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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許嬌沒醒,倒是松了一口氣,進了房,把旅行包里的東西收拾出來,脫了衣服躺在床上。 最后,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手機屏幕上顯示一串?dāng)?shù)字,只清楚是座機的號碼,猶豫后還是接通了。 “喂?” “……” “你找誰?” “……”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沒人回答,岑曼曼眼中劃過疑惑,剛準(zhǔn)備掛電話,就聽見手機里傳來怯生生的聲音,“曼曼jiejie,是我?!?/br> “亦航?”岑曼曼眉頭略微一皺,“你用什么給我打的電話?” 她記得華憶公寓里,并沒有座機。 “我用的公共電話,爹地的手機打不通,我就出來了?!?/br> 此時,厲亦航墊著腳,努力握著電話趴在玻璃柜臺上。 “老板……你爹地呢?他就讓你一個人出來了?!”岑曼曼從床上坐起來,有些焦急地問。 “爹地他……他一直在睡覺,我喊他,他也不理我……嗚嗚嗚,曼曼jiejie,我爹地怎么了,他會不會死呀?” 六歲的孩子,對死這個概念很模糊,只知道如果一個人去世了,那么就再也見不到了。想到見不到爹地,厲亦航哭得更傷心。 岑曼曼聽著他的哭聲,連忙出聲安慰,“不會的,亦航不哭,我馬上過去……” 電話沒有掛斷,岑曼曼歪頭夾著手機,快速穿了衣服,拿著包出了公寓。 直到坐上出租車,心里還是很慌亂。 “曼曼jiejie……” 岑曼曼應(yīng)下,“我在,亦航不要害怕,電話要是斷了,你就原路返回回家,知道嗎?” 幾分鐘后,電話突然中斷了。 岑曼曼咬著唇,輕拍司機的肩膀,“師傅,麻煩您開快點?!?/br> “小姑娘,安全很重要,我們干這一行的不求快要穩(wěn)?!彼緳C依舊不換不忙,說話還很悠閑。 “我真的有急事,您開快點吧?!贬钡醚劭舳加行┓杭t,她已經(jīng)后悔,為什么要把厲澤川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司機見她快哭了,猜想她真的有事,速度才開始帶快。 約莫十分鐘,到達了華憶公寓。 岑曼曼把錢丟給司機,推開車門往公寓內(nèi)走。 華憶公寓進出門都需要通行卡,岑曼曼沒有,只能說服門衛(wèi)給她開門,游說失敗后,她沿著公寓的圍欄走,在看到有一處有缺口,先把背包扔了進去,然后費力地鉆進來。 周圍有不少遛彎的人,在看到長得乖巧白凈的小姑娘學(xué)公寓有些頑皮的小孩鉆圍欄,倒是都驚了一下。 岑曼曼理了有些亂的頭發(fā),憑著印象小跑到了厲澤川所在單元。 按下門鈴,過了良久,才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曧憽?/br> 門從里面被打開,岑曼曼在看到開門的是厲澤川,愣在了原地。 厲澤川揉了揉太陽xue,微瞇雙眼問道:“旅游回來了?” 然后側(cè)身,讓她進來。 岑曼曼呆愣地點頭,進來后沒見到厲亦航,擔(dān)心地問:“亦航呢?他在電話里一直在哭,說你……他在哪?” 厲澤川拖著步伐走到客廳,靠著沙發(fā)上,下巴微抬指向房間,“哭睡著了。” 岑曼曼松了一口氣,覺得雙腿都已經(jīng)發(fā)軟打顫。 和厲亦航接觸這么久,還從未聽他哭得那么傷心,當(dāng)時腦袋就空白了,等恢復(fù)過來就想著他不能出事,老板也不能有事。 好在,兩人都好好的。 “我,我去看看他?!贬f著,輕步推開門,看到厲亦航睡在床上,唇角勾起。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呢喃,“剛才真把我嚇壞了?!?/br> 特別是他說怎么叫厲澤川都不醒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他真的……岑曼曼驀然站起來,重新回到客廳。 男人穿著家居服,修長的腿伸直,交疊著,左手扶著額頭,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雙眼緊閉。 注意到他臉上異樣的紅,岑曼曼踱步走過去,小聲問:“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眳枬纱ǖ纳ひ羝珕。凰茝那澳前懵暰€清晰。 岑曼曼把包放在沙發(fā)一角,小心地坐在他身邊,伸手握住覆上他的臉,是不正常的燙。 驀地,厲澤川睜開眼,直射向她,眼中是復(fù)雜又摻和了其他令她看不懂的神色。 “老板,你在發(fā)燒,家里有藥嗎?”岑曼曼下意識看向電視機柜臺下,想找家里常用的備用藥箱。 “在我房里?!眳枬纱ɑ卮?。 在她要起身時,他快速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岑曼曼,我不吃藥?!?/br> 岑曼曼心臟跳的很快,她掙扎著起來,但卻忽略了,男人就算是生病了,力氣也是不容小覷的。 只能盡量不壓在他身上,勸說著,“生病了就要吃藥,再說,吃藥也好得快一點。” 厲澤川松開鉗住她的手,語調(diào)放輕,“曼曼,只有女朋友才能管我,你要管嗎?” “那、隨便你吧?!?/br> 岑曼曼坐好,還刻意挪了兩個位置,離他遠遠的。 厲澤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從茶幾拿了煙,點著抽起來。 客廳陷入一片安靜當(dāng)中,誰都沒有說話。 岑曼曼用余光偷偷看了他幾眼,好想提醒生病還是別抽煙了,但又怕他用那句話堵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亦航?jīng)]事,我就先走了?!贬昧税?,起身往玄關(guān)處走。 剛準(zhǔn)備彎腰換鞋,就聽見客廳里傳來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嚴重,像是隨時都能把肺咳出來。 岑曼曼閉了閉眼,暗自罵道,遲早被自己多管閑事的毛病害死! 她沖到厲澤川跟前,伸手奪過他手里的煙,毫不猶豫地按在煙灰缸里,“不準(zhǔn)抽了?!?/br> “我說過只有……” 岑曼曼打斷他的話,“老板,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和亦航一樣幼稚?!” “……” “我去拿藥,你要想睡覺回房睡,在這容易睡病情會加重?!贬唤o說話的機會,氣呼呼地跑去房里。 或許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在氣自己。 厲澤川看著她進了房,目光落在被按滅的半截?zé)煹偕?,垂頭笑起來。 咳嗽了兩聲,起身走進房里。 她正坐在床尾仔細看著藥的說明書,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打在她身上,讓人覺得溫暖。 知道他進來,岑曼曼把藥箱收起來,揚了揚手中的藥,“吃這種,吃完睡一覺?!?/br> 厲澤川走過來,從她手上拿了藥,掰了兩粒塞進嘴里,生吞下去。 “你……一次只能吃一粒的?!贬钡帽钠饋?,伸手就要去阻止,在看到他喉結(jié)滾動,有些無奈地說:“你能把藥摳出來了。” “死不掉。”厲澤川說著,跨步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