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正榮毀在那個(gè)女人手里嗎？”韓英杰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注定一事無成！”

    “……”

    “還不取車，去趟倪氏！”

    *

    倪初夏和厲澤陽從餐廳離開后，便去了附近的商場，買了慰問品，根據(jù)方旭提供的住址，開車去兩位死者家。

    因?yàn)槔钚諉T工家是住在珠城周邊的鎮(zhèn)里，路程較遠(yuǎn)，先去了那里。

    車行一個(gè)小時(shí)，到達(dá)目的地。

    珠城西面靠山，鎮(zhèn)子在最西面，山路并不好走。

    厲澤陽一手拎著慰問品，一手牽著倪初夏，不時(shí)讓她注意腳下。

    “我從沒來過這里?！?/br>
    環(huán)顧周邊，覺得人煙稀少，并不像住人的地方。

    厲澤陽指著前面的山頭，“翻過這座山，就到了西南邊界，珠城軍區(qū)野外訓(xùn)練基本都設(shè)在這里?！?/br>
    倪初夏問：“你進(jìn)去過？”

    男人輕點(diǎn)頭，望著那座高山，開口說：“很快就會再進(jìn)去。”

    倪初夏愣了一下，很快是有多快？

    她沒有問出口，只是緊了緊握住他的手，跟著他的步伐向前走。

    走到小溪旁邊的窄道，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厲澤陽把外套脫放在手臂上，配合她的速度向前走，倪初夏落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唇角略微彎下。

    她快步趕上，一手拽著他露在外面的皮帶，前腳貼后腳地跟著。

    感覺到她這么做，厲澤陽笑著問：“又想耍流氓？”

    “才沒有?！蹦叱跸膼阂饫死钠?，嬌俏地說：“這樣我有安全感，要是我滑到水里，還有你陪我?！?/br>
    厲澤陽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染了笑意，“你倒是對我好?！?/br>
    “那當(dāng)然，夫妻本來就應(yīng)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穆?？！”絲毫不覺得尷尬地點(diǎn)頭，另一只手貼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覺得太硬，把捏改為撓，然后自顧自笑起來。

    這樣孩子氣的舉動(dòng)，倒是逗樂厲澤陽。

    和她在一起，即使是最平常的走路，也不會消停，能整出別樣的感覺，正如現(xiàn)在。

    “等到他們家，就不準(zhǔn)這樣了，知道嗎？”

    “哼，我當(dāng)然知道?！?/br>
    倪初夏抬眼望著他的側(cè)臉，突然心生邪念，騰出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剛要說話，前面的人反射性轉(zhuǎn)身，手沒扶穩(wěn)，直接從田間道路上摔下去。

    “啊——”

    落水聲加倪初夏不受控制的尖叫交織，嚇壞了厲澤陽。

    他把東西直接扔到路邊，跳下去把人撈上來。

    “噗……咳咳……”

    倪初夏渾身濕漉漉被他摟在懷里，嗆水不停地咳嗽。

    男人面露焦急地問：“摔哪了？”

    “咳咳，沒摔到?！蹦叱跸挠檬帜艘话涯槪壑兴鉂i漪，可憐兮兮的模樣。

    厲澤陽上下打量了一番，垂頭低聲笑起來，心情很愉悅。

    剛剛還在想，和她在一起不會缺少樂趣，誰知道她轉(zhuǎn)身就以行動(dòng)證明了他的話，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笑屁啊，有沒有良心？”倪初夏抬手捶了他一眼，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沒憋住跟他一起笑起來。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彎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道上的枯草上，撐手上來后，問道：“還去他們家嗎？”

    倪初夏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腳，仰頭說：“為什么不去？”

    雖然這樣去別人家不禮貌，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

    厲澤陽略微一點(diǎn)頭，撿起地上的外套給她裹上，這次讓她走前面，這樣再有什么突發(fā)情況，他也能來得及反應(yīng)。

    看到村落，在田間問人找到李家。

    磚瓦矮房，中間是主屋，靠東邊的房上有煙囪，是廚房，西邊是一件茅草屋，猜測是茅房或堆放柴火的地方。

    倪初夏雙手緊緊握著厲澤陽，有些緊張。

    主屋的木門是敞開的，厲澤陽扣住把手敲了令下。

    沒一會兒有人從屋內(nèi)走出來，頭發(fā)花白，臉上黝黑，是常年風(fēng)曬的結(jié)果。

    她拉開半扇門，問道：“誰啊？”

    厲澤陽微垂著頭，和她打招呼，“大娘您好，是我?！?/br>
    大娘先是一愣，而后走出來，算比較熱情地打招呼，“是厲軍官啊，趕緊進(jìn)來坐?！?/br>
    厲澤陽點(diǎn)點(diǎn)頭，牽著倪初夏走進(jìn)去。

    大娘看到他手里的東西，埋怨道：“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以后不許這樣?！?/br>
    倪初夏全程懵然地跟著他進(jìn)屋，直到大娘去泡茶，才逮到機(jī)會問：“什么情況？”

    再來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可能會被人掃地出門的打算，就是不遭受這些，也不應(yīng)該是這么熱情?。?/br>
    “大娘的另一個(gè)兒子在當(dāng)兵，了解的情況是離珠城比較遠(yuǎn)，想讓他申請調(diào)到珠城。”厲澤陽解釋。

    “那她知道我的身份嗎？”

    厲澤陽搖頭，“不知道?！?/br>
    倪初夏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地拉著他的手，“等她了解情況，會不會連你也一起被趕出去？”

    “有可能?！眳枬申柡眯Φ卣f。

    大娘端著兩杯茶水過來，遞給倪初夏的時(shí)候問：“你是厲軍官的妻子吧？模樣長得真俊?！?/br>
    倪初夏稍稍垂下頭，抿唇一笑。

    聊天的時(shí)候，一直都想把情況說明，但每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實(shí)在不忍心在這個(gè)時(shí)候提及令人傷心的事情。

    最后，厲澤陽開口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來。

    大娘抹著淚，哽咽地說：“那天碰到厲軍官的時(shí)候，他就說過我兒子所在公司一定會給我們家一個(gè)交代，我原先也只當(dāng)是安慰的話，卻沒想到他的妻子就是公司的老總，怪不得會給出承諾。”

    “大娘，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今天來，就是想讓您和您的家人放心?！蹦叱跸恼嬲\開口，一直緊握男人的手。

    “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去鬧的，人都去了，再鬧也回不來?！?/br>
    大娘把眼淚擦拭掉，起身說：“家里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招待你們了?！?/br>
    倪初夏還想說話，去被厲澤陽制止。

    隨后，兩人告辭離開。

    回到車上，倪初夏靠在座椅上，眉頭緊鎖。

    如果那位大娘對她的態(tài)度惡劣，或者無理取鬧的鬧一通，她心里會好受點(diǎn)，但從頭至尾她都沒有這般，心中的愧疚感加深。

    或許johnson和方旭是錯(cuò)誤的，他們擔(dān)心那些工人和其家人會傷害她，可是在兒子離開人世這樣的悲痛下，大娘都沒有說一句重話，又怎么會傷害她？

    “別想太多，工廠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錯(cuò)?！眳枬申枂问址鲋较虮P，騰出手握著她的手，“調(diào)整好心情，還有一家要去。”

    原路返回，最后到達(dá)汪家人所在公寓。

    這家人的態(tài)度不比李家，兩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