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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展顏更是想不通,自家?guī)煾甘巧裣梢粯拥娜宋?,哪個女修看了不心生愛慕,為何書師妹卻好似見到什么可怕的怪獸一般? 難道說,幾日前她竟是被師父嚇得掉下去的? 她搖搖頭,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荒謬,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書言年紀還小,情竇未開,所以對師父無感,又因為師父是金丹修士,她壓力太大,才會如此緊張。 嗯,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師……師姐,我想回……回霧靄峰?!睍远兜眠B話都說不完整。 “你現(xiàn)在很虛弱,先在師父這里休息幾日,等好了再回去吧?!闭诡亯旱吐曇簦澳銊e看師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對所有晚輩都很寬容的?!?/br> 書言的目光往褚云傾瞟去,后者淡淡說了句“好生歇著”,便離開了石室。 他一走,展顏立刻嘆口氣:“師妹啊,你可知能在師父的洞府養(yǎng)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師父可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怎地你對他非但沒有親近之意,反而像是老鼠見了貓?” 書言默然。乍然知道自己的仇人竟然是褚云傾,她根本無法冷靜,此時想起來忍不住想給自己兩巴掌。對方明明不知自己和義父的關(guān)系,這樣不是徒然惹對方懷疑嗎?若是褚云傾去調(diào)查一番,恐怕回來就要殺人滅口了。 他只要抬一抬手指便能殺了她。 不,她不能死,要是死了,誰替義父報仇? 天一派禁止同門相殘,處罰非常嚴厲,褚云傾又是掌門的徒弟,山門之內(nèi)應該不會動手??墒浅隽松介T呢? “展師姐,清徽真人對你們好嗎?”她問道。 “當然好啊,師父雖然很忙,但總是抽空親自指點我和師兄劍法,也會督促我們的功課。他還曾帶師兄下山游歷呢,可把其他弟子羨慕死了?!?/br> “他很器重周師兄?” 展顏重重點頭:“嗯!師兄天賦好又勤奮,連師祖都說將來要將衣缽傳給他,師父一直都是按照未來掌門的標準在培養(yǎng)他?!?/br> “原來如此?!?/br> 書言心中有了計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或許褚云傾的軟肋便是周卿。不管是想保命,還是報仇,周卿都是一個突破口。 “師姐,我出關(guān)后還未拜見過師父,我怕他老人家會生氣,所以想先回霧靄峰去?!痹偬ь^時,她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 “你昏迷之時,師父便吩咐我們?nèi)レF靄峰向玄素真人稟報過了,玄素真人讓你安心將養(yǎng)著。至于止水真君,他還沒有回來,你不用擔心?!?/br> 書言是真的很想離開這里,她怕自己會在褚云傾面前露出破綻,但展顏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若她堅持要走,反而惹人懷疑。 何況,若不能克服對褚云傾的恐懼,又如何能夠戰(zhàn)勝他?雖然他如今已是金丹大圓滿境界,或許不久便要結(jié)嬰,但只要他一日未飛升,她都還有機會。 沒有道理因為敵人太過強大,就連嘗試也不敢。 “師姐,我在這里打攪真人,是否不大好……”她故作惶恐地說道,仿佛之前的驚慌皆因劍圣太過高高在上,令小弟子惶恐不安。 展顏便覺自己果然猜對了,莫名地松了一口氣。褚云傾仰慕者甚眾,她也是其中之一,雖說褚云傾從未給過任何人機會,但她心中總存著一絲幻想——自己身為親傳弟子,接觸他的機會比別人多得多,說不定會日久生情呢…… 若是好朋友也喜歡師父,她心里未免會不舒服。如今得知書言對他無意,自是歡喜無限。 “師父既然主動帶你回來療傷,自然不會介意,你且放寬心?!闭诡亷退砹死眍^發(fā),“你昏迷的時候突然進階,陷入心魔幻境,雖然被師父救回,但內(nèi)里仍是受了重創(chuàng),留在師父這里,他可以隨時幫你打通經(jīng)脈?!?/br> “可是師姐剛才也說了,真人他很忙……” “師父這段時間都會留在峰上,照顧你也是順便,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好吧?!睍試@口氣。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展顏叮囑她好好休息,等傷好后好一起練習劍陣,之后便離開了。 書言查看自己丹田,發(fā)現(xiàn)這次進階之后經(jīng)脈突然拓寬了很多,想來是得益于褚云傾的靈力了。她暗自冷笑,若他知道所救之人想要殺了自己,不知會有何感想。 曾經(jīng)清徽真人在她心里所有的好印象,都在得知他身份時轟然倒塌。義父和他無怨無仇,兩人一是散修,一是大門派精英弟子,八竿子也打不著,而憑義父那種性格,也決不可能得罪他。那么,一定是他心狠手辣,仗著修為高深、劍術(shù)出神入化,便不把低階修士的性命放在眼里。 她想起心魔幻境中他口中的“螻蟻”二字,強烈的恨意涌出,將先前的恐懼、驚慌、絕望等種種情緒完全覆蓋。 如今的她在他面前的確只是一介卑微的螻蟻,但總有一天,這只螻蟻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第12章 仇人點撥 獨自打坐了兩個時辰,書言站起身來。石室里面除了那塊錦緞,什么都沒有,若非親眼所見,她實在想不到這里竟會是褚云傾的洞府。 走出洞門,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山巔,向下一望,天一派十八峰盡收眼底,這洞府竟然不在任何一座山峰上。她心中疑惑,褚云傾難道不該住在天玄峰嗎? 天空碧藍如洗,白云朵朵繞山頂盤旋,視野非常開闊,令人心曠神怡。她深吸一口氣,之前還隱隱作痛的丹田暖融融的,充盈的靈力在各處流轉(zhuǎn),將經(jīng)脈上細小的撕裂傷痕逐漸修復。 練氣八層了呢。 從引氣入體到練氣三層,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而從三層到八層,卻不過只有一年半,聽起來似乎很快,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三層之后的每一次進階,都異常艱難和血腥,只因她的心魔是那個強大如斯的褚云傾。 一個練氣期小弟子,面對一位驚才絕艷、舉世矚目的天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動搖了嗎?她問自己。其實她并非堅硬如鐵的人,她也會軟弱、害怕,渴望有人保護自己,不用單槍匹馬沖鋒陷陣。可是她沒有任何倚仗,唯一的親人遇害,師父恨不得自己去死,新交的兩個朋友又偏偏是仇人的徒弟。 “在想什么?”褚云傾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恨意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