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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搖頭走出去。 厲澤陽牽著倪初夏的手,帶著她走出謝家,沿著小巷子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了那座拱橋上。 夕陽西下,小橋流水,說的就是眼前的景色。 倪初夏趴在橋上,望著潺潺流水,歪頭問:“昨天我逛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來這里?!?/br> “現(xiàn)在是冬天,夏天的景色會更好?!眳枬申柗瓷砜吭谝贿?,垂眸望著她,邃而幽深,點(diǎn)綴深情。 “夏季的時(shí)候你也來過這里?”倪初夏站在他跟前,仰頭問。 “常識?!彼ミ^很多地方,這里的景色稱得上寧靜,算不上好看。 倪初夏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站過來,猛地跳上他的背,“我走累了,背我回去吧?!?/br>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會,驀地彎腰反手將她從背上抱到懷中,“還是抱著吧?!?/br> “你要嚇?biāo)牢摇!蹦叱跸奈杖×Φ卮分男乜冢且凰查g她還以為自己會飛出去摔死。 厲澤陽低頭,將唇貼在她發(fā)間,語氣令人安心,“摔了自己也不會摔了你。” 倪初夏安靜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穩(wěn)健有力的心跳聲,緩緩瞌上眼。這是他的男人,沉斂涼薄的人,說出的話卻令人格外信任、心安。 一路走出謝家,厲澤陽將步調(diào)走的格外平穩(wěn),讓懷中的人睡得安穩(wěn)。 謝雪在后院摘菜,看