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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br> 書言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么。 “師父,半年后見面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這半年你好好修煉,半年后你倆再打過。” 書言扶額:“實力差距這么大,師父你真的覺得徒兒半年后就能勝過他?” 李靖陽摸摸她的頭:“沒關(guān)系,半年后不行就再等半年,一直到你打得過他為止,為師有的是時間?!?/br> “……”書言默了半晌,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一直打不過,就得一直打下去,在此之前師父都不會放我走?” “徒兒啊——”李靖陽語重心長,“做事要從一而終,不可半途而廢,知道嗎?” 書言:“……” “好了,這半年你便呆在識?;镁忱锖煤眯逕挒閹熃o你的心法?!崩罹戈栂肓讼?,又道,“不過上次你半年才修煉了一個輪回,太慢,為師幫你一把,兩個月一輪回吧?!?/br> 書言最后為自己爭取人權(quán):“師父,做人不宜太執(zhí)著,小越是晚輩,不懂事,師父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br> “不行!”李靖陽一口回絕,“那樣為師的修仙史上將會留下一個永恒的污點,而你作為為師唯一的徒弟,也將背負沉重的心理負擔(dān),從此道心不穩(wěn),無法進階?!?/br> “不會的師父,徒兒心智堅定,決不會因為此等小事就道心不穩(wěn),徒兒——” 李靖陽一瞪眼:“嗯?” 書言立刻改口:“徒兒……徒兒一定要弄死那個小越,凡是對師父不敬的,就是我書言的仇人,必殺之而后快!” “徒兒乖,快去修煉。” 書言還想再說什么,已經(jīng)被李靖陽一腳踹進了識?;镁钞?dāng)中。如上次一般的大海,小船,荊棘,卻比上一次痛得多。 她終于明白李靖陽說的兩個月一輪回是什么意思了。上一次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半年,這一次卻只持續(xù)了兩個月,時間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相應(yīng)的,痛楚就比原來加重了三倍。 她幾乎要被那痛折磨得瘋掉,巴不得自己快點痛暈過去,然而奇怪的是,明明痛楚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偏偏就是暈不過去,身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被劇痛碾壓,疼得她幾乎連呼吸的能力都失去了。 兩個月后,她從識?;镁持谐鰜?,渾身上下都是血,花瓣衣服雖然沒有破損,卻臟得不像樣,積累了兩個月的血腥味,將路邊的野草也熏得枯萎了。 李靖陽倒是沒有嫌棄她這副骯臟污濁的樣子,反而用高級凈衣咒替她清理了一番,又帶她到附近一處溫泉去泡了個澡。 書言不禁有些感動,若是止水真君見到她這副模樣,恐怕會厭惡到極點,李靖陽雖然大部分時候行事都比較混蛋,但那只是他的性格,絕非有意針對她,而且他肯教她天級術(shù)法,還督促她練習(xí)——雖則手段殘酷了點,動機似乎也不是很純,于她已經(jīng)很是難得。 她決定,以后對這位師父好點。 洗完澡,上了岸,李靖陽在不遠處等她,她剛叫了聲師父,李靖陽又是一踹,她都來不及喘口氣,又被踹進了識?;镁钞?dāng)中。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似乎沒有那么難熬了,她甚至在對抗疼痛的同時,還能抽空思考如何將冰陣和冰氣訣兩門術(shù)法融會貫通,雖然因為精力大部分放在忍痛上,效果并不明顯,但她仍然很高興。 這次出來以后,李靖陽照例帶她去泡溫泉,她卻沒有立即下水,而是拽著他的袖子央求:“師父,可以讓徒兒歇幾日嗎?” 雖然這種修煉方法對于增強神識十分有用,但她真的需要休息,抵抗疼痛使得她整個人都非常疲憊,連續(xù)不停的話,她擔(dān)心自己會堅持不住。 李靖陽點頭:“可以?!?/br> 書言剛松了口氣,就聽他又道:“不如為師讓你一直休息下去,如何?” 書言立刻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想逃跑,李靖陽手一揮,她便飛到了空中,并且越飛越高,然后砰的一聲摔了下來。 書言:“……”不是無語,是疼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李靖陽的手再次舉了起來,她趕緊道:“師父,徒兒知錯了!” “晚了!”李靖陽話音剛落,她立刻又飛了起來,這次飛得更高,摔得更狠,半天都爬不起來。 “如此懶惰的徒兒,我李靖陽要你何用?” 書言不記得自己到底被摔了多少次,只知道最后幾乎全身散了架,身上多處血rou模糊,整個就是個血人,最后帶著重傷被李靖陽踹進了識?;镁?。 “若不能平安出來,就死在里面吧,免得給為師丟人!” 書言曾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重傷使得她根本沒有力氣抵抗那劇痛,只覺得荊棘已經(jīng)將自己刺成了碎片,血也快流干了,極度疲憊和虛弱之下,她甚至產(chǎn)生了幻覺,見到義父就站在身旁。 “義父,我好痛……”她喃喃說道。 淚水從眼角滑過,她只覺心里很苦,從小到大所受的苦難一一從腦海中閃過。親生父母的冷漠絕情,青樓里吃不飽穿不暖、受人欺凌侮辱的悲慘生活,拜入天一派后師父的厭惡、同門的排擠和欺侮,義父遇害、身首異處…… 曾經(jīng)被她努力隱藏起來的傷痛,突然一起襲來,她變得很脆弱,似乎隨時都可能被悲傷吞噬,然后永遠沉淪下去。 “義父,帶言兒走……”她懇求。 身旁的義父俯下|身,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言兒,不要放棄,義父相信你一定能夠熬過去?!?/br> “不,義父,我不想再堅持了,我好累,好痛,也……好孤獨?!?/br> “你怎么會孤獨呢?義父一直陪著你?!睍辔娜崧暤溃傲x父一直在你的心里。” “義父,只要我放棄,我們便可以在地府相會了。”她哀哀地說道,“義父,我真的好想你。” “言兒,你聽著?!绷x父的口吻突然變得很認真,“義父已經(jīng)死了,去了地府,入了輪回,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義父已經(jīng)不存在了。義父能來見你,和你說話,只因你還牽掛著義父,一旦你放棄了自己,義父就會消失在天地間,永遠不會重現(xiàn)了。你明白嗎?” “義父……” “言兒,振作起來,義父相信你一定能行的?!睍辔牡穆曇糁饾u消失,“記住,只要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