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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姓,多少人家能有父子、兄弟一道題名的美事兒的?!?/br> 已是暢望了起來。 秦老娘就笑了起來,道:“哪有這么容易的!” 又嘆道:“他們這一輩,卻是不能同老三相提并論的。外頭都瞧著老三眼睛都發(fā)紅,卻不知道老三雖說真正埋頭下苦工不過這么三四年的光景,可他雖則方才坐三望四的年紀(jì),可之前的二十余年卻從來手不釋卷的。將近二十年來,大字書抄了一冊又一冊,可他抄書念書為的是興趣,可不是為著念書學(xué)業(yè)而念書的?!?/br> 秦老娘雖則確實上了年紀(jì)了,可在這一方面,她卻是能感同身受,并且理解秦連豹的。 只因她也有興趣。 而且烹飪對于她來說,既是興趣,也是訓(xùn)練,還是信仰。 所以即便現(xiàn)實情況真的不允許,既沒有工夫也短缺食材。哪怕外頭的流言蜚語更是滿天飛,說甚的都有,她也從來沒有怠慢過哪怕一次的粗茶淡飯。 不過對于俞阿婆而言,卻是并不大能夠理解秦老娘的這席話兒的。 就問她道:“為著念書學(xué)業(yè)而念書,這不對嗎?” 秦老娘就解釋給她聽:“沒有甚的不對的,可為著念書學(xué)業(yè)而念書,勢必是會很辛苦的。而為著興趣而念書,卻是甘之如飴的?!?/br> 好像是這個道理,俞阿婆思慮半晌,正要頷首,秦老娘已是笑道:“不過我聽我們家老三教導(dǎo)孩子們的時候也常說念書光是興趣其實仍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還得學(xué)會深思熟慮、融會貫通方能成。就譬如里頭,是水部的就得歸到水部里頭去,是火部的就得歸到火部里頭去。一樣的道理,每本書里頭都有那么多的學(xué)問,不做歸納的話,不但易忘,而且無用。只有把每次所得的新學(xué)問,同舊有的學(xué)問相聯(lián)絡(luò)相貫串,這些個學(xué)問方能扎根到心里,才會開花結(jié)果的?!?/br> 秦老娘的這一席話只是有感而發(fā)而已,卻讓俞阿婆感受到了甚的叫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讀書人不容易,這她自是知道的,她也一貫佩服念大本書寫大本字兒的讀書人,可卻是這輩子頭一遭聽說念書的門道,自是心悅誠服的。 更對秦連豹贊不絕口,還道:“難怪我遠(yuǎn)在蓮溪,都聽說有大戶人家想延請姑爺做西席,教導(dǎo)家中子弟呢!” 再想到自家方慶還有小麥跟著秦連豹念書,越發(fā)覺得雖說兩個小小子年紀(jì)不算小了,可念書哪有嫌少的,趁著年紀(jì)也不算大,還是多念兩年書的好。否則往后一肩擔(dān)起生計大事兒后,可再是沒有這樣的閑心的。 秦老娘卻是搖了搖頭,道:“那家人家,不提也罷。估摸著也是不知打哪聽來的,認(rèn)定了老三念書有訣竅,所以鐵了心的要請老三當(dāng)西席,可老三根本沒想過這條路,當(dāng)時就婉拒了??善羌胰思矣终J(rèn)定了老三在拿喬,是不滿意束脩的緣故,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幾回,怎么說都不信,叫人輕不得重不得?!?/br> “還有這樣的事兒?”俞阿婆只聽說如今好些個人家都想延請秦連豹為西席,卻不知道還有這一說,不禁一皺眉頭。 秦老娘看著就趕忙道:“不過不礙事兒,那家人家也不過一根筋通到底的直腸子罷了,倒不是有甚的壞心的?!?/br> 俞阿婆聽著就頷首,不過還是同秦老娘道:“若是真有甚的難處,受了甚的委屈,只管上府里訴去,有的是人給家里頭撐腰呢!” 