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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是一樣的讀書寫字。 何況姚氏還是他們這一房的長孫女,是由姚老太太一手帶大的。論學(xué)問論見識,怕是等閑男子都不及的。 可袁氏雖然也出身崇塘大族,可袁家巷卻到底不能同禮詩圩相提并論的。 說起來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說起來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雖也識的些許字,可不過粗識些許柴米魚rou的百余字,能夠?qū)こ_^日子罷了。 雖說即便在崇塘來說,都算是出挑的了。 可到底大多都是雖然認(rèn)得卻并不一定會寫,因為袁氏根本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教育。 她自個兒都沒有上過學(xué),不知道怎的學(xué),更不知道怎的教,就算她有心,也實在沒有這個能力去教導(dǎo)石榴紅棗姐妹的。 只能照貓畫虎的,買來啟蒙書籍給她們讀,再買來描紅簿子給她們練字。 可這書要怎么讀,這字要怎么描。 從教的到學(xué)的,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 可明明在知道袁氏有意叫石榴紅棗姐妹讀書識字后,姚氏也是有意給予她們一定的輔導(dǎo)的。 雖然因著精力的緣故,并不可能像教導(dǎo)她們姐妹似的教導(dǎo)石榴紅棗姐妹??梢惶焐蟽扇貢J(rèn)得二三十個字,再指點一番描紅,卻是比袁氏這樣的折騰有效的多的。 只袁氏雖然沒有拒絕,卻也沒有放石榴紅棗姐妹過來。 姚氏看著,也只能作罷。 她再有心,也只是伯娘,還是出了五服的,哪里能越過袁氏這個當(dāng)娘的去的。 花椒也不禁嘆了口氣,就聽丁香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也讓石榴姐紅棗有甚的不懂的可以過來請教我娘,或是問我同二姐也可以,我們雖不才,可指點還在啟蒙的她們卻是應(yīng)付的過來的,就像我們指點芽兒她們一樣??杉t棗說了,族嬸不許。要她們把三百千讀好了,把字寫好了,才能過來找我娘上課?!?/br> 說著不由嘆氣道:“可照著她們的進(jìn)度,也不知道甚的時候才能讀好寫好的。何況她們路都走歪了,等一歪幾年的,就是我娘再有本事,怕也難以撥亂反正的。” 花椒有些驚詫的望著丁香,這話她還是頭一遭聽說。 可不知怎的,這心口卻是跳了一下。 想了想,又問丁香;“三姐,那石榴姐同紅棗姐以前為甚的沒跟大伯娘啟蒙呢!”又強調(diào)道:“我說的是我小的時候,嗯,族伯還沒變壞的時候?!?/br> 雖然那時候他們兩家的矛盾,或者說黃阿婆與秦連豹這母子倆對自家的怨恨敵意或許已經(jīng)種下,可面子情還是勉強能夠維持的住的。 丁香倒是沒想過這個,見花椒好奇,就偏著腦袋努力回想,隨后一皺眉頭,道:“石榴姐好像沒有啟蒙過,她小時候就不同我們玩兒的??杉t棗是跟著我們一道認(rèn)過一些字的,就像你小的時候跟著你四姐上課一樣,她也跟著我上過一陣子的課,不過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因為伯祖母和那族叔都說女孩子念書沒有用,有這閑功夫還不如給家里干點兒活,反正還說過一大通的話,都不是甚的好話兒,我不大記得了。族嬸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紅棗那時候也小呢,也不知道要讀書,估計也沒學(xué)到多少字兒!” 花椒聽著就點頭,又有些納悶道:“那現(xiàn)在,是族伯娘知道了女孩子也應(yīng)該念書了嗎?” 丁香緩緩地?fù)u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 花椒頷首,同那錢太太一樣,他們家如今也根本把不穩(wěn)袁氏的脈,根本不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甚的。 只是沒想到前腳想到錢太太,后腳就有消息傳來,說是錢太太正在滿崇塘大動乾坤的給她那手帕交收養(yǎng)女。 大筆的辛苦錢和家私“砰砰砰”地砸出來,不知道叫多少人家一顆心怦怦怦地直跳的。 白糖酥說 多謝神經(jīng)病毒、歡寶vv的月票啦,多謝姐妹們的支持啦~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面 一筆可以當(dāng)場開發(fā)的美其名曰辛苦錢的身價銀子,以及一份可以立契約定的百年之后贈與的不菲家私,擾亂了泰半崇塘人的心。 收養(yǎng)女兒或是慰藉膝下,或是照料起居。 這樣的事情,當(dāng)下雖并不少見。 可像錢太太這樣大動乾坤明堂正道嚷嚷開的,卻還是頭一遭見。 聽到這話兒,同秦家一樣直皺眉頭的百姓自然不在少數(shù)的。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們,雖然能夠感同身受老人的孤寂無助,能夠理解這番用意,卻反感這種銀子開道的人心不古。 不由嘆息,崇塘好好的風(fēng)氣,就是被這些個心術(shù)不正、機械變詐的玩意兒給敗壞掉的。 不過,到底還是一窩蜂看熱鬧的百姓占了大頭的。 有些只是看戲不怕臺高罷了,紛紛揣測到底幾許銀子。 可有些人,卻是真?zhèn)€動心了。 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不管怎么算,這筆買賣應(yīng)當(dāng)都是上算的。 畢竟現(xiàn)如今一個還未長成的女娃娃,可是實打?qū)嵉馁r錢貨。 只不過崇塘真?zhèn)€少有這樣明堂正道“收養(yǎng)”孩子的,即便有些個烏七八糟的事情,掩人耳目還來不及,如何肯往明面上擺的。 何況崇塘的這些個老住戶,又多是開天辟地就在這崇塘繁衍生息的,俱是有家有族有根有底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抬頭不見低頭見,哪有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 叫人說為著銀錢賣女兒,這話又豈是好聽的,那是一家子甚至整個家族都要吃人說嘴的。 這心里頭多多少少俱有這么一重顧慮,是以遲遲沒有人肯跳出來第一個吃螃蟹。 倒是那些個經(jīng)濟(jì)人牙子,上躥下跳的好不熱鬧。 聽說錢太太同她那手帕交不要奴才秧子出身的小丫頭,嫌棄不干不凈,又上不了臺盤,只愿意要好人家的干凈孩子。 那些個正經(jīng)人家撥不開面子,可這對他們這樣的經(jīng)濟(jì)來說又有甚的難的。 他們手里頭的小丫頭,或是被娘老子所賣,或是被人販子拐來的,可不都是干凈孩子。 一撥一撥的把人往錢太太同她的手帕交面前領(lǐng),只這兩位太太眼孔實在是高,不是嫌棄這個八字不好那個運道不好,就是嫌棄生的不標(biāo)志長得不聰明,更多的是嫌棄人家泥腿子出身命里沒福不知好歹。 反正沒有一個瞧得上的。 把原本俱是興興頭頭的人牙子說的俱是傻了眼,只知道嘬牙花子。 有的為了那一注傭金,出了門還往各處奔,耐著心思幫這二人尋摸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