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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另一個隊伍的帶隊人交涉,男女間你情我愿,倒沒人提出讓白秋償命之類的話來。而且白秋已經(jīng)被咬傷,說不定就會因為感染而被自己的隊伍沿途拋下,所以兩個隊伍大部分人都覺得沒有必要為此起過大的沖突。 這當(dāng)中除了周契還僵著臉,緊張的氣氛一過,很多人就還是面色如常。不守夜的撩了帳子回去睡覺,見多了同伴死傷,槍隊里的人不僅心理素質(zhì)過硬,惻隱之心也寥寥無幾了。 這樣的事突然發(fā)生,何繁忍不住看向不遠處被綁住了胳膊的白秋。垂著臉,已經(jīng)不再哭了。繩子牢牢勒住傷口上部分,延緩感染。 何繁一直看向她,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當(dāng)初盛氣凌人的白秋,舉槍要殺死疑似感染的陳豫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過,她也會有被咬的一天。在眾人圍觀下,難捱又絕望地等待著自己的變異。 她一直往那里看,結(jié)果突然眼前一黑。陳豫溫暖干燥的手心貼在她臉上,蓋著她的眼睛。他坐在何繁身后,讓她靠在他身上。這時候手臂繞過來,就圈住何繁瘦瘦的身子。 雖然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在這個世界,但是只要懷里的人還在,他不要命,也會護著她周全。 —— 白秋最后被送回了基地。在末世里,基地就如同一個人的所屬地一樣,很多人被感染卻沒有立刻變異都會選擇回到這里,然后再進行注射死亡。何繁也說不出這樣好還是不好,但她卻敏感地覺得事情或許并不那么簡單。而陳豫早在她之前就隱隱覺得傅原的實驗室有問題。他費了一些心思安插了人手進去,只需要一個契機,來揭露這一切。 白秋已經(jīng)確認(rèn)被感染,基地里的藥物多,或許能再次延緩她變異的時間。但即使這樣也于事無補,只有她自己還在努力掙扎著保持意識,因為她還不想死。 白秋被送到傅原跟前。手銬把雙手拷在身后,狼狽憔悴,身上帶著濃重的血污氣味。 傅原掀了掀眼皮,看到面前的白秋,面色白中透青,沒了早前的嫵媚動人。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耐煩,想也沒想就說:“送去教授那里吧,也算是物盡其用?!睘榱四茏岊櫧淌诒M快作出解毒劑,傅原向他提議進行*實驗。白秋已經(jīng)被感染,正好送上實驗臺做小白鼠。 聽到他的話,白秋猛地抬起了頭。她盯著傅原出色的皮相,看他即使再面無表情也依舊藏著戾氣的眉眼,好像今日才真正認(rèn)識他一樣。 傅原把她看作玩物,她也只把他看作靠山,互取所需沒什么可矯情的,可她還是低估了傅原冰冷無情的程度。哪怕她是他養(yǎng)的小貓小狗呢,也不至于用一個“物盡其用”來打發(fā)她。 傅原下了命令,按著白秋的兩個人不敢不聽,白秋又用力掙扎起來。 她眼底泛紅,那紅像是摻了淚就能一起流下來一樣可怕??粗o挨著傅原站著,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的盧辛,她啞聲說:“盧辛,你可要記住我今日的下場,說不定這就也成了你的。”她被兩側(cè)的人用蠻力按著身子拉走,仍是不依不饒地回頭看,神經(jīng)質(zhì)一般地笑了兩聲,“盧辛,我做了那么多錯事,如今先得了報應(yīng)。而你連親哥都能害死,我還遠不及你呢?!?/br> 盧辛本來垂眼站在一旁,聽了她的話終于抬眼向白秋看過去,目光正撞進白秋血紅色的眼中。她有些恍惚地想起陳豫被他們斷言感染時,自己站在哥哥身后,也是看到了這樣一雙眼睛。 而她舉槍瞄準(zhǔn)哥哥的時候,哥哥也同樣猩紅著眼。 但是已經(jīng)感染的人有什么資格繼續(xù)活著?它們會失去意識,會六親不認(rèn),最好的選擇就是清理掉它們。 所以她為什么會遭到報應(yīng)? —— 實驗室里。 顧教授拿著針管,帶著膠皮手套的手,熟練又麻木地往白秋身體里推送著藥劑。 感受到冰涼的液體流進血管,白秋不再掙扎了。她躺在手術(shù)臺上突然有了等待著死亡的平靜,放松了身體,她輕聲說:“教授,聽說你有個女兒,她現(xiàn)在還好嗎?” 顧教授帶著口罩,聲音又低又模糊,想了想回答說:“她很安全。”送到實驗臺上的人大多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白秋還是頭一個主動又如此平靜地和他進行交流。他有些傾訴的*,嘆了口氣接著說:“但這種世道,誰能保證會永遠安全呢?”看著屋子里的種種儀器,針管里一次又一次改良的解毒液,繼續(xù)說:“所以我花費畢生心血來研究解毒液,如果成功了,我的女兒才再無后顧之憂?!?/br> 白秋閉上了眼睛,她想流淚,但是眼眶發(fā)澀,眼珠子都好像凍在了里面。 是不是除了她,所有人都會被愛護,或者有著想保護的人?陳豫對何繁,盧刑對盧辛,她無父無母,無親無友,沒想到這么冰冷的實驗臺會是最后的歸宿。 她的呼吸慢慢消失,臉色中的青黑褪下來,蒼白得像是蓋了厚厚的粉。一動不動地躺著,手指僵硬彎曲,以內(nèi)勾的形態(tài)僵硬在身體兩側(cè)。 顧教授嘆氣,正要向助手們宣布實驗失敗,突然連接著白秋身體的儀器有了反應(yīng)—— 她的各項體征有了恢復(fù)的跡象,雖然細(xì)微也足夠讓人激動。認(rèn)真觀察了一會兒,把數(shù)據(jù)仔細(xì)記下,顧教授喜形于色,大聲說:“成功了!”接著立刻,“打開鎖,讓她從臺子上下來?!鄙磉呏诌€有些猶豫,畢竟上面躺的是一個剛剛被感染的人。但顧教授本來就對這一次實驗極有把握,大起大落之后明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你們有槍,怕她做什么?!眴适凶咦藙菖c人類大有不同,白秋四肢已經(jīng)柔軟下來,生命體征也漸漸恢復(fù),只要能正常行走,就證明他的解毒液是有很大效果的。 白秋被打開了扣在四肢的鎖,扶下實驗臺。她還是垂著臉,被左右架著,如同正在昏睡一樣,黑發(fā)垂蓋著臉頰。隔著兩三步有人拿槍指著,如果她稍有異動就會開槍。 她終于動了一下,握槍的人一抖險些扣了扳機。然后就見她抬臉,睜開眼睛,好在看他們時目光并不渾濁,還是有意識的。 然后顧教授笑著說:“白秋,解毒液有效果了?!?/br> 只聽到她沉默了幾秒,輕聲回:“是嗎?”跟著笑了一下,站直身體,在實驗室里所有人的注視下,猛地握住身邊男人的胳膊往身后折,按住,另一只手迅速拔出他腰側(cè)的槍。 白秋感覺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