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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蓜e看了,免得惹禍上身?!?/br> 離小姐房門還遠(yuǎn),雙綺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也壓著聲音說:“長青都跪一晚上了,再跪下去怕是膝蓋都要廢了?!闭Z氣里滿滿都是可憐,可憐長青素來寡言本分,還是逃不開吉管事一頓鞭子。吉管事除了大人,就只聽小姐的話。大小姐發(fā)話要打掉長青半條命,吉管事就一點余力也不留。 若不是長青身子骨好,硬是給捱了過去,昨晚就死在刑房里頭了。 雙綺嘆了口氣,顛顛手腕,食盒沉得壓手。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吃得好住得好,時不時還要拿他們這些下人出氣。 冬生把雙綺當(dāng)姐妹,怕她犯傻,想了想還是再勸一句:“我知道你對長青有了些小心思,但如今長青讓小姐不痛快,你可不能再往他身邊湊,也礙了小姐的眼!” 雙綺輕輕推了一把冬生的肩頭,“你說什么呢!”頓了一下才嘀咕著:“我自然知道……我這命還想要呢,半句話都不敢和他說了?!?/br> 每次去小姐房里,雙綺就打心眼里發(fā)怵。尤其一大早看到跪在院子里受罰的長青,更是心底沒底。猶豫著說:“今日小姐心情會很好吧?大人不是快回來了么?” “興許吧?!倍i著眉,又舒展開,“小姐雖然喜怒不定,但也好哄,順著她就是了?!?/br> 兩人終于走到了房門口。 房內(nèi)只有何繁一人,她裹著棉被蜷在榻上,把燈罩拿開,又將手中的折了又折的紙湊到燈火前。她看著火舌舔上來,慢慢吞沒紙的邊角,抖著手腕在心里嘆氣:這次的劇情可真是棘手啊。 被她捏著的信慢慢燃在燈火之中。未燃盡的地方還能看見一行俊逸的小字,筆鋒很柔和,偏偏字里行間像豎了根長刺一樣讓人心里發(fā)毛,只四個字:甚念吾妹。 何繁垂眼看了一會兒,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信燒成了一團灰,她這才開始環(huán)顧自己所處的這間臥房。房內(nèi)的擺設(shè)華美精致,帳子重重疊疊,地上還鋪著一大塊獸皮毯子,看得出可不僅僅是個普通富家小姐的閨閣。 這一次的攻略目標(biāo)和她身份十分懸殊,一個是被嬌養(yǎng)得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一個是沉默陰郁的俊俏家仆。 家仆名叫長青,年十七,自幼長在何府農(nóng)女小娘親。昨日何繁養(yǎng)的小兔子死在了院子里,她就把在此處當(dāng)值的所有家仆聚集到一起,讓他們通過互相指認(rèn)洗清自己的嫌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就要吃一頓鞭子。 家仆們互相攀咬,她就在一旁咯咯笑。偏偏眾人中只有長青沉默不言,就直楞楞地站著,面色無波。他這副模樣激怒了等著看熱鬧的何繁,于是何繁讓人把他拖去了刑房鞭打,后來又讓他帶傷在院子里跪著。 長青雖然是仆從,生來卻有些傲氣藏在骨子里,怎么磨也磨不掉。在尚不懂隱忍的少年時期,這種性格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看過回憶里的場景,何繁不得不承認(rèn)何容遠(yuǎn)手段之狠常人所不能及,一個meimei當(dāng)真是被他養(yǎng)廢了,怪不得原主幾年后會因為沖撞貴人而慘死。 既是自食惡果,看過她短暫的一生也覺得有些悲哀。 這個世界里她雙親俱亡,被同父異母的兄長養(yǎng)大。兄長何容遠(yuǎn)是當(dāng)朝權(quán)臣,手段狠辣,也是出了名的妹控。 但何容遠(yuǎn)這眾人皆知的妹控屬性其實只是他偽裝出來的,他其實最厭惡何繁這個所謂的meimei。 究其緣由,那都是上一代的情感糾葛了。大概就是何繁的親娘間接害死了何容遠(yuǎn)的母親,何容遠(yuǎn)就把所有的仇恨轉(zhuǎn)嫁到了自己的meimei頭上。 “捧殺”這一招,何容遠(yuǎn)使得爐火純青。本來的何繁是個善良軟弱的小姑娘,硬生生被他養(yǎng)歪成了朵霸王花,還是帶毒汁的那種。 今年也才十五歲,已經(jīng)能做到視人命如草芥。 兄妹兩人每一次來往的信件,都要盡數(shù)燒毀。何繁心里不屑,還不是怕這些信被別人發(fā)現(xiàn),從而知道你是怎么帶壞自己的親meimei的! 想到此處,何繁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扒拉出腦海里的進度條,厭惡度,30/100。無一星半點的好感。 又嘆了一口氣。必須盡快找到她的攻略目標(biāo)進行安撫。 這時候輕又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下,才有細(xì)柔的嗓音隔著門板傳進房里:“小姐可醒了?” 何繁在腦中檢索了一下來人的身份。是她的貼身侍女冬生,何容遠(yuǎn)安排在她身邊的人,最是謹(jǐn)慎聰慧。 她不緊不慢地蓋上燈罩,手指在膝上敲了兩下。 上個月何容遠(yuǎn)被圣上派出去辦事,今日就會回府,趁他回來前自己得把長青救下來。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進來吧?!?/br> 冬生先邁進門來,雙綺緊隨其后,私下里她的話比較多,冬生一向少言。但到了小姐面前,兩個人就正好反過來,冬生嘴巧,會撿好聽的話來哄小姐開心。雙綺學(xué)不來。 她小腿肚子都在裙底發(fā)顫呢,恨不能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 往常也不至于這么怕,但她膽子小,殺雞儆猴對她最管用。有了長青的前車之鑒,她也怕某一句話說不對就惹惱了陰晴隨心的小姐。 何繁只瞥一眼就能看出雙綺對自己的恐懼。 不過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慢慢從被子里伸出兩條細(xì)長的腿來頭牌王妃:王爺來暖榻?;\著紗褲的腿又細(xì)又白,隔著桃紅的紗料也看得分明。 然后她蹭著身子滑下矮榻,趿著鞋走到梳妝案前。 也不理會屋子里的兩個侍女。坐到鏡子前就自行在妝奩里挑挑揀揀,拿出根蓮花紋六方形簪,又挑出珠花玉墜,林林總總碼了一小排。 隔著銅鏡,冬生看見那張俏臉上細(xì)眉一挑,于是很習(xí)慣很熟練地上前兩步為何繁挽發(fā)。 每日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況。雙綺捧著用香細(xì)細(xì)熏過的衣裙,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 屋子里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冬生小心翼翼地把紅色的發(fā)帶系在何繁的髻上,何繁冷不丁地開口說:“哥哥就要回來了,他最喜歡我這樣打扮!”語氣嬌俏可人,帶著很明顯的期盼。 揚起腦袋,臉對上冬生,圓圓的眼睛看著她說:“冬生jiejie再去院子里尋朵花來給我簪在頭上吧。” 只有這個時候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