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5
的上市時間,更有人家直接開口訂貨。 結果秦白芹還在半路上,八仙居已是接訂單接到手軟了。 等到冬至前一天,秦白芹正式上市,八仙居的伙計們提著提籃大張旗鼓的往各家送貨。 秦白芹的名頭,一時無兩。 僅僅一天光景,光是門市上就售出了上千斤的秦白芹,盈利上萬兩。 大掌柜帶著鋪子里的賬房親自點貨盤賬,直到半夜才長松了一口氣,卻顧不得休息,又提筆給郭掌柜寫信,翌日一早就動用關系六百里加急送至蓮溪。 而在蓮溪,秦家頭茬白芹起收完畢之后,就當即給方家送去了一百斤秦白芹,俱是一級二級的成色。 知道方老夫人早已同郭掌柜約定好需要秦白芹送人,又從自家的白芹中撥出一百斤,交由郭掌柜給老夫人送去。 方老夫人收下了秦家的白芹,又回了吃食衣料過來道謝。 而主持中饋的方大太太收下白芹,則是如之前一樣,折了銀子過來與秦家。 其實之前給方家送上秋提前白芹的時候,按著秦老爹秦老娘的意思,只當孝敬,自此往后就再不能收方家的銀子了。 托了俞阿婆說明,方大太太心里雖在rou痛,可面上還是笑著婉拒了。 俞阿婆又道若是實在體恤,賞個辛苦錢也就罷了。方大太太卻大手一揮,不知道是不是不差錢的意思,反正還是照著市面上的價格一文不少的折了銀子與秦家。 俞阿婆與秦老娘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方大太太的心思,可又不能就此斷了方家的白芹。只能盤算著多陳幾回情,方大太太感覺他們梯子搭夠了,心里過了這道坎,或許就能順勢而下免了這筆銀子了。 而再說方家和方老夫人收了秦白芹,方家除了闔家大小自家嘗鮮之外,還得給親朋好友送些去。 至于方老夫人那廂,郭掌柜還送上了成套的白芹包裝,卻是按著八仙居東家的名義給姻親故舊送去的。 而能與方家相互來往走動的人家,無一不是別說蓮溪了,就是整個寧江府甚至南地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秦白芹也一下子就打開了名望了。 只是蓮溪并沒有銷售秦白芹的商鋪,而大通號從八仙居手里分得的兩千七百斤的秦白芹,還未擺上柜臺,已是或被東家拿去送人,或被老客攔著店門一搶而空,早已一株不剩了。 崇塘錢德隆醬園南貨店的東家錢運仁也是通過同大通號有生意往來的同鄉(xiāng)才搶到了一籃秦白芹,不過兩斤,可這會子市面上的價格卻已是炒到了二十兩銀子。 可更叫錢運仁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出自他們崇塘的秦白芹,卻墻內(nèi)開花墻外香,在外頭已經(jīng)名聞遐邇,在崇塘卻鮮為人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外力 崇塘十甲,錢德隆醬園南貨店就坐落在專門經(jīng)營南北雜貨和各色吃食的五甲上。 經(jīng)過祖孫三代的經(jīng)營,早已在五甲這樣也稱得上一句寸金寸土的地界圈地十畝。從起初的三間門市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的三層七間,且前店后坊。門市后頭不但設有庫房,還有醬園和大糕坊。 除了售賣南北雜貨,還自制秋油伏醬,應時茶食。雇工百余人,批零兼營,門市生意已是常年位居蓮溪同行業(yè)之首,日盈利曾高達萬兩白銀,震驚崇塘。 南貨店里的桂圓紅棗核桃生意從來居同行之首。醬園中每逢夏至才供應的白秋醬油是蓮溪夏至吃餛飩的不二搭配,打醬油的百姓街坊可以排到四甲六甲去,早已成為崇塘一景兒,年年都要引人駐足圍觀。大糕店基本上可以做到日產(chǎn)日銷不留剩余,年產(chǎn)糕餅量在十萬斤左右,中秋時節(jié)四塊就能稱足一斤零的金腿月餅一天就能賣出上萬塊,前年年底盤貨時商品總價達到了十二萬五千兩白銀。 而此時錢德隆臨街門市的三樓之上,東家錢運仁正在聽著鋪子里總攬事務的大掌柜向他介紹著秦家的詳細資料。 錢德隆雖是外埠字號,當年錢運仁的祖父正是看中了還未十分發(fā)跡的崇塘的通衢商路才斥巨資在此創(chuàng)辦了錢德隆南貨店。 可歷經(jīng)五六十年的用心經(jīng)營,早已完成了從天龍到地頭蛇的過渡了。 崇塘這一畝三分的地界上,水過留痕,只要誠心打探,就沒有不知道的事兒。 雖說這會子整個崇塘都沒幾個人知道這會子正風靡大江南北的秦白芹出自崇塘治下的周家灣秦家。 可早在年初就聽說過并探查過秦白芹的的錢運仁將那些個蛛絲馬跡一聯(lián)系,自然就有了答案了。 而就連大通號明州分店的汪三掌柜是幾時來幾時走,又在哪里落腳的,郭掌柜一共往京城發(fā)了幾批貨這般不說刻意保密,卻也萬事留心的消息,錢德隆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的,更別說秦家這樣落地生根的本地民戶了。 一天不到夜,本家姻親、人丁田畝,別說秦家小字輩在姚氏族學中的課業(yè)如何這樣看似瑣碎的消息,就連秦連彪昨夜在哪喝的花酒這樣的風月事兒,都已整理成冊,滿滿五大頁的相關資料,遞到了錢運仁的面前。 不過坐三望四的年紀,兩鬢卻有些斑白的錢運仁閉著眼睛,手指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桌面,待錢大掌柜說完,才緩緩睜開眼睛,卻是精光四射:“潤叔,勞您替我給秦家老爺子下張拜帖,待他得閑,我親自上門拜訪?!?/br> 錢大掌柜笑著一點頭,留下資料,起身自去料理。 而錢運仁又閉目坐了良久,才起身磨墨鋪紙,提筆運腕,在宣紙中央寫上“秦白芹”,然后又在上端寫上“八仙居”,左側寫上“大通號”,最后才在右側落下“錢德隆”三個字。 隨后擱筆,望著涇渭分明的這四家字號,錢運仁閉目沉思。 而外頭錢大掌柜剛剛下到二樓,醬園的丁姓二掌柜就聽到動靜湊了上來,躬著腰觍著臉問道:“潤叔,東家怎么說?” 錢大掌柜看了他一眼,捋了捋了因著長坐略有皺褶的長袍,正好無意中錯過了他伸過來意欲攙扶他的雙手。 那丁二掌柜見大掌柜一言不發(fā),卻沒有半點眼色,還忍不住地追問道:“潤叔,東家知道了那種出了秦白芹的秦家是舒慶元的親家,就沒有說什么?” 說到最后,語氣之中已難言不敢置信和兩分掩藏不住的不忿。 錢大掌柜是什么人,父子兩代都是錢德隆的大掌柜,是三代東家的左膀右臂。這樣明顯的情緒流露,如何聽不出來,卻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雖說當年跟著東家過來蓮溪闖蕩的都是他們老家的同鄉(xiāng)老人,可到底已在崇塘立足一甲子,任用天生擁有人脈關系、熟知風土忌諱的當?shù)厝嗽缫巡荒鼙苊狻?/br> 他們這些個一心為著錢德隆的老人們雖然明白這樣的道理,可子孫后代中偏偏有些老鼠屎就是這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