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今年的就又掙上了，而且掙的比去年還多！心里美得很。至于剩下的大半果子，她也不打算再賣了，就留在靈境里頭，反正在那里擱一百年也成不了“陳貨”，且自己就樂意瞧靈境里滿堆了吃食的樣子。

    羊毛也收的比去年多了許多，她這到處跑，又發(fā)現(xiàn)了幾群羊不說，蒙她看顧，去年尋著的羊群今年也壯大了不少。羊毛出在羊身上，羊多了羊毛自然也多了。她這回也不知道是心狠了還是學(xué)市儈了，還綁了兩只公羊來送去城官鎮(zhèn)請人宰了，順便把皮子拿去皮匠鋪制去了，羊rou就收在靈境里等著天冷了涮著吃。

    靈境里搟氈子捻毛線更是沒停過，她夜夜以神識自探，神識長進(jìn)得極快，如今已經(jīng)能在靈境里同時做上七八樣活計了。至于為何會如此，她也想不明白，怎么夢里頭下功夫比睜著眼還強(qiáng)呢？什么道理！

    存貨既足，為了御寒備冬，她更不會省著了。給方伯豐拿自己織的裘絨料子做大衣裳，又做了兩身新襖子，褲子也做了絲綿的。這日又給自己做了一身裘絨的長襖，想起來那織機(jī)配件都做出來了，衣裳也做得了，自己還沒拿去給沈娘子瞧呢。到底這料子還是從人家那里看來的，一聲不吭這么大喇喇就穿上了好似也不合適。心里想著，就收拾東西準(zhǔn)備往風(fēng)和樓去。

    也是巧，這路上路過了西月樓，就聽里頭有人道：“今天他們東家就在這里請人吃飯，聽說是個‘金舌頭’，生下來就只管吃好吃的！咱們瞧瞧去，看他們得加多少那金貴的粉子！”

    靈素聽了便停了腳步，心里一轉(zhuǎn)，索性也跟著那些人往里頭走。

    選個近邊的位子坐了，要了一碗面，四下一瞧，果然另一頭的大桌上坐了幾個人。要說平時，他們這樣人吃飯，怎么也得上樓上雅間才對，如今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飯，可見是別有用心了。

    等菜上來，就見岳二從腰里掏出一個描金的小瓶子來，輕輕擰開蓋子，手指一彈，往那菜上灑了些粉末上去。然后才讓道：“請，請！”

    幸好那粉極易溶的，要不然吃進(jìn)嘴里西西沙沙的那就有意思了。

    放進(jìn)菜里的不好分辨，靈素趕緊用神識往那裝粉的瓶里探，卻沒見著什么黃白光團(tuán)，稀稀薄薄一團(tuán)沒什么亮的東西，藏著些極細(xì)碎的紫色光點。難道這岳二用的是假的？根本不是那個賣給旁人的鮮石粉？

    她心里疑惑著，一行吃這面條，一行往邊上賣鮮石粉的窗口看去，用神識一探，那里的也都是方才看到的樣子?？磥碓蓝箾]在這事情上騙人，方才往菜里撒的還真是這東西。

    既如此，那就不客氣了，這也不是我樂意瞧的，你也別怨我。

    心里嘀咕著，用神識將岳二整個人攏住，漸漸的顯出一片光暈來。哎？這些光團(tuán)跟自己身上那些可差得有些遠(yuǎn)啊，怎么顏色有的暗有的臟兮兮的，形狀也不好看，有兩個都歪歪扭扭的。顧不得琢磨著這些，先追著那些紫色光點看，果然有些極細(xì)小的光點到了人身中間，過了一陣子就往兩邊腰上去了，再看一回，呆那兒不動了。細(xì)瞧之下，那地方已經(jīng)存了不少類似的光點了，只到底太小了，雖聚在一起也不起眼，比不得人身上主光圈外的那些小點亮堂。這要是換了她自開始練的那陣子，沒準(zhǔn)還看不到呢。也就如今，長能耐了，才能跟蹤至此。

