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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 松開手,那人就重重栽倒在了地面上??雌饋韼缀跻呀?jīng)沒有意識了,只有最初趴在地上時,手指輕輕動了動,證明還留著一口氣。 透過凌亂染血的長發(fā),何繁能勉強看出這人的五官。 是殷月竹。他滿身都是傷口,外衣被劃得七零八落,血污掩蓋住了原本精致如女子的面容,狼狽得可憐。 “你來這里做什么?”何繁強忍著不適,雖然知道面前人陰狠,但到底沒親眼見過。如今殷月竹凄慘的模樣就擺在眼前,看著笑得宛如惡魔的何容遠,何繁只希望長青不要那么早回來,唯恐他勢單力薄,再遭受面前人的折辱。 看了一眼殷月竹,何容遠撩起眼皮,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七歲那年,在街上玩耍時被人推搡?;馗罂摁[不休……那一日凡是近了你身的人,都沒有好下場?!?/br> 他輕輕抬腳,踩在殷月竹傷痕交錯手臂上,“沒想到漏了一個他,任由他又活了這么久。當(dāng)年他也碰到了你對不對?所以哥哥先廢掉了他一只手?!?/br> 他抬眼,看到何繁眼里只有深深的厭惡。 心下刺痛,面上反而笑得更殘忍。 “那時你不是很開心嗎?現(xiàn)在倒開始嫌棄哥哥了?” 長青在何繁與薊王成親那日之所以能從何府順利逃走,也是利用了殷月竹,借他的掩護逃脫。 新帳舊賬一起算,何容遠幾乎要把殷月竹折磨致死。 “阿繁,你是我的meimei,是何府的小姐。不論你到哪兒,這都是你擺脫不了的過去。”他腳下碾壓得愈發(fā)用力,殷月竹在疼痛中醒來,呻/吟一聲,卻無力爬起來。 腳下細微的掙扎何容遠視而不見,靴底踩在殷月竹的手臂上,只將他視為能隨意捏死的螻蟻。 看著何繁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肯和他說的警惕模樣,他步步緊逼??拷?,問:“長青能給你什么?”他輕嗤一聲,“一個奴才罷了?!?/br> 只有說這句話時,他才看到何繁的表情陡然一變,反駁道:“長青不是奴才!” 她直視著何容遠的眼睛,說:“我也不再是何府的小姐?!?/br> 何容遠笑起來,開始只是挑動嘴角,慢慢地笑出聲,笑聲里都是嘲弄。然后他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越來越近。 回過頭,就看見大敞的院門方向,長青已經(jīng)大步走進來。目光掠過他,直直看向何繁,然后就一直鎖定著她,眼神里透著安撫。 何繁果然不再掙扎了,但眼睛始終不離長青。 這幾日在薊王身邊見到的長青,都是運籌帷幄的,沒想到這時候卻能見到他這么緊張。 何容遠微微偏頭,“裴大人,”挑起一側(cè)嘴角繼續(xù)笑著,“我來接自己的meimei回家。” 他這句話一出口,隨行的侍衛(wèi)就上前一步,將長青團團圍住。 隔著佩長劍,表情硬冷的侍衛(wèi),長青看著何容遠嘴邊的冰冷諷刺,聽到他慢悠悠地說著:“你不會阻攔吧?” 何容遠那天還很奇怪,薊王怎么就那么輕易地放過了長青。沒想到的是長青在背地里已經(jīng)替薊王做了不少事,薊王對他的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 如今長青冠以裴姓,搖身一變成了新帝的心腹。 作者有話要說: 隔了幾天沒寫,有點沒手感,今天先更這么多。 恢復(fù)更新啊,沒幾章了。一直正常更到結(jié)束。 抱歉拖了這么多天。愛我所有的小天使。 第87章 惡毒大小姐16 長青穿一件黑衣, 袖口有暗紅色的紋路, 蜿蜒了整條手臂, 直至覆蓋了一側(cè)肩膀。像是在上面繡了一只張牙舞爪的猛獸。 猛獸猙獰, 爪牙鋒利,就如他這個人一樣。 何容遠深知自己夠狠夠無情, 沒想到被他看走眼的長青竟也和他一樣狠。 而且不止是敵人,連對他自己下手時都毫不留情。 長青曾是他府中卑賤如塵土的下人,也曾在短暫的一段時間里被他帶在左右, 隨他出入府中。如今薊王雖然為他安排了新的身份, 但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頂著原本的那張臉入仕。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干脆自毀了容貌, 終日只戴著面具示人。 何容遠看向他的臉,面具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擋著面容, 他卻是知道那下面是怎樣的恐怖駭人。 朝臣中曾有人質(zhì)疑長青的身份,逼他摘下面具,那時自己也在其中推波助瀾,巴不得長青在人前暴露。而長青卻無所畏懼,畢竟他這一張臉毀得徹底,哪怕是親近之人都難以辨認(rèn)。 長青在何容遠的注視下依舊淡定非常, 面具之下眉一動, 忽地笑起來。“何大人怕是認(rèn)錯了人吧?!?/br> 即使隔了一層面具, 他語氣里的溫柔依舊清晰可辨,“我的未婚妻,何時成了何大人的meimei?” 薊王登基, 卻并不如何容遠想象中的那樣受他掌控。他雖然手握一定的勢力,長青卻也在薊王的刻意培植下有了和他相較的身份。雖然勢力暫時還比不得他,卻因為靠山是皇帝而能勉強與他一搏。 在這么短的時日內(nèi),宮中已經(jīng)無人不知這位新帝寵臣了,連何容遠何大人有時都要避其鋒芒。 何繁看到長青站在不遠處,就用力掙開了肩上壓著的手,想要向他走過去,但很快就被何容遠一把握住了小臂。 她掙扎了一下,他的手簡直像是鐵鉗一樣越扣越緊,抓得她都有些痛。而何容遠能感受到自己手下的衣袖料子柔軟精細至極,并不比她在何府時穿得差。 他當(dāng)初給她最好的生活,如今長青也會一點點給她。 她手臂太過纖細,他甚至怕握斷了。而和他的隱忍克制不同,她眉頭深鎖,面色還是帶著厭惡,像是被他碰觸是一件多么無法忍受的事一樣。而她才一掙扎,長青就向前邁了一步。 他帶來的侍衛(wèi)拔劍攔住長青,刀劍在陽光下蒙著一層寒意,何容遠唇畔有得意也有狠決。如果不是長青投靠了薊王,憑他做過的這些事,早該被自己碎尸萬段。 他過去還真是小看了他。 “我與何大人同朝為官,理應(yīng)共同為新帝分憂。而今日何大人擅闖我的宅子,挾持我的未婚妻子,是何道理?” “不如一起去找圣上評評理?!?/br> 何繁聽到長青這段話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