮著刀劍砍掉攔路的藤蔓荊棘,沉默卻堅定地往前走。 長亭跟在趙權身后,在她心中,趙權雖是陰謀滿腹,卻并不是一個能吃苦的人,他一直是衣袂翩翩,富貴云端般的人物,哪里想到今日同眾侍衛(wèi)一起,荊棘割身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長亭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對趙權的敬佩之情。 天色漸黑,空中竟迷迷蒙蒙地下起了小雨,連方才籠罩在林中的薄霧也漸漸散開了去。 雨絲陰寒刺骨,趙權等人并未停腳,誰都知道追兵就在身后,隨時可能出現(xiàn),越快一刻到小孚河,逃離追兵的可能性越大。 忽然,眾人頭頂處傳來一陣鷹的長嘯,趙權霍然抬頭,微微色變,眾人也看到了,焦衡目睹那鷹在天空中似乎在飛舞繞圈,滿面憂色地對趙權說道:“王爺,若我所見無差,這應該是漠北突厥人的鷹,此鷹兇狠無比,突厥人用秘法將其馴化,作查敵之用……” 趙權劍眉微皺,他自然也認出了方才那鷹,沉聲道:“如此看來,我等的行蹤已被方才那畜生探得……” 眾人臉上無不出現(xiàn)懊然之色,他們小心潛行幾個時辰,在密林中吃盡了苦頭,沒想到被那畜生xiele行蹤,再想想今后,有一雙天上的眼睛盯著,如何能順利逃到那小孚河去? 長亭聽力過人,凝神一聽,已經(jīng)有敵人追了過來,長亭臉上帶著憂色,對趙權道:“已經(jīng)有人追過來了……” 再聞了聞空中的味道,分辨道:“在西南方,距我們大概三四里……人數(shù)眾多……” 說著蹲下身,用手按在地面上,凝神道:“他們腳程很快,看來都是好手……”說完滿臉憂慮地看著趙權。 趙權緩緩抽出劍,神色出奇地冷靜,嘴角微揚,絲毫不露怯意,自信道:“有那畜生在,我們怎么跑也逃不過它的眼睛,可那畜生卻不懂分辨人數(shù),反倒可以起疑兵之用,待天色黑盡,它自然會失去我等的蹤影,那時我們再往小孚河去。” 眾人心中一振,趙權喝道:“衛(wèi)晃,李旭!你二人分南北,速速奔去,待天黑盡后,再往東北方與我們會和!其他人隨我殺敵,記住,此戰(zhàn)務要將其盡殲,否則我們到不了小孚河!”說完領著眾人分別隱匿了身形,靜待敵方到來。 果然,沒過多久,空中便傳來幾聲刺耳的鷹唳聲,想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有兩路人馬分南北而去,趙權雙目神采熠熠,絲毫看不出被追殺的狼狽之色,反倒一派智珠在握,談笑用兵的模樣。 長亭心中暗暗佩服:此人處亂不驚,不驕不躁,甚有大將之風,不愧為天之驕子。 片刻后敵方便追至這里,密林不比開闊處,天色已經(jīng)擦黑,空中細雨紛紛,幾丈之外已經(jīng)很難視物,黑衣人人數(shù)并不多,想是分兵去南北區(qū)追衛(wèi)晃和李旭去了。 一黑衣人握著劍四處搜索,離趙權越來越近,趙權猛然躍出,揮劍便將其殺死,其他黑衣人聽到響動,也未出聲,腳步密集地往這邊奔來,一時間,埋伏的侍衛(wèi)紛紛跳了出來,偷襲黑衣人,長亭護在趙權身側,劍下毫不留情,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將。 眾人皆是拼著一口氣,務要將這些追兵殺死,經(jīng)過一番鏖戰(zhàn)后,林中便躺著七七八八地黑衣人,并無一個活口。 眾侍衛(wèi)圍在趙權身邊,警惕地巡視著四周,趙權撩起衣角,用力一撕,只聽“嘩”的一聲,衣角已被撕了一條下來,長亭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趙權手背上被砍了一條口子,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血,長亭低聲詢道:“你的手沒事吧!” 趙權搖搖頭,沉聲道:“皮rou傷而已!” 說著將手中的布條往手上隨意一纏,看了看漸漸黑盡的天色,嘴角一揚,對眾人說道:“如今天已黑透,趁著天上沒有眼睛,我們快走!” 眾人皆不敢耽擱,跟在趙權身后,迅速往前奔去。 冰涼的雨絲撒在身上,夾著寒風吹來,竟是冰寒入骨,眾人雖是苦不堪言,可眼見趙權這樣的天潢貴胄也與他們一般無二,眾人哪里還有怨言,借著微弱的天光,踩著濕滑的路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 天色黑透,雨下著下著竟飄成了雪,氣溫也下降得厲害,寒風裹著雨雪砸在身上,長亭運起了真勁,方才將麻木的手腳又活動了起來。 眾人體力也消耗得厲害,趙權臉上的血早已凝結,嘴唇烏黑,手腳也已經(jīng)凍得發(fā)木,心中暗忖:若是繼續(xù)下去,恐怕無力再迎敵。 正好前方有一塊凸出的崖石,下方凹進去了一塊地方,可做避風雪之用,這塊地方不算很大,卻剛好可以將他們?nèi)菹?,還好,崖石下相對干燥,還有些枯草。 眾人用枯草薄薄的墊在地上,稍微可以擋些寒氣濕氣,眾人臉色疲乏不堪,一天奔勞殺敵,體力早已眼中透支,有好些人身上還受了傷,只是草草地包扎了一下,失血讓他們臉色更加蒼白。 眾人倉促間哪里帶了食物,追兵就在身后,連火也不敢生,這陰寒刺骨的夜,也不知該怎么過? 第33章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