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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戲文里那賣油的和賣鹽的誰對誰錯還差點(diǎn)打起來呢,你說這個同他們自己日子能有什么干系? “還有,這家里人病了,去看大夫不就成了?可這但凡有點(diǎn)心的,哪個能不憂急?人還都得死呢,你見過幾個不怕死的?!要是‘怕不怕’、‘擔(dān)不擔(dān)心’這樣的事情都自己一句話說停就停,那世上哪兒還有那么些鬧心的事兒!” 果子怕陶麗芬這么說,靈素會不高興,趕緊道:“嬸子們的話都有道理,確實(shí)是忍不住就要擔(dān)心,這瞎擔(dān)心也確實(shí)耽誤事兒。我哥也開解我,大家都說了好些道理給我,我就是轉(zhuǎn)不過這彎來……還是本事不成的緣故,等我往后做熟了就不會那么慌了……” 靈素聽了嘆道:“你確實(shí)想得太多了……”話沒說完,叫陶麗芬一掌給拍斷了。 其實(shí)靈素想要說的是,這孩子連大人間說話都要怕那兩個不睦,想法子要都給圓回來。這生怕得罪了哪個、甚至連有什么人因同自己相關(guān)的話頭不高興這樣的事兒都怕著,那心得多累?可不是整日憂急了么! 果然她的道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靈素越來越意識到,許多道理就如同在外頭飄的花瓣柳絮,便是沾滿了人身,也都是要拂去的,——沒辦法化為己用。 那能化為己用的機(jī)關(guān)在哪里呢? 許是心念果然能引動靈能,她這里正琢磨道理同言行的關(guān)系,下晌就叫她見了個“活道理”。誰?就是那位縣舅爺了。 要在一地啟發(fā)神信,得先知道如今這里的百姓都在親近什么、懼怕什么,以什么為榮,以什么為苦為恥。照著觀主的說法,這些就是當(dāng)?shù)氐娜诵南蚨取V挥忻噶诉@些,才能投其所好,叫百姓們快速領(lǐng)略神力的廣大和神罰的可懼,才能盡快啟發(fā)眾人的向神之心。 這位轉(zhuǎn)了幾日,這天就轉(zhuǎn)到了這個不賺錢專貼錢的小書樓里。 正好這日是燕先生請了自己的一個同門過來給講立志的要緊和難處。如今來書樓里聽課的人多了,不止學(xué)堂的娃兒們,還有些從前來這里講過課的店鋪行當(dāng)?shù)恼乒駯|家,也常抽空過來聽聽。 這回就來了不少,有幾個還把自家的兒子孫子也帶來了一塊兒聽。燕府管家陪著今日講課的先生來的,許多人都認(rèn)識,一時間寒暄問好瞧著十分親近熱鬧,禮數(shù)都做到了十足十。 倒是那位縣舅爺沒什么人認(rèn)識,畢竟這位是傳說多,加上衣裳比人醒目,當(dāng)面見過的卻沒幾個,便也沒什么人搭理他。 結(jié)果等老先生一開講,他這里就同人杠上了。 老先生說:“人貴在有志,志,矢也,是把人生力氣都往一個方向上引的關(guān)鍵所在……” 縣舅爺就在底下道:“‘非志無以成學(xué)’,‘志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人貴有志,學(xué)貴有恒’……古之圣人言之早矣。何為志?老先生說矢,似有不恰。啟圣人曾曰‘志為向,不可稍惘’,海圣人則道‘志為根,萬事本出’,若要近比,比作‘箭靶’也比比作‘箭矢’合適吧?……” 老先生說:“立志難,難在要依于本心。若眼目朝外,只被一時世風(fēng)所迷,以時尚為欲匆匆立志,卻不知違拗了本心,之后雖有志,卻實(shí)在算無志?!?