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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的聘禮了。 她忽然覺得無聊,吩咐小五小六,“我們回去吧?!?/br> 小五小六兩個相視一眼,忽然撒手把那孫家傻兒子往前一推。 那孩子撲向他爹娘懷里,嚇得哇哇怪叫。 小五小六則朝采薇走去。 采薇轉(zhuǎn)身率先往外走,她就不信今兒她不答應(yīng),孫家的人敢把她搶了去不成? 王老太君見她目無尊長轉(zhuǎn)身就走,當(dāng)即急得就喝命人上前攔著,“把這忤逆不孝的東西給我攔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還能由你自個兒說了算?” 丫頭婆子齊聲答應(yīng)著,上前就攔住了采薇的去路。 再加上孫家?guī)淼南氯?,一個花廳里足有十幾個人攔住采薇主仆三個。 小六有些著急,悄聲問小五,“你能放倒幾個?” 小五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下,“這些丫頭婆子放倒五六個不成問題,怕就怕外頭還有小廝呢?!?/br> “那,我放倒五個,你放倒五個,咱們護(hù)著姑娘沖出去?!边@倆丫頭咬耳朵商定要替采薇殺開一條血路沖出去,倒是把采薇給聽得熱血沸騰。 什么時(shí)候她也要過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果然,跟錦衣衛(wèi)沾邊還真沒好事兒! “動手!”兩個丫頭不待她招呼,飛快地一腳踢倒面前擋著她們的粗壯的婆子,那兩個婆子小腿骨上各自挨了一腳,當(dāng)即痛得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其他幾個丫頭一看這架勢,不敢上前了。 小五小六一邊一個攙扶著采薇踏出門檻。 上首的王老太君一見采薇要出去,扎煞著兩只手急得直罵,“廢物,廢物,養(yǎng)你們都是白吃白喝的?” 孫家那傻兒子一見采薇要跑了,一頭就扎在地上,哭嚎起來,“美人兒,美人兒跑了?!?/br> 孫家老兩口急眼了,喝命下人,“給我上,誰抓住少奶奶,重賞一百兩!” 也沒說到底是白銀還是黃金。 采薇聽了不由苦笑:原來她不過值一百兩!要是黃金倒還好些,白銀也太跌價(jià)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shí)候怎么還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可能自己沒有害怕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就有幾個不怕死的撲上來,小五小六只得松開她,和那些不要命的丫頭婆子廝殺起來。 那些丫頭婆子沒有章法,但個個都膀大腰圓一身子的蠻力,小五小六兩個也不過十五六歲,雖然身子靈巧,但一時(shí)擁在門口,也難以施展。 采薇則抱著胳膊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先把自己保護(hù)好,不給小五小六添亂就好。 門口亂成了一鍋粥,孫家下了狠心,誓要把采薇捉住。 張氏和穆東升兩個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看這架勢真要把采薇給抓走,那二房可就吃大虧了。不僅聘禮都?xì)w了大房,就連女兒也嫁給個傻子,于二房,一點(diǎn)兒益處都沒有。 王老太君也是眼巴巴望著這一片狼籍,手心里捏著一把汗,她也不知道采薇打哪兒尋來兩個這么能打的丫頭? 也不知道是她從鄉(xiāng)下帶來的還是指揮使府上送的?亦或者皇上送的? 當(dāng)時(shí)是江氏去指揮使府上接的采薇,她以為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丫頭,招搖撞騙的,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這會子心里一細(xì)想,就有些后怕。萬一這兩個丫頭真的是指揮使府上送的亦或者宮里出來的,那豈不糟糕了? 只不過現(xiàn)在打成了一鍋粥,她也無力阻止了。 正打得火熱,忽聽一個清越無比的聲音幽幽傳來,“沒想到這書香世家也能有這般熱鬧看,這世道真是變了!” 在一片喧鬧打罵喝叫聲中,這個聲音是那么清晰,如同云中一個霹靂,聲聲震耳。 眾人不由住了手,呆呆地轉(zhuǎn)頭看著聲音的來源。 采薇心中一個激蕩,已是急轉(zhuǎn)身,撲向那個聲音的主人。 月洞門口的那個人,英氣勃發(fā),身穿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白皙的面孔上,眉目如畫。他逆著光站在那里,暖陽在他身上灑下點(diǎn)點(diǎn)碎金,棱角分明的面容上似乎沒了往日那股冷戾,被光線打磨得柔和了些許。 也不知道是他驚艷了時(shí)光,還是時(shí)光驚艷了流殤! 他笑著看向采薇,四目相對,時(shí)間似乎凝固了一般。 采薇一頭扎進(jìn)那個人懷里,又是搓又是揉地一通哭訴,“嗚嗚,你怎么才來?你再晚來一步,我就被人家捉走賣了!” “誰這么大膽,敢拐賣本座的媳婦?”陸瑛眼風(fēng)一掃,越過了眾人,停在孫家老兩口的面上。 小五小六賊機(jī)靈,一腳一個踢翻地上躺在礙事的丫頭,齊齊指著孫家老兩口,“大人,是他們兩個老東西要捉了姑娘給他家傻兒子做媳婦呢。哦,還有這個老虔婆,收了人家的銀子,要把姑娘給賣了!” “嗯,果真這樣?”陸瑛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已足夠威懾到這里所有的人了。 再加上他一身飛魚服,后邊還跟著十來個身著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光這陣勢就把人給嚇懵了。 孫家老兩口先反應(yīng)過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人,大人饒命啊。我們不是捉這位姑娘,實(shí)在是穆家老太太允了的。我們兩家早年有婚約的……” 早年有婚約,只要對方不悔婚,當(dāng)然有效的。孫家老兩口這么一說,就把自己摘干凈了。 王老太君一聽,也慌了神,人家孫家下了聘禮,照著正常規(guī)矩來迎娶的,并不知道她暗地里把人給換了。 若是這般倒騰出來,她豈不是成了騙子了? 她精明大半輩子,這會子自然也不會應(yīng)承,忙顫巍巍地站起來,辯解著,“大人,老身是采薇的祖母,她娘早亡,婚事由我這祖母做主,也算不得錯吧?” “當(dāng)然算不得錯!”陸瑛微微一笑,很好說話的樣子。 王老太君松了口氣,總就聽聞錦衣衛(wèi)的人蠻橫無理,誰知這位指揮使大人竟這般好商量。 難道外頭都是謠傳? 她膽子大了些,又道,“這是先夫跟孫家老爺早年間定下的婚事,雖然孫家的孩子心智不全,但我們身為詩書傳世之家,自是不好毀婚的?!?/br> “有道理,不愧是書香門第!”陸瑛又贊了一句,聽得王老太君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