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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勢均力敵。而且李家姻伯父說了,相仿年紀的考生中,沒幾個能是我們的對手?!?/br> 不過話雖這樣說,家里頭頭一遭有小字輩下場武舉,闔家怎的可能坐得住的。 何況七堂哥順順利利的過了縣試,雖然名次中不啷當,不好也不壞,但也要在四月里參加府試。饒是家里頭在應對科舉上也算經(jīng)驗豐富的了,也不免有些兩頭燒的感覺。 一眾女眷們頓頓都記得給他們補充體力精力……秦連豹陪著七堂哥,手把手的給他解決一切難題。秦連熊那廂則是隔三差五就有關于競爭對手的內幕消息帶回來,饒是李巡檢也三天兩頭的往秦家跑,給四堂哥三個支招。 科舉考試其實同這世上大多數(shù)事體一樣,又不一樣,因著更加考較臨場發(fā)揮,所以除了講究個真才實學之外,還得尤其講究謀略。 關鍵時候得懂得果斷取舍,方能考出好成績。 這可是等閑不會外傳的家傳心得,四堂哥五堂哥同羅冀都從秦連豹那聽說過些許關于念書下場的心得,自然知道茲事體大,牢牢記在心上。 待到臨下場之前,蒔蘿舒秉庚兩口子,還有茴香,又都帶著孩子過來探望他們,給他們鼓勁兒。 小姐妹們,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湊在一起說說話兒。 說到話頭上,茴香就悄悄告訴姐妹們:“我聽我公公話里話外的意思,只要小四三個不出甚的差錯,一個武秀才的功名應是穩(wěn)穩(wěn)的……” “真的嗎?”丁香一蹦三尺高,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驚喜來形容。 雖說她打小就同同年的四堂哥五堂哥不對付,一天不斗嘴都不得勁兒??刹坏貌徽f,感情也是最好的。 當然,這樣的感情外露,也就是在姐妹們面前。若是四堂哥同五堂哥站在她跟前,她不嘲諷上兩句,就是對他們客氣的了。 只丁香一根筋,還有香葉亦是不會拐彎兒,都以為李巡檢在說四堂哥三人功底扎實??缮P蘿,還有花椒,卻都聽出了茴香這話兒里的言外之意了。 蒔蘿忙問茴香:“這話兒怎的說?” 茴香就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無奈地道:“這話就得從那個‘單只手’說起了,因著他同那個‘小白龍’兩幫伙被兜底剿滅了個干凈的緣故,咱們蓮溪周遭好幾個府縣的父母官在舊年的考核上都被評為上等,不是上中就是上下,似乎還有上上的……” 說著又道:“所以雖然沒有明著說,可只要小四三個內場程文文理通順,外場大差不離,應該就能過關了。” 蒔蘿聽著神色一松,丁香卻結巴了起來:“這,這,這不是作弊么!” 又一摸腦袋,轉過頭來問花椒:“椒椒,有個詞兒怎的說來著的?就是說行賄錄取的?!?/br> “是不是‘請托’?”花椒腦子里已經(jīng)冒出了這個詞兒來了。 丁香重重點頭:“對對對,就是‘請托’?!?/br> 花椒已是攤手道:“可咱們并沒有行賄,通過關系賄賂考官呀!” “也是哦!”丁香嘟囔了一句。 可這心里還是不得勁,這樣一來,就算中了武秀才又怎樣,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耷拉了肩膀。 香葉就看了看花椒,又看了看丁香,她還沒聽明白。 蒔蘿已經(jīng)摟了丁香的肩膀道:“又在瞎想甚的呢!我雖然沒有親見過,卻也知道不比文舉,武舉考試,不管是射箭也好跑馬也罷,那可都是真槍實刀的東西,哪一樣是能做得了假的?就算找人代考,那還得喬裝打扮呢,大伙兒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哪有這樣容易就蒙混過關的?!庇趾畹溃骸昂螞r咱們家小四小五還有小冀的功底在這里,未必需要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br> 丁香抬起頭來。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蒔蘿,又望了望茴香。 就見茴香亦是點頭:“大姐說的對,我婆婆也是這樣說的,‘不指望他們放水,只求能給小四他們一個公正的成績,別叫他們被人算計了去就成了?!?/br> 丁香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香葉亦是更加糊涂了起來。 不是下場武舉么,跑馬射箭的比試就行了,怎的還要“算計”呢! 花椒耷拉了肩膀,已經(jīng)明白不過順水人情而已了。 即便很久之前,她就已經(jīng)明白,這個世界永遠不是非黑即白,中間更多的還是灰色地帶。人也不是非善即惡,事情也不是非好即壞。 可還是不免想起丁香以前常常抱怨的一句話“長大了就不好玩了”。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那些個可以輕易左右旁人命運的人怎的說怎的做,又是算計又是防備的目的何在。不管我們是能夠理解但不能接受,還是不能理解但只能接受,我們都只能接受。 三言兩語地解釋給丁香同香葉聽,兩人恍然大悟,卻齊齊撇了撇嘴,丁香更是嘟囔了一句:“真是沒勁兒!” 可蒔蘿已經(jīng)問出了似乎更加沒勁兒的一樁事兒,問道茴香:“妹夫那里可有消息了?” 三個嘰嘰咕咕說著小話的小丫頭齊齊抬起頭來,就見茴香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還沒呢!” ☆、第四百七十八章 武館 據(jù)說李蹊剛剛落草后不久,老家的老人就曾經(jīng)問李巡檢拿了小李蹊的生辰八字,拜請老家香火鼎盛的得道高僧給他批命。 一通推演下來,用了六百里加急送的信,說李蹊是甚的上等八字,從第二個大運開始,能夠連走一甲子的好運,可以說是人家第一流的名利雙全的人上人。 六十年的好運,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李太太雖出身商賈之家,卻也識文斷字,又因著家中熏陶,更看重一個“勤”字,對于命里因果的,倒不是十分的篤信。 甚的得道高僧、甚的大運好運,既是老人家的一番好意,聽聽也就是了,卻沒有放在心上。 要叫她說,道生一、一生陰陽,陰陽生天地人三才,三才生萬物。 若要批命,自然得天地人三才,也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則缺一不可的。 若只拿了八字來推演,本是不全之數(shù),又怎的可能推演出人之一生的命數(shù)的。 要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為枳,人亦是如此。生在詩書禮樂之家,同生在草莽江湖的人家,眼界高度甚至于命數(shù)并不會相同的。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動心忍性。 事在人為,天定勝人,人定亦勝天。 尤其還有一則,這世上雖然沒有當娘的不盼著自家孩子好??衫钐芮宄岳铛璧某錾砑沂纴碚f,頂破了天,也只能算作二等命數(shù),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奮起直追,成為世人口中的后起之秀,她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哪里敢去指望少年得志的。 那些個真正人間第一流的人上人,哪個不是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