/br> 縣舅爺又連忙道:“‘彼之蜜糖,此之□□’,‘本性天生,可知難改,逆之或生不測’,看來您是‘天性固著’這一邊的,算來該是文派的,文派至今三百年間沒出過什么厲害人物了,這些都是老調(diào)重彈,早就被世人遺棄。我建議您可以看看、、這幾本書,如今京城里心學(xué)最正的是明派。你們這里太閉塞了些,都不曉得外頭的情勢,只揀些老掉牙的東西來炒冷飯,往后說出去未免有些貽笑大方。” 如此一路,老先生說什么,他就能沿著一路說出許多典故和書目來,言語中直指老先生所見所言太過老舊平庸,總是見識少的緣故。又常引經(jīng)據(jù)典說明如今的學(xué)派風(fēng)潮如何,史上又曾經(jīng)歷哪些沿革變遷,又或者將老先生所言“志”、“學(xué)”、“心力”、“持之以恒”等話都換做了一堆未曾聽聞過的拗口之語,只說文派正宗要說這些事情就非得那樣措辭才對。 老先生倒不起急,只等他說完了便接著說自己的。 幾回之后,有年輕的學(xué)子不耐了,在他又開口時攔了道:“這位兄臺,您要有能耐,下回您自己來開一課,看誰愛聽的就來聽。這會兒叫我們消停聽課成不成?您這不停地打岔,我們都聽亂了?!?/br> 不少人都附和此話,縣舅爺便搖頭笑嘆:“朽木不可雕也?!?/br> 第411章 活出來 靈素對這位縣舅爺好奇起來了。畢竟他們開書樓、請人講課,都是為了叫許多本沒機(jī)會讀書上學(xué)的孩子能聽到更多的世事道理。把漲學(xué)問長見識當(dāng)成一條引人離苦得樂的好路子。 這位縣舅爺光聽他說的這些話,就曉得果然是個有學(xué)問的。不說他看過多少書,人家看了這些書還都能記在腦子里,隨口都能說出來,這能耐可大了。加上他出身高家,是德源縣這樣小地方難得一見的真正“世家子”,若是能學(xué)一學(xué)這高門世家培養(yǎng)子弟的法子,再用到書樓或者官學(xué)堂里,不是更好了?! 縣舅爺自有人說了叫他少打岔的話,便不開口了。只在老先生說了什么之后,面露笑意,輕嘆搖頭而已。那樣子像是看透了他們的所言之事的老舊淺薄,卻懶得再說。 靈素很想知道這樣才學(xué)出眾的人物,又是怎么過這一輩子的?!@還是跟七娘學(xué)的那一套,先找現(xiàn)成的例子,細(xì)分析了再拿去教給沒尋著路子的。 縣舅爺也在書樓里認(rèn)出了湖兒,曉得這書樓原是他家里開的,在后衙里遇上了有時候還同湖兒說兩句?;蛘吒鷰孜唤趟麄兊南壬谝黄鸶哒勯熣?,完了會對湖兒來一句:“這些話,你們那小樓里是這輩子都聽不到的?!?/br> 靈素對這位縣舅爺覺著好奇,湖兒便把自己遇著的情景都說給自家娘親聽了。 靈素聽了這位能耐人對許多事情都極有自己的看法,從縣里的政務(wù)到各處的園藝,從海外番國的政局到治病救人的藥理,常是一事說起,便旁征博引滔滔不絕。說起藥理,能從藥方的變遷說到官藥局的設(shè)置和利弊以及生死的虛無。 常把聽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畢竟許多人專精一樣事情都難,何況他這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簡直無所不知了。 這日湖兒又給說了一長段縣舅爺?shù)墓适?,也得虧他記性好,能記住那么些大人間來往的話。 這回是縣里幾個“名士”來拜見知縣老爺,大概同這位縣舅爺也認(rèn)識,就在庭院里一起說話。剛好湖兒他們上課的屋子就在邊上,他就聽了幾耳朵。 靈素聽湖兒說完道:“這位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