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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小聲低呼,場面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嗚嗚嗚,薛郎,你怎么那么傻,你為什么要來啊!” 雀兒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心上人抱在懷中,對方嘴角流血,氣息微弱,用力地抬手,好半晌,才撫摸到她的臉,嘴唇動了動,“別哭……” “薛郎,是我對不起你!” 雀兒根本顧不上城主的臉色,用帕子不停地抹黑衣人嘴角的血跡,可是那鮮紅的血,卻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凈一般。 莫小荷低下頭,不忍心再看,她是玻璃心,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 “是我不好?!?/br> 黑衣人搖搖頭,用手抹著雀兒的眼淚,“是我回來晚了?!?/br> “不是的,我的錯,我貪圖榮華富貴,我自甘墮落!” 雀兒已經哽咽道不能言,她已經是不潔的身子,他為什么還要來?他可以找更好的女子的。 她好恨,恨自己這一張臉,如果她是個相貌一般的女子就好了,這樣不會被顧老賊看上,用她的爹娘性命威脅,把她搶到府上。 她沒有一天快樂過,整日以淚洗面,還要逢迎拍馬…… 薛郎是無辜的,是她背棄了他們的誓言,都是她的錯! “我只是想來看你一眼,卻沒想到害了你?!?/br> 黑衣人瞳孔渙散,意識混沌,府上有隱藏的高手,他不甘心白跑一趟,所以找到雀兒的院子,卻不想顧老賊也在,他就這樣被抓個正著。 他死沒有關系,賤命一條,雀兒怎么辦,會不會被當成水性楊花的**女子? 他終究圓了自己的念想,見到她,入目卻是她的哭泣的模樣。 “薛郎,是顧老賊拆散了我們,而我早就不想活著了?!?/br> 雀兒凄慘一笑,活著也不過和花樓的姐兒一樣,永遠都在接自己討厭的客人,特別是那人差點害得她家破人亡,她還要被作踐身子。 黑衣人還想說什么,但是說不出話來,他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無限留戀地看著雀兒,最后頭一歪,沒了呼吸。 感覺懷中的人在慢慢變冷,雀兒小心地把他放到地面上,轉過頭,四處看了一圈。 “賤人,小門小戶的女子就是如此的不守婦道!就說出生在鄉(xiāng)野中,貧賤沒規(guī)矩!” 莫家老太君的沉著臉,眉頭打結,法令紋更深了,她在罵雀兒的同時,眼睛卻盯著顧崢身后的莫小荷,指桑罵槐。 “老不死的,你的幾個兒子長相差距甚大,誰知道有沒有家丁護院的種?” 雀兒從頭上取下尖銳的發(fā)簪,任憑青絲披散,她張狂一笑,忍了這么久的惡氣,不能在死前發(fā)泄,她真的白活了。 如果不是顧老賊會武功,她肯定沖上去,先捅死他,為心上人報仇雪恨。 雀兒知道,落在他手里,肯定會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這種抓jian的場合,莫小荷不好插言,但是她真真對死死老太婆忍無可忍,雀兒替她回擊,她差點當眾鼓掌。 “夫君,我們能不能救救她?” 莫小荷心知希望渺茫,別說是名門望族,就是普通的小門小戶,也對女子失節(jié)零容忍,只是若干年之前,大越取消私刑,禁止把女子燒死或者浸豬籠。 “沒用。” 顧崢安撫地拍拍自家娘子的頭,先靜觀其變,看看顧家玩什么把戲再說。 雀兒已經沒有求生的意志,只想用死來尋求解脫,就算一時救下,也救不了一輩子。 人若是心存死志,是無法挽回的。 “你個下賤的胚子,不如窯子里的姐兒,來人,把這個賤人抓住,先掌嘴一百,打爛她的臉!” 顧老太君顧不得氣度,從椅子上站起身,對著身邊的丫鬟婆子吆喝,“還不快動手,你們都是死的嗎?” “死老太婆,你們顧家上下,沒一個好東西,早晚有天斷子絕孫!” 雀兒破口大罵,向后退幾步,仰天大笑,“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莫小荷偷偷地看了一眼,突然覺得雀兒說的挺有道理的,她公公和另外兩個兄弟長相差距甚大,一個黑臉,另外兩個白臉,沒準真是隔壁老王的。 斷子絕孫的詛咒還是有點狠,她突然覺得自家奶奶還不錯,很有先見之明的讓顧崢入贅,人果然還是要靠對比。 城主坐在首位,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看著外人的事,而雀兒也不是他得寵的小妾一樣。 顧夫人不自在地挪動身子,求情道,“老爺,雀兒姨娘也不曉得黑衣人上門,這件事是不是要在查查?”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顧夫人插言,惹怒了老太君。 “還查什么,眾目睽睽之下訴衷腸,我顧家是北地名門望族,看上這個貨色,難道不是她祖墳冒青煙?” 老太君瞪了一眼顧夫人,繼續(xù)道,“我看不如亂棍打死,草席子一卷,扔亂墳崗?!?/br> “呵呵。” 雀兒冷笑,人都死了,還管怎么處置?她要用自己的血,生生世世詛咒顧家,如果可以化為厲鬼,她一定回來報復! “薛郎,等等我,我來找你了!” 雀兒說完,仇恨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她咬唇,用力把尖銳的簪子插到胸口。 在這個瞬間,顧崢轉過頭,把莫小荷抱在懷里,堵住她的耳朵,不讓她看到血腥的一幕。 撲通,雀兒倒在黑衣人的身邊,用最后的力氣,牽住他的手。 這一幕,讓眾人看呆了,連叫囂的老太君,都沒有開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揉著胸口。把人聚集在一處,以為要處置盜寶賊,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這……” 顧家?guī)孜环蛉嗣媛恫蝗?,雀兒是被強進府,進府之后一直沒消停,光是上吊就被發(fā)現(xiàn)了兩三次,后來不知道城主用了什么手段,才讓她言聽計從。 顧夫人轉過頭,內心驚起驚濤駭浪,如果她偷情被發(fā)現(xiàn)的話,那么地下躺著的人怕是她。 那個男人冷漠自私,就算是寵愛的女子死在他面前,也得不到半分動容,甚至面色不變,連個眼神都沒有。 她不由有些擔心,她的情郎在假山內,被發(fā)現(xiàn)…… “夫人,你的手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