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0
不許外頭瞎說?!?/br> 四堂哥五堂哥俱是有些心虛,可被丁香這樣訓斥,面子上卻過不去,不禁色厲內(nèi)荏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再說,你就拿根針把我們嘴巴縫起來行了吧?!?/br> 花椒聽著不禁呵呵地笑,自然知道丁香這話是有緣由的。 不過若說之前四堂哥五堂哥說話會有不防頭的時候,可自打明白這白芹值大錢之后,這嘴巴同蚌殼似的,可是要有多緊就有多緊的。 傍晚時分,外出打牮的秦連熊和秦連鳳回來后,聽說來人訂了契書,俱是心頭一喜。不過聽到定價后,秦連鳳不禁瞪了眼睛:“怎么一斤才二百錢,那掌柜的心也太黑了?!?/br> 這句話一出,花椒才發(fā)覺竟是道出了好些人的心聲的。不僅身邊的哥哥jiejie們,就是杜氏都是一臉的贊同。 秦老爹也是這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疙瘩。(。) ☆、第九十七章 安心 只是不待秦老爹說些什么,秦連鳳的后腦勺上已是挨了秦連熊一記巴掌:“臭小子,咱們一年到頭早出晚歸,風吹雨淋日頭曬,一天才苦幾個錢?”說著還上下一打量他:“小雞崽子這么點兒,望心倒高!” 秦連鳳一個不防頭挨了一記巴掌,不禁“哎呦”了一聲,捂了腦袋,轉(zhuǎn)頭看了眼秦連熊,倒是沒敢辯駁什么。 摩拳擦掌的秦連熊滿意地點了點頭,也沒再伸手。 這兩個月上秦老爹都擱家忙活,雖然沒有明說,可實際上秦連鳳就算是交給秦連熊來替父傳藝了。秦連鳳對這個素來喜歡“動手動腳”,又高大壯碩、脈大而勁的二哥本就打心里有些發(fā)憷,再加上跟著他學了一陣子的手藝,知道秦連熊手藝的精湛之后,懼意更已演變成了佩服,一心指望著秦連熊好好教導他,在他面前比在秦老爹面前還要乖順,等閑確實不敢造次的。 況且秦連熊這話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秦連鳳略一思索已是明了,倒是他這些天城里家里跑了兩個來回,有些飄飄然了。 秦老爹看著挨了一記巴掌,已然悔悟過來的秦連鳳,暗自點頭。不過這樣的疙瘩勢必是要解開的,否則壓在心頭成了心結(jié),天長日久的,這家離散也就不遠了。 細細告訴大伙兒知道:“那郭掌柜確實不算個黑心的,正如他說,這白芹到了京城是個什么價兒,不管三兩還是五兩,就算賣到十兩銀子一斤,咱們也沒話說,這是他的本事,說起來確實跟咱家沒關(guān)系……” 說著又簡單向眾人解釋了兩句運費、損耗、賦稅、薪俸等等商鋪運營的成本費用。尤其白芹這樣的冬令時鮮,想要賺錢就得一個“快”字,恐怕運費和損耗兩樣是得占了大頭的。 況且話說兩頭,那郭掌柜過來自家收白芹,別說二百錢,就是二十錢,自家也無話可說。 實際上,已是搭上了方家的船了,本就不可能易主,他們也自來就沒想過這則。能有二百錢的報價,這已是出乎秦老爹的預料了。 這錢拿在心里也心安,卻是沒有什么黑不黑心之說的。 秦老爹的話,這家里自然沒人敢不聽的。 再待尋思明白這個道理后,細細思量一番,不得不說,還真是被那三兩銀子迷了眼睛了。 好在沒被糊了心。 他們俱已是算過了,一畝地大約就能產(chǎn)一千多斤的白芹,一斤二百錢,這就是二百多兩銀子。莊戶人家,種什么能有這樣的收益? 估摸著也就只有搖錢樹了! 可那搖錢樹都是戲文里的東西,就是皇帝老子也沒見過??! 若是還不知足,怕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的。 尤其杜氏,不禁雙手合十念了一連串兒的“阿彌陀佛”,甩掉心中雜念。 誰知剛剛吃過夜飯,秦老爹又召集幾個兒子坐下說話,卻是告訴他們:“過年拜年時言語一聲,待我這批白芹壅制出來,也就能琢磨出個四五六了。到時候親家若是想學,只管讓他們過來就是……” …… 不說這一夜闔家又休息的如何,只說翌日日上三竿,方良果然如約趕了過來。 昨兒臨走時他就向秦老爹示意明兒再來,秦老爹看得分明,今兒一早就在候著了。 方良卻有些難以為情,更多的還是后悔,進門就朝秦老爹一揖到底,直言道:“秦叔,都是我的錯,我就該讓您進城和郭掌柜商談,不該把他領(lǐng)上門來的?!?/br> 秦老爹一把扶住他,笑呵呵地道:“這與你何干!” 確實與方良不搭界,但凡郭掌柜存了這樣的心思,有沒有方良,他都能摸上門來的。況且,又告訴他:“我倒是覺得那郭掌柜能來一趟也是樁好事兒了,叫他看個仔細,也省了咱們許多麻煩。” 方良聽了這話卻是臉色發(fā)白,一把反拽住秦老爹的胳膊:“秦叔,不會都叫他看了去了吧!” 方良昨天看著那郭掌柜在白芹地里東瞧西問的時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稍谒恼J知里,秦老爹亦不是簡單的人物,想來是會留一手的,卻苦于沒有機會說上話。哪知回程的時候,眼見那郭掌柜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志得意滿,卻是越想越不對,一夜未眠,今兒天剛蒙蒙亮就往秦家趕了。 秦老爹就笑:“哪有這樣容易的事兒,咱們自家都還未琢磨透徹呢!” 方良卻仍舊不大放心,又道:“叔,那郭掌柜可是在這瓜菜行當里浸**了幾十年的行家里手了,一輩子都沒打過眼,比人家堂匠也不差的?!?/br> 其實不用方良多說,秦老爹早已看出那郭掌柜確實非常精通稼穡農(nóng)桑,否則這二百錢的報價,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更不是隨口蹦出來的數(shù)兒。人家自是有著人家的考量的,卻是色色都算在里頭了,只是他們這些個外行并不懂罷了。 一打眼就知道地里的土壤都是灰潮土,保水保肥透氣性也好。再聞味道就知道他們施的是堆漚的牛糞,肥性好,還能蓬松土壤。 可秦老爹更明白的是白芹的壅制全在一個“壅”字上,可不是這樣看一看、聞一聞,或是問一問就能學會的。 饒是他到現(xiàn)在也只敢說學會了白芹的壅制技藝,并不敢說自己已是吃透了其中關(guān)竅,卻是不怕郭掌柜這樣的行家里手來看的。 方良再三強調(diào),眼見秦老爹真是心中有數(shù),并不是安慰自己,心里的石頭才終于落了地。 不禁嘿嘿笑著奉承道:“幸好秦叔老謀深算,否則我還不得后悔一輩子去。” 不但害了秦家一大家子,還害了自己個兒,可不得后悔一輩子么! 秦老爹呵呵地笑。 方良說著話兒一眼撇到抱著秦老爹大腿的花椒,才忽的想起自己心記掛著這樁事兒,竟什么都沒給孩子們帶。忙一把抱起花椒許諾:“過年時大舅一定給你弄來好多好吃好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