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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又得延遲五天,不過通常在九月十五之前,也必得發(fā)榜了。 又因著發(fā)榜的日期一般會選在寅日或辰日,因而鄉(xiāng)試發(fā)榜又被成為龍榜或者虎榜,通稱就是龍虎榜。 在因著發(fā)榜時正值桂花盛開,因而又稱桂榜。 方案首雖然沒有參加今科的鄉(xiāng)試,可方家卻是有舊年一道參加過院試的同科下場的,所以方案首早就在家書中請家人幫著留心秦連豹的喜訊了。 大堂哥道謝過后,原以為說甚的也得一旬左右才能收到消息的。 倒是家里頭,若是秦連豹真能得償所愿得中秀才的話,那些個報子馬不停蹄的,最快三天,最遲五天,必能得到喜報了。 卻沒想到,不過兩天光景,他們這廂就得到了方家特地快馬使人送來的三百里加急的喜報。 本省鄉(xiāng)試,秦連豹中試第七十八名舉人。白糖酥說拼了老命終于恢復了正常更新,以后我盡量能在八點保持更新~ ☆、第四百零九章 流水 三年一度的桂榜發(fā)榜,驚喜自然就像野火般蔓延了開來。 卻不提大堂哥那廂,因著同時收到的還有方家特地細心整理出來的鄉(xiāng)試三場的考試試題,以及今科大比中舉名錄的緣故,大堂哥喜上眉梢的同時,又是何等的心悅誠服。 雖然試題上頭,同以往歷年鄉(xiāng)試都大差不離的,第一場仍是試文三篇,義四篇;二場題用論一篇,判五道,詔、誥、表中擇作一道;三場亦是經(jīng)史時務策五道。 可涉及內(nèi)容,尤其時事題目上頭涉及之浩繁龐雜,兵制、賦稅、選官、土地、律例、水利,無所不包,卻是歷年少見的。 對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一眾應試秀才來說,自不是甚的好事體。 饒是方案首,但要下筆,都略有遲疑,就更不用說大堂哥了,足有一半題目沒有把握。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方家抄錄過來的桂榜名錄上,一百名姓,陌生感撲面而來。 名列前茅的,竟然足有一多半都是他們對照不起來的生面孔,而以往他們眾所周知的那些個念書念得好,文章更是寫的花團錦簇炳炳烺烺的才子學子們,卻大多名次靠后,甚至于名落孫山也不在少數(shù)。 而且大堂哥同方案首從前到后找遍名錄,都沒有找到隔壁歷陽府的“小三元”。 兩人不禁面面相覷。 要知道,隔壁歷陽府同他們寧江府相差無幾,也是文風卓著之地,從來人才輩出,久盛不衰。 而這位同方案首齊名的“小三元”,最為擅長的就是各種“截搭題”,而且引經(jīng)據(jù)典、文藻華麗,在他們這些個青年學子間,一向備受推崇。 更是方案首最為看重的競爭者,舊年就有人曾斷言,今科解元,必會從他們二人中所出…… 只說果如大堂哥之前推測的那般,轉(zhuǎn)天過來,心神不寧的秦家這廂,就又收到了報子快馬加鞭從省城貢院送來的捷報。 仍是由李巡檢親自打馬護送過來的。 只不過同上回相比,這遭聽著報子一路高呼著秦老爺今科試中七十八名舉人的好消息,李巡檢自是睡著了都能笑醒了的。 至于秦家這廂,自是舉家歡慶的。 只不過各有各自歡躍的點兒罷了。 譬如說,秦老爹秦老娘一眾人,一直思來想去的,大多覺得以秦連豹的程度和穩(wěn)定,中或不中,或許就在一線之間。也就是說哪怕中舉,坐紅椅子可能性也非常大,頗為驚險。 結(jié)果出來,自是大喜過望的。 萬萬沒有想到著結(jié)果竟比他們預期的最好結(jié)果還要好的多。 尤其秦老爹,就連他自個兒都沒想到竟會這般的激動,說是老淚縱橫,都不為過的。 而羅氏、花椒諸人,對于秦連豹是否中舉,并沒有大伙兒那么深的執(zhí)念,自是喜出望外的。 萬萬沒想到秦連豹竟又一箭上垛。 而期待著能盡快見到秦連豹的心思,自是更甚的。 至于一直以來就差把患得患失寫在臉上的秦連熊,自是揚眉吐氣、躊躇滿志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桂榜題名呢! 可在他而言,秦連豹的努力總算有了個好結(jié)果,闔家一直以來的夙愿終于得嘗,再退一步,祖宗先人那里也有了能讓他們安心的告慰,再高興也不為過的。 背著手在當?shù)仫h了兩圈后,忽的一拍腦門,就喊來了正在門口扯著嗓子維持秩序的秦連鳳:“老五,趕緊麻溜地跑趟崇塘,把各家鞭炮鋪子里的炮竹都給我包圓了,咱們放個通宵!” 因著之前太過患得患失的緣故,以至于就連一貫灑脫的秦連熊亦是束手束腳了起來,思慮再三,還是沒同舊年似的往海了的備足炮竹。 不但是不想到時候被人詬病,也是不想在給秦連豹或是家里人增加壓力。 可現(xiàn)如今捷報已經(jīng)傳來,豁然開朗,還有甚的可顧忌的,自是要痛痛快快地樂上一回的。 秦連虎聽著自是哭笑不得的,攔了他道:“你今兒就熱鬧過了,等老三回來了,又該怎的熱鬧的。” 而實際上,秦連虎這會子真恨不得跑到堡墻上大喊三聲的,放炮竹又算甚的,只是在他看來,秦連熊這一揮手就要包圓了整個鞭炮鋪子的舉動,似乎并不大妥當。 秦連熊卻嘿嘿地笑,不以為意地道:“到時候再放一通宵!” 而秦連鳳本就高興的沒地兒來宣泄,一聽這話,自是高聲應是的,當即就支了銀子往外跑。 而李巡檢看著門口越聚越多,烏泱烏泱的,都是沿途聽到喜訊,丟下手里活計,蜂擁過來道賀的一眾鄉(xiāng)鄰們,就同秦連虎、秦連熊商量道:“咱們崇塘有些年沒有過這樣的大喜事兒了,說是全鎮(zhèn)轟動也不為過的,待會兒賀客肯定絡繹不絕,依我看,流水宴可是該擺起了……” 話音剛落,哪里知道方才一路飛跑著出去的秦連鳳竟又折返了回來。 原來正如李巡檢所料的那般,因著報子敲鑼打鼓一路高呼的緣故,喜訊早已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崇塘四面八方了。 這會子不但崇塘街面上的幫閑也好,花子也罷,紛紛趕來秦家道賀。 更已有見機快的鞭炮鋪子的東家親自帶著伙計,推著成車的炮竹過來秦家門口燃放了。 一時間,炮竹聲響徹云霄。 可緊接著,秦家秦老爹、還有秦連熊諸人也算常去消費的得月樓飯莊的掌柜的,更是直接帶著大師傅小伙計,推著一溜車隊的家伙什過來外包擺宴了…… 秦家人還有些懵,李巡檢卻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才哪兒到哪兒的……” 到底李巡檢,崇塘這一畝三分地上的地頭蛇,對于世事的見地,或者說人心的把握,確實不是秦家人可以相提并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