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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心有白月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理會門口幾個婆子,眼一亮就大步往里進。

    沒哪個敢攔他,將軍就這么一個兒子,就是硬闖也沒人攔得住。已經算是很給面子地在門外等了,這會兒罰跪的時辰已到,他要進也只有給他讓路的份兒。

    跪久了血液不暢,何涴撐著地面站起來。雙腿僵硬地直不起來,才傾斜了下身子就立刻被一雙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偏頭去看,就看到何岸緊鎖著眉頭,抿嘴垂眸的一張臉。

    何岸一大早是要出府學武的,剛一回來就聽說長姐何涴把二姐何繁推進了湖里。雖然血脈關系上他和何繁更親些,但他也能猜到定是何繁先招惹了長姐。他見何涴跪了這么久站都站不穩(wěn),忍不住開始生悶氣。結果自己還沒等開口,先聽到一聲笑。

    何涴笑著說:“你這一臉討債模樣,可是jiejie欠你錢了?一日不見,連個笑都不肯給了嗎?”

    何岸氣憤地說:“我才去找了我娘,她說二姐因為落水生病了。二姐定是故意的,就是存心要你受罰,我待會兒便去找她理論!”何繁以前被他捉弄,也常常裝病扮可憐,害他挨罵受罰。在何岸看來,這種裝病的手段何繁最是駕輕就熟。

    重生后的何涴還是第一次看到何岸。前世他早都娶妻了,而現(xiàn)在才十一歲,容貌稚嫩青澀,但已經隱隱可見日后的俊朗非凡。聽他這樣為自己著想,何涴想起重生前他就一向更親近自己,她那時還勸他要多和何繁來往,不要疏遠了自己的jiejie,畢竟他們兩人才是同母所出。

    現(xiàn)在再回想,竟然是自己的眼力不如何岸,看不出何繁生性惡毒。還天真地以為她只是嬌蠻任性了一些,不至于傷害血脈相連的親人。

    何岸學武時所拜的師父是何涴的姨丈,是何將軍一手提拔的親信。趙家祖上也正經出過不少征戰(zhàn)沙場的猛將,何涴耳濡目染,也是自幼就喜歡舞刀弄槍,常跟在姨丈身后做小尾巴。所以從前雖然長住趙府,還是和何岸這個弟弟有著很多的接觸。她因為長他幾歲,十分照顧他。何岸最喜歡他這個長姐,覺得她的性子柔且韌,有著親jiejie何繁遠不能及的坦蕩灑脫。

    何繁雖與何岸同父同母,但一直不怎么喜歡他。因為本來就是恨不得全世界都圍著她轉的性子,親弟弟也比不得自己重要。何岸也是被寵大的,所以和何繁互不相讓,從小吵到大。后來進了學堂倒是磨掉了些少爺性子,也穩(wěn)重許多,就再也不屑同她糾纏。

    姐弟倆的關系一直冷冷淡淡的,不似尋常人家那樣親厚。

    第26章 白月光重生④

    何岸到底是個才十一歲的少年,喜怒形于色,看誰不順眼誰就像有天大的過錯一樣。上一世何繁還沒做出陷害何涴的事時,慢慢的就已經懂得要籠絡這個弟弟。長大之后的何岸也不再毛躁易怒,少年時期的別扭性子被成熟穩(wěn)重替代,對親jiejie就更多了些包容,所以他們姐弟倆的關系一直還過得去。

    何涴想,這一次她可再不會犯傻,幫著何繁樹立好jiejie形象。無論現(xiàn)在還是以后,何岸怎樣看待何繁,全憑何繁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也沒反駁他要找何繁理論的想法,只摸摸他的頭,說:“今日是我太過生氣了?!蹦憧刹灰偃ト悄隳锊婚_心,何繁在病中,你娘還是要更心疼她的。何涴雖然本想這么說,但后面的半截她到底沒有說出口。何岸縱然非一母所出,他也還是自己的幼弟,前世今生都拿她當作極為親近的人。她就算要報仇也不該用言語挑撥,支使他沖上前去給自己擋著。認真看了何岸一會兒,她又笑起來,“我也算出了一口氣,跪幾個時辰不打緊?!?/br>
    祠堂陰冷,她心中卻溫熱一片。自己終于從那些悲慘的、遺憾的過去里掙脫出來,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她一定會好好珍惜,比如面前尚還算年幼的何岸。

    被何岸扶著走出祠堂,何涴再一次回頭看何家祖先的排位,在心里默默想:即使自己要報仇,也萬不能違了本心,變得和何繁一樣面目可憎。只愿上天有眼,助她能讓前世那些欠了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何岸是個說到做到的好少年,他把長姐送回院子,立刻轉身往何繁的院子走。因為何涴和何繁關系一向不好,所以院落安排上也盡量較遠。路太長,何岸真是越走越腦補,越腦補越生氣。

    他記事早,很多人以為他不會記得的事他都是有印象的。何繁小時候就會偷偷掐他打他,然后再賴給長姐,她也只比他大兩歲,扯謊簡直張口就來。或許是因為同父同母的緣故,每一次何繁犯了錯,何岸都覺得自己也有錯一樣。

    ——

    何岸到的時候何繁飯都還沒吃完。他聞到屋子里飯菜的香氣,回府之后一點兒東西都還沒吃,這時候肚子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尋夏聽見有腳步聲,從內室出來,看到是他立刻矮身見禮。

    他氣鼓鼓地立在屋子里頭,小小少年板著臉,腮幫子都隱隱鼓出來,揚聲問:“二姐呢?”

    何繁聽到聲音也立刻想到來人的身份,應當是這個世界自己的弟弟何岸。何岸與她如何不對盤也清楚得很,嘆了口氣,撂下碗筷。沖外面說:“尋夏,進來幫我梳妝。”再是親姐弟,也不能就這樣出去見他,何繁還是決定至少把頭發(fā)挽起來。

    她才退燒,不敢胡鬧。讓尋夏在外室也添了火盆暖著,等熏熱了再出去。而且何岸想必是聽了風聲特意跑來幫何涴出氣了,最好以為她故意晾著他,也叫他好好冷靜著想想,他是用什么身份來責怪她的。再任由他這么發(fā)展下去,何涴又藏了報仇的心思,說不定更要讓他和自己離心。

    何繁簡單梳了發(fā),撩起簾子往外走,就看見何岸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屋子里,小小年紀擰著眉頭故作老成??粗患辈辉甑?,回頭時稍有不耐煩的表情卻露出他藏不住的心思。她個頭比何岸要矮,兩人更像是兄妹,但那也都一副小孩子的長相。兩個半大的孩子這么正經地見面,像是演情景劇一樣。何繁憋笑憋得很辛苦,見他看到了自己,搶先說:“你可是聽說我病了?特意來看我的?”

    她雖然穿著整齊,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蒼白。笑盈盈地,不像從前害他時那樣裝出來虛弱,他反倒不知怎么開口了。頓了一下,硬聲硬氣地否認:“誰要來看你!你連累得長姐跪祠堂跪到現(xiàn)在,一點兒都不覺得羞愧嗎?”

    何繁笑意稍稍收了些,“我羞愧什么?難不成我還是在裝病害她?”雖然早知何岸與她并不是什么融洽的姐弟關系,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