如今滿蓮溪的,誰不知道方家尤其看中蓮溪這么多年來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后起之家秦家的。 若是明知道這些,還敢同秦家為難,那可是明擺著跟方家過不去呢! 她活了五十多歲了,還沒見過這么膽大包天的玩意兒呢! 秦老娘同俞阿婆相交將近五十年,聽話聽音,自是明白俞阿婆的未盡之意的, 略一猶豫,還是只能試探地道:“jiejie,你有沒有想過,給孩子們一個前程?” 俞阿婆一愣,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甚的前程?” 既然話已出口,那就沒有收回來的余地了,秦老娘索性就直言道:“其實我這話也不妥,與其說是前程,不如說容孩子們做些他們想做的事兒?!闭f著又問俞阿婆:“jiejie,你有沒有想過脫籍?” 這話一出,俞阿婆定定的望著秦老娘,半晌,才幽幽嘆出一口濁氣來,朝她搖頭:“不瞞你說,看著咱們家孩子念書下場的,我這心里頭也不是不羨慕的??墒牵徽f方家有恩于我們,只說脫籍之后,我們這一大家子,又靠甚的過活?” 俞阿婆說著,不由又長嘆了一口氣,接過秦老娘遞過來的熱茶啜了一口,才繼續(xù)道:“你也是從府里出來的,自是知道從來只有平頭百姓甚至于大財主帶著萬貫家財上趕著依附的,幾時聽過有世仆情愿脫籍的。為著甚的?除了報恩外,還不是為了府里頭遮風(fēng)避雨,萬事不愁,到頭來還不是為了這份庇護(hù)?!?/br> 隨后就說起那年的洪災(zāi)來:“……若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太平年間還則罷了,確實有人盯著外頭平頭百姓的自在日子心生羨慕,覺得人家不用受人呵斥,行事兒自家就能做主,也不用在府里勾心斗角,一不留神就讓人給禍禍了,竟是有百十種好處的……可迎頭趕上這樣的天災(zāi)*再試一試,咱們這些個有主家庇護(hù)的,說句該打的話兒,那可真是萬事兒不愁的,該吃還吃該喝還喝的,衣食起居都沒怎的短,甚至于逃命都還有一份兒??稍倏赐忸^那些個平頭百姓,那可甚的都得自家熬。熬得過就磕磕巴巴地活,熬不過那可就沒命了。遠(yuǎn)的不說,就說咱們家那幾個好孩子,不管小麥也好,還是羅冀文啟也罷,可不都是這么家破人亡的么!我可聽說了,文啟那孩子家那也不是甚的小門小戶的。你瞧瞧,那樣的人家,在天災(zāi)之下都差點斷了香火,何況平頭百姓?!?/br> “何況,饒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平頭百姓又是好當(dāng)?shù)??”俞阿婆說著就拍了拍秦老娘的手:“這里頭的艱難,你可比我清楚的多的?!?/br> 秦老娘聽著就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話兒,俞阿婆說的都不錯。 可這世上哪有這許多兩全其美的事兒的。 俞阿婆看著秦老娘點頭,心里不知怎的,總算松了一口氣,就繼續(xù)道:“何況我們家?guī)纵呑佣荚诟镉懮睿壹掖罄啥啥碱I(lǐng)著府里的月例銀子,我同許氏幾個每月也都有米面關(guān),還有我家老頭子的一份榮養(yǎng)銀子也沒斷,老二一家子遠(yuǎn)在京城,我同老大這,體體面面,一年少說也有百余兩銀子的進(jìn)益。可若我們脫籍出來了,又得靠甚的來生計呢,種田謀生可是容易的!” 還道:“脫籍或許不算難,可脫籍出來后,再想要入籍,或許就難于登天了?!?/br> 她這可真是但用說的,就覺得心里發(fā)慌的。 秦老娘看著俞阿婆,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