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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他們卻是知道秦連豹早年輟學,荒廢了近二十年才始發(fā)奮,不過苦讀兩載,頭回參加縣試就考了個第七,把一眾以往占據(jù)頭團的方張左胡施五大姓的子弟都壓在了名下。 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有些不忿。 這運氣也委實太好了些。 花椒居高臨下,看著幾人掩飾不住的情緒,不由撇了撇嘴,她可并不覺得自家老爹這是運氣使然。 秦連豹確實是兩年前才開始用功,可進步神速,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要知道每每在輔導過他們這一串小字輩功課之后,秦連豹還要獨自讀書至三更天,甚至于四更天才會就寢。無間冬夏,矢志不懈。 冬則十指難屈,夏則掌滿蚊血。 一具油盞,一人獨坐,默讀冥悟,書味盎然,這又豈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慶賀 心情正好的方良也在心里撇了撇嘴。 運氣怎的了。 運氣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從天上掉下來的?! 就好比他,若不是上輩子積德,這輩子如何能投個好人家有個好老子,能有老爺子蔭及子孫的。他老子娘,要不是行善,又如何能結(jié)交秦老爹秦老娘,能結(jié)秦家這門親,又惠及子孫的。 就是秦家,要不是從來知恩圖報,跟個過路神仙似的積德行善,秦白芹哪能說壅就壅出來,就算子孫能走科舉路,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叔侄一同考過縣試的佳話。 甭管甚樣的人家,能聚著氣運不叫散,這就是本事。 摸了摸鼻子,方良又不禁在心里搖了搖頭。 擱在以前,他只佩服有本事的人,從不覺得會讀書也算甚的本事兒。直到等他自己遭過罪,才知道會讀書還真是本事兒。 讀書人他自是欽佩的,可這般的老酸醋還是算了吧! 他怕倒牙。 又尋思著,果然老話再是不錯的。 林子大了,果然甚樣的鳥都不會少。 沒想到饒是叫他老娘都推崇備至的,三天兩頭掛在嘴上的書香門第,也會出這樣圣賢書讀到腸子里的主兒。 怪道都已是而立之年了,還是一無所獲,還是老童生一枚。 再這樣下去,恐怕六七十歲,也不得寸進。 也怪道多少人從弱冠考到花甲,仍是功名不得,人稱“一世老童生”了。 不過想想榜單上的那些個名姓,以往禮詩圩姚氏就算比不過張左胡施這五大姓,就算擠不進前五去,前十總是篤定的。 可現(xiàn)如倒好,烏央烏央來了十來個考生,還要姓秦的替他們出頭,摘個頭團。 饒是這樣,還有面孔掛臉子,這都是些甚的鳥兒! 方良心中鄙夷。 無意中看到花椒嘴角一閃而過的不平,一下子就樂了起來。 果然是親舅甥,可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成,算他沒白疼這小丫頭。 可這心里的鄙夷也就更甚。 連這么點兒的小丫頭都能品出苗頭來了,這把年紀也算是白活了。 方良心中腹誹不已。 好在隨后就聽到秦連豹婉拒了秦氏族長提出的一道小酌慶祝的提議,只道家里人還急等著消息,容后必親至禮詩圩拜訪。 方良面上不顯,心里自是高興的。 待又寒暄片刻,相互告辭,略略走遠之后,就一改之前的矜持,一把抱過花椒頂在肩上,同大堂哥和方慶道:“走,咱們回家放炮竹去!” 又一路顛著花椒告訴她:“大舅買了好多好多的炮竹慶祝,還有我們椒椒喜歡的竄天猴……” 果然一回家,剛剛高聲報了喜,方良就領(lǐng)著方慶吭哧吭哧的將年前就買好又特地存了起來的炮竹一股腦的搬了出來,挑了節(jié)節(jié)高就在門外放起了炮竹來。 噼里啪啦,整條巷弄里都彌漫著淡淡的硝煙味道和nongnong的煙霧。 看著聽到不絕于耳的炮竹聲漸漸圍攏過來的故舊鄰舍們,一路都能端得住,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大堂哥卻再是端不住了。 看著圍上來道賀的一眾老人們,不由面紅耳赤,想了想,還是湊過來悄聲同秦連豹道:“三叔,我們不過是過了縣試,連秀才都不是,根本不算甚的,這也,也太張揚了……” 何況這還在人家方家的地盤上! 他之前可是見了的,光是頭團上頭,少說也有七八個方姓的考生。前十里頭,更是足足占了三人,就連頭團正中提高一字寫著的縣案首都是出自方家的。 結(jié)果人家還沒動靜呢,他們倒是先慶賀起來了,想想都有些臊得慌。 秦連豹看著那一地的成捆成捆的炮竹,也覺得太過了,何況還有一重擔心:“良哥,意思一下也就罷了,離的這樣近,若是驚擾到府里就不好了?!?/br> 方良卻不以為意,趁著方良拆炮竹的空隙,拍了拍有些耳鳴的耳朵,又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發(fā)麻的虎口,告訴秦連豹:“這你就別cao心了,我早同府里打過照顧了,不會見怪的?!?/br> 又道:“雖是縣試,卻也是萬里鵬程第一步,怎么能只意思一下呢,就該好好慶賀一番才是。” 何況若不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若是他家方慶能過了縣試,別說炮竹,就是流水席,他都不眨眼睛的。 卻是話音剛落,就有方家回事處的管事親自領(lǐng)了兩個小廝過來奉上賀禮。 方良心頭一喜,忙將節(jié)節(jié)高塞給方慶,親自迎了人進屋喝茶。 正眼巴巴地方慶興興頭頭地接過節(jié)節(jié)高,剛叫了大堂哥過來給他點炮,郭嬤嬤又奉了方老夫人的話兒送了賀禮過來。 俞阿婆被秦連豹同大堂哥的好名次砸的到現(xiàn)在都還未回過神來,卻是眼淚先落了下來。 看到郭嬤嬤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就同她絮絮地訴起了秦家來:“您不知道,我那小叔子同妹子可真是黃連水里泡出來的,成親的時候身無長物,連個草窩都沒有,沖風冒雨起早貪黑地才撐起這個家,我這幾個侄兒,哪一個不是讀書的種子,尤其我這女婿,我家老頭子當年也提出愿意供他讀書,可我那小叔子和妹子執(zhí)意不肯……現(xiàn)在好了,總算是出頭了,我得給老頭子上燭香去,叫他也了筆心事兒……” 說著竟然真?zhèn)€就撇下郭嬤嬤進了屋,羅氏同許氏面面相覷,許氏忙過來給郭嬤嬤賠罪。 郭嬤嬤卻并不放在心上,笑意盈盈地把方老夫人的恭賀帶到,又給羅氏道賀。 臨走的時候,還特地攜了大堂哥說了會子的話。 大堂哥雖被這響了已是一炷香的工夫,看著估摸還能響上一炷香工夫的炮竹弄得渾身不自在,可面對郭嬤嬤這么大年紀的老人,刻在骨子里的規(guī)矩和禮性自然不會丟下。 郭嬤嬤看著恭敬有禮、應(yīng)退有度、言之有物的大堂哥,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