    可這看是看清楚了，到底算有毒沒毒，毒在何處，引發(fā)什么病痛，就全沒頭緒了。罷了罷了，能耐如此，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只好等往后碰到岳二就好好瞧上一瞧吧。一念轉(zhuǎn)到，一不做二不休把在座的那幾個都看了一回，發(fā)覺還就是岳二身上存的紫光點最多。得了，那往后就是你了。

    一事已了，雖沒什么直接的結(jié)果，也算看到東西了，靈素從西月樓出來，便仍往風(fēng)和樓去了。

    她一進(jìn)去，就有人往樓上報信去。沈娘子笑靨如花地下來迎她：“怎么這許久沒過來？可是不得閑？”

    兩人進(jìn)了邊上的待客雅間，只留了管事在里頭一同說話。

    靈素笑道：“上回你叫人給我送去的新料子布樣我看了，倒是挺滑溜的，只沒有之前那絨的暖和?！?/br>
    沈娘子笑道：“那是做外衫的面兒的，就為了個好看，要說暖和可真說不上。不過紋理密，倒是擋風(fēng)還不錯?！?/br>
    說著話坐下了，有人上茶來，靈素從挎籃里取出一小方料子來給沈娘子看，說道：“你看，我織出來了?！?/br>
    沈娘子接在手里一捏一揉，又細(xì)看一回，嘆道：“難怪你能拜在苗老先生門下，這裘絨居然叫你給織出來了！你要想掙銀子，就立時把那織機(jī)多打幾臺，尋個地方開個小織坊，一年掙個幾千兩不在話下?！?/br>
    靈素笑笑道：“我可不想弄那些。你要想知道的話，我把那機(jī)子的樣子告訴你?！?/br>
    沈娘子看著她發(fā)愣，靈素問她：“怎么了？”

    邊上的管事直捅沈娘子，這是叫沈娘子趕緊答應(yīng)的意思，沈娘子回過神來道：“你這話說的！你可曉得麗川那邊為了這個織法如今都爭成這么樣兒了。你居然就給做出來了！這事兒你千萬莫要同人提起，若有人問起這料子，你只說是從我這里買的。記住沒有？或者你自己不想做這個行當(dāng)，我另外給你牽線，自有人愿意出錢買你這織機(jī)的……”

    靈素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那織出裘絨來的人家不曉得費(fèi)了多少功夫才創(chuàng)出來的，我這是看了這個織法反推過去試出來的。人家那才是從無到有的能耐，我這是撿現(xiàn)成的。自己織了用還罷了，若是賣給旁人家，那花費(fèi)心血創(chuàng)出這織法的人家不是要受損？長此以往，誰還費(fèi)力做從無到有的事兒，一個個都只想著偷法了。這樣不好，我不掙這個銀子。”

    沈娘子聽了十分動容，笑道：“倒是我滿腦子的買賣銀錢，你這話很是有理。想來……想來苗師傅招徒弟，也必是十分看重心性的?！?/br>
    靈素心說我?guī)煾副蛔约和降芸舆^你不知道？不過你如果不知道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邊上管事雖也看重那裘絨能帶來的銀子，可她們風(fēng)和樓本是做衣裳的，若是涉足了料子倒有些犯忌諱，沈娘子既都這么說了那就先放下吧，她心里更要緊的是另一件事兒。便開口幫腔道：“小師傅同苗大師傅一樣，都是又有能耐又品性高潔之人，真是世間難得的。”

    靈素聽人夸她同大師兄，挺高興，嘴上挺沒誠意地謙讓兩句，卻聽管事的話鋒一轉(zhuǎn)又道：“能娶上小師傅的相公，也真是天下少有的福氣了?！膘`素心里想，這話是丁點沒錯！

    看她面色，管事的又趁熱打鐵道：“就是不知道誰有那福氣能嫁給苗大師傅了。說起來苗大師傅年紀(jì)也不小了吧，苗老先生就沒給張羅親事？”

    靈素忙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