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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日正常起居,但他懷疑,眼前的這人才是真正的成王。 狡兔三窟,身為皇家子弟,這點兒手段未必沒有。 他緊盯著上面那人微笑的臉,抱拳行禮,堅定笑道,“多謝公子盛情,只是家岳母囑咐過在下,天黑之前要把穆姑娘帶回去?!?/br> 他一句“家岳母”說得挺順溜,聽的人卻面色各異。 李汝舟傻了眼,心里不屑地鄙夷:這人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連“家岳母”這樣的話都喊出來了。 趙鈺則有些驚訝地看著陸瑛那張俊逸昳麗的面容,暗道采薇果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難道他真的甘心娶一個村姑? 采薇則抽了抽嘴角,他這理由倒是充分,身為未婚夫君,來接自己未婚的娘子,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 ?/br> 趙鈺眸子眨了眨,蒼白的臉上漾上一抹笑,“沒想到公子和穆姑娘竟然是伉儷,在下倒是眼拙。” “豈敢?承蒙岳母看得起,把掌上明珠給了在下,在下敢不盡心竭力?”陸瑛場面話倒是一套一套的,絲毫不見下乘。 采薇對他的身份也越發(fā)好奇,看這兩人,說話也跟打擂臺一樣,跟她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身份定是不一般吧? 陸瑛的話已經(jīng)很明白了,趙鈺再不放人,就是搶奪人妻,那就是想公開與人為敵! 扁舟上的這兩個男人,哪一個都有充足的理由把采薇帶走,趙鈺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里忽然有一點兒不是味兒。 他還想再試探試探采薇在陸瑛心里的地位,哪里肯輕易放采薇離去? 于是就把臉一仰,頗有些睥睨眾生的架勢,“天色還早,若是公子怕你的岳母大人責(zé)怪,在下一定會備了上好的馬車送你們回去?!?/br> 言下之意,就是不放采薇回去。 他們不是要帶她走嗎?那就上來啊。 第210章 跳河 陸瑛捏了捏拳頭,李汝舟氣得青筋直冒,剛想擼起袖子跟他理論,卻被陸瑛不動聲色地給攔下了。 采薇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這人非要他們上來想干什么?難道拿她來要挾他們? 她不知道陸瑛和這人之間有什么仇恨,但潛意識里,總覺得身邊這個男人陰沉沉的,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和陸瑛相比,她更愿意選擇相信陸瑛。不管他什么身份,起碼他沒傷害過她,對她也算呵護有加。 而眼前這個男人,她至少還不敢相信。他的所作所為,不是她欣賞的。 就算她是他的行走大夫,也不能那么強硬地把她架上畫舫。 這么想著,孰重孰輕她也分得清了。 覷了眼那寬闊的河面,碧波蕩漾,磷光閃閃,間或有一兩尾不知名的魚兒躍上水面。 她不知那水有多深,又是初秋季節(jié),會不會涼。 但她沒想多久,就做了一個決定。 見身邊男人一直看著陸瑛和李汝舟,沒怎么注意她,采薇就往一邊挪了挪。 她那雙亮晶晶的墨眸緊盯著陸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邁開腿,越過船舷,跳了下去。 站在她旁邊的趙鈺一眨眼的功夫就覺眼前一晃,一道銀紅的人影如一只翩飛的蝶,掠向水面。 “哎……”他只來得及喊一聲,無意識中伸手一撈。柔滑的衣料從他指尖劃過,徒留一抹暗淡。 “噗通”一聲,采薇如同一朵巨大的紅蓮,在水中盛開。 “快?!标戠笓]著船夫劃過去,當(dāng)先一人躍入水中接應(yīng)。 李汝舟趴在船舷,看陸瑛扶著采薇過來,連忙遞手把采薇拉上來。船夫搖櫓,那葉扁舟跟一條銀魚一樣,竄出水面。 三個人配合默契,這一幕不過是一瞬間。 畫舫的下層忽然沖出許多一身黑色勁裝的人,執(zhí)刀仗劍地站在趙鈺身后,如臨大敵一般。 趙鈺看著坐在船上渾身濕漉漉的人兒,終是揮了揮手。 現(xiàn)在還不是跟他們撕破臉的時候,用不著動刀動槍的。 陸瑛和李汝舟把采薇帶到岸邊,立即就找著李家的馬車,上了車,一路疾行。 那天兒已是日影西斜,倦鳥歸林。 采薇凍得瑟瑟發(fā)抖,渾身都濕透,連頭發(fā)上都是水,順著衣裳滴落在墊褥上。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抬起雙手,絞著濕漉漉的烏發(fā)。 陸瑛和李汝舟都坐在車轅上,只有她一個坐在車廂里。 看著腳底下一灘積水,采薇坐不住了,干脆把外邊銀紅色的外褂和石榴湘裙都脫了。 沒想到不過初秋時節(jié),水里竟然那么涼。 陸瑛坐了一會子,聽見里頭有輕微的窸窣聲,沉吟一下,就去解脖子底下的盤扣。 他的舉止引起李汝舟的注意,“喂,你做什么?” 就算他是男人,當(dāng)著他的面兒脫衣解帶他也受不了。 陸瑛不答,盡自把外袍脫下來,團了團,握在手里往車廂內(nèi)一送,“薇薇,換上?!?/br> 一只細白柔嫩的手顫巍巍地接過。 李汝舟這才明白過來,也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袍,遞過去。 采薇看著又伸進來的一只手,以及手上那團寶藍色的長衫,哭笑不得。 沒辦法,厚此薄彼,估計又得讓這兩個男人掐起來,她只得接過來。 反正她渾身都濕透了,多穿一件沒壞處。 外頭兩個男人倒是挺規(guī)矩,背對他坐得筆挺,簡直目不斜視。 她放心地把簾子放下,飛快脫了身上的濕衣裳,里頭換上陸瑛的銀藍長衫,外頭穿著李汝舟的寶藍長袍。 把自己的濕衣裳團成一團堆在角落里,采薇這才覺得身上有了些暖意,扯過長椅上的薄毯蓋在身上,她倚著車廂壁,有些昏昏欲睡。 可能跟在畫舫上喝了點兒酒有關(guān),她一直到了家門口,還沒醒。 陸瑛先跳下馬車,喊了她幾聲,沒聽見動靜,他只好挑開簾子,就見采薇像是一只貓,窩在角落里一動不動。 柔柔的暮色打在她那如滿月般皎潔的臉上,使得此刻的她美得驚心動魄。 陸瑛不由看呆了。 李汝舟從另一邊跳下來,見他站在車前挑著簾子不語,氣得拿胳膊肘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