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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分給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 路季陽越過何繁肩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簡袁景,他一直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表情來。 簡袁景的確隱藏得很好,他和何繁近期只合作了兩部戲,還是很早就簽的合同。不過平時相處透著些疏離,一點舊情重燃的苗頭都看不見。 路季陽一來,許多目光還是不免投到簡袁景身上來。他一直神色淡淡的,只有何繁拍戲時重重摔在軟墊上時才他眉頭才重重一跳。 腳步向前邁,很快又收回來,心底自嘲一笑。 除了這一部戲的拍攝,還有一部現(xiàn)代劇,同樣是他和何繁共同擔(dān)任主角。 何繁所飾演的女主在重男輕女的季家長大,實際上是季家抱錯了孩子。其實算是老梗新劇,富家刁蠻小姐和貧窮又堅強的女主因為這一場陰差陽錯,從而人生發(fā)生巨大的變化。 但是這部劇的不同就在于女主回到原本家庭的時間還算早,才到了上高中的年紀。 學(xué)校里的小混混喜歡捉弄她,因為她長得好看,一群不學(xué)無術(shù)的男孩子總是尾隨她回家。 她每次都被嚇得不行,但又對新家庭有些抵觸。mama幾次耐心詢問才得知了真相,然后特意給她轉(zhuǎn)了學(xué),希望一切重新開始。 而簡袁景扮演的是她的青梅竹馬,徐家獨子,但因為和抱錯的女配一起長大,一開始就十分討厭她。 何繁進組那天,拍的第一幕就是她背著書包從樓上走下來。 她被化妝師畫成戲中年紀的模樣,穿著白綠相間的校服。雖然要演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少女,但作為專業(yè)演員,何繁并沒有露出絲毫的尷尬。該怎么演就怎么演,剛回到家庭的瑟縮和自卑,都藏在眼里。下樓時縮著肩,垂著頭,和張揚美艷的女配完全是不同的個性。 兩家孩子一直一起上學(xué)。徐杉被母親勒令來女主家等著女主一起上學(xué)。此刻正一臉不情愿地站在樓下,下巴微抬,帶著少年的孤傲。 司機坐在汽車里,等在別墅外面。 徐杉腿長,步子也邁得大大的,下樓之后率先拉開后車門坐進去。何繁小跑著才能跟上,也坐進去,和他之間隔了一個大書包。 何繁一直偷偷瞄他,白凈的小臉上表情一本正經(jīng)的,又忍不住去看他。 他語氣淡淡地問:“你看什么?” 她一只手揪著衣領(lǐng)子里垂出來的絨毛球,有問必答的好學(xué)生模樣:“你怎么……不穿校服???”她穿著盛陽三中單調(diào)的綠白相間的校服,這一套徐杉也有。不過高二和高三的校服不同,徐杉那一套是紅白色的,扔在學(xué)校書桌里只在應(yīng)付檢查的時候穿。 現(xiàn)在他穿著白色的外套,精實的身板筆直筆直的,灰色的運動褲下是一雙大長腿。他看傻子一樣看她一眼,“不想穿?!?/br> “可是,今天不是有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嗎?要求必須穿吧?!?/br> 他慢吞吞地說:“關(guān)我什么事兒?” 然后到了學(xué)校徐杉就被罰站了。 雖然是在拍戲,簡袁景依舊有些恍惚。他想起他和何繁一起長大的那些年,他和徐杉在態(tài)度上其實是有一點兒相似的。 雖然不至于像戲中徐杉那樣討厭她,但他的確不怎么愛搭理她。 他那時候喜歡夏琪,稍微靠近何繁一些夏琪都會吃醋。但夏琪又不肯接受他的表白,只是對他有一些占有欲。 何繁雖然和夏琪是好朋友,但也不喜歡三人行,慢慢就疏遠了他們倆。她也沒什么朋友,常常一個人上下學(xué),他和同學(xué)騎著單車從她身邊經(jīng)過,看她背著很大的書包,瘦瘦的肩卻停得筆直,走得慢悠悠的。 她從小就長得好看,走在陽光底下更是像是能發(fā)光,身邊常有騎車路過的男生沖她吹口哨。 …… 這部戲從高中到職場都有涉及,戲中的主角們漸漸長大。女配季沛成為了職場白骨精,但女主卻整日只知道背著畫板,到各個城市和國家采風(fēng)。 徐杉籌備了很久,想要向季沛求婚。但季沛所愛另有其人,在徐杉準備求婚當(dāng)天的一大早故意陷害他和女主醉酒,在酒店大床上一同醒來。 后來被蜂擁而至的記者拍照。 趕去求婚現(xiàn)場的徐杉開著車,何繁坐在副駕駛上抽抽搭搭地哭。 徐杉耳朵上帶著耳機,語速很快:“鄭旭,你再留她半個小時,不,十五分鐘。我很快就到了?!?/br> 電話那頭的鄭旭很無奈:“季沛已經(jīng)走了。兄弟幾個攔了,攔不住啊?!彼f完又嘆氣,“你啊,算是白忙活了。等季沛氣消了,負荊請罪吧……喂?徐杉”鄭旭在電話那頭叫了兩聲,一直沒等到徐杉的回應(yīng)。 這邊徐杉眉頭緊緊擰著,抿著嘴滿臉風(fēng)雨欲來的嚴肅。鄭旭遲遲聽不到他再開口,沒辦法就先一步掛了電話。 徐杉沉默著繼續(xù)開車,車子又走了半天他突然扯掉耳機,用手抹了把臉,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盤。 身邊吸鼻子扯紙巾的聲音一直沒間斷,聽得他無比煩躁。他帶著一臉不耐煩語氣也很差:“你能不能別就知道哭哭哭,在外面晃蕩四年把你腦袋逛丟了嗎?” 回應(yīng)他的是何繁紙巾壓著鼻子重重的擤鼻涕的聲音。 到了酒店門口,徐杉懶得理會她,下車摔上車門大步往前走。他走進大廳,酒店里還是浪漫華麗的布置,只是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走了。 氣球花束和香檳,預(yù)想里他會拿著花從酒店大門走進來,穿過這些布景,慢慢走到季沛面前。他口袋里的求婚鉆戒,酒店大廳電子屏上定時放映的從小到大的照片……這一切他用心準備了一個月。 全泡了湯了。 他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回頭,何繁抱著他本來準備好求婚時用的一大束玫瑰花。她太瘦,環(huán)抱著都很艱難,擋住了大半張臉眼神里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求婚都被她搞砸了她抱花下來有什么用!嘲笑他嗎! 他一把把花搶過來甩在地上,何繁被嚇得退了一小步。他垂了眼,伸手扯松領(lǐng)帶。又一腳踢開地上的花,一踢老遠,飛散了一地的紅色花瓣。 他用食指點了點她,面無表情地大步和她擦肩走遠。 何繁回頭看著徐杉上車,他上車后很快發(fā)動車子沒有管一管她的意思。本來是強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