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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頭發(fā),心里竄出一個想頭來,卻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開口。 素羅卻是看得分明,就爽快笑道:“怎么了?和我有什么不好說的!” 茴香紅了臉,可到底還是說出了口:“我大堂姐今年就要出嫁了,二表姐能不能教我兩個成親后梳的發(fā)式?我想家去后教給我大堂姐?!?/br> 素羅就咯咯地笑:“你這可是問對人了!別的還罷了,我從七八歲上就開始學梳頭,卻是再拿手不過了,府里頭能勝過我的可沒幾個,我教你就是?!闭f著又非常內(nèi)行地問她:“你大堂姐是什么臉型,頭發(fā)有沒有你多,身量有多高?” 茴香不好意思地抿了嘴笑,略想了想,一一告訴了素羅知道,素羅略一思量,已是道:“那我先教你梳個百合髻罷,你大堂姐新婚的時候正好梳,又好看又吉利……” 茴香自然道好,捏著玩具的花椒倚在茴香身邊,瞪大了眼睛看著素羅手指翻飛,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變換出了各種發(fā)式,不由驚呼連連,逗得素羅大笑:“你這小東西,還和小辰光一樣好玩兒?!?/br> 堂屋里方良亦是大笑著給秦連豹敬酒,卻是舌頭都大了。秦連豹也喝的面似關公,卻是滿臉的苦笑,再沒想到吃起快酒來的方良比吃慢酒更叫人招架不住。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轉的性子。 羅氏亦是哭笑不得,再沒想到大中午的這就喝醉了。同秦連豹亦是一樣,亦是詫異不已,往年這頓午飯從來恨不得連著夜飯一道吃的,今兒這是怎么了。 俞阿婆與許氏婆媳二人卻是一清二楚。 都知道方良這都是高興的緣故。 方良如今有成算了,有些事兒外頭不會瞎嚷嚷,可卻愿意同老娘妻子說一說的。 比如秦老爹答應教他壅制白芹的事兒,比如說他想在莊子上壅白芹的事兒,再比如說他發(fā)的愿。 俞阿婆和許氏別的還罷了,光是聽說秦老爹肯教方良壅芹菜,就已是歡喜的無可不可的了。 由著他們郎舅兩個吃酒談天,俞阿婆由羅氏扶著進房,告訴她:“我聽你大哥說,過些天那位郭掌柜要擺席請你公公吃酒,你家去跟你婆婆說一聲,就說我說的,到時候請她一道來,我陪著她進府給老夫人和老姐妹們拜個年,也同我說說話,上回過來還未說上幾句話呢!” 羅氏笑著應了,俞阿婆點了點頭,又問她家里的白芹壅的怎么樣了:“那天你大伯小叔子趕著回家,我怕耽誤事兒,也沒顧得上問?!?/br> 這卻是說的臘月二十九,秦連虎領著秦連鳳按著約定將最后十斤白芹送進府里祭祀的事兒。 羅氏就道:“具體的我也不很懂,只是聽說白芹長得不錯,這樣冷的天也未有凍傷?!?/br> 俞阿婆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br> 說著又拉著羅氏往自個兒身邊坐了坐,悄聲道:“我知道你家的規(guī)矩,大年三十晚上必是要坐下來商量商量一年的生計,說說各人的打算的,今年你公公婆婆可說了你們家要怎么壅白芹了嗎?” 說著也不待羅氏說話,已是道:“依我說,姑爺他們兄弟幾個的手藝雖不說丟下,可心思精力卻是可以往白芹上放一放的……” 方良那天回來就同她說了,那郭掌柜給了兩百錢一斤的價格收購秦家的白芹。 初時她同許氏都覺得這未免也太低了些,那郭掌柜未免也心黑了些了??陕犕攴搅嫉慕忉尯?,再一想,這會子往京城的運河還未解凍,不能走船,何況水路也太慢了些。想要盡快將那白芹運去京城,就得靠快馬,不遠千里送去京城,這運費可不是走水路能相較的。何況她還聽秦老娘說過,那白芹水頭十足,略放一放就得敗壞,想來損耗更大。 這七七八八的都得算上去,這價格也確實不能算低了。 自然不能和府里給的價格相比,畢竟那三兩銀子的價錢,卻是夾雜著許多旁的東西在里頭的。(。) ☆、第一百零五章 善緣 正如俞阿婆所說,秦家一貫以來的習慣,確實是每年大年三十這晚吃過年夜飯守歲之際,闔家都得坐下來說說新一年的生計,再說說各人的打算。 起初羅氏還不大適應,可后來覺得這樣也不錯,說起來也正是“一年之計在于春”的意思。 只不過今年還真就沒有提及白芹這樁事兒,家里眾人心里都有數(shù),揣測著秦老爹是得等地里的這茬白芹起收后,再做計較的。 俞阿婆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拉著羅氏絮絮地道:“我在家里也幫你們反復想過了,你們這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的,春花秋禾又能出多少米糧掙幾個錢,一畝地還不夠一口人的嚼裹開銷。還不如拿些出來種白芹,這樣一年兩年的,家里也就起來了。趁著小六幾個年紀還小,再想辦法請個學問好的先生在家坐館,叫孩子們下死力氣多讀書,這么些個孩子,但能讀出一個來,你們家也就能夠改換門庭,真正在這蓮溪扎穩(wěn)腳跟了……” 羅氏是個明白人,如何不知道俞阿婆一字一句都是發(fā)自肺腑,是真心為他們好的。 只是這樣的大事兒,卻是輪不到她這個兒媳婦計較的。況且嫁進秦家十余年,她也琢磨出來了,公公婆婆都是有成算的,他們兄弟妯娌也都和睦,就算沒有白芹這檔子事兒,他們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的。 至于說讀書這樁事兒,她也知道能請到好先生自然事半功倍??伤麄冞@樣的莊戶人家,就算掙著錢了,想尋摸個真正學問好會教書的好先生又談何容易。 俞阿婆看著羅氏只是柔順應是,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這性子還是半點未改。 到底笑了一回,不過也好,當初同她一道的那些個小姊妹也不乏有主意的,可現(xiàn)如今怎么樣,也不見得就比她過得好。 各人都有各人的緣法,這都是各人的造化。 索性撇開這個話題不提,又笑問羅氏:“我聽說你們家大丫頭的那個女婿殷勤備至,定親后可都往家里送了好幾回禮了?!?/br> 說到這個羅氏不由笑道:“的確是個好孩子,禮數(shù)周到,舒家門風卻是不錯?!庇值溃骸澳呛⒆咏駜哼€要過來拜年呢,所以我大伯大嫂只是打點了蒔蘿幾個去禮詩圩,兩口子留在家里招待新女婿呢!” 定了親的女孩子,再沒有什么比夫家看重更長臉的了。 俞阿婆也為蒔蘿高興:“我還擔心來著,到底是個有福氣的。” 落山后頷首,又笑著把花椒幫著姐夫遞東西的事兒告訴給俞阿婆聽:“……問她怎么會幫姐夫遞東西的,她兩手一攤,‘那是新姐夫呀’?!?/br> 俞阿婆饒有興致地聽著,不禁哈哈大笑:“咱們家這個機靈鬼啊,可真是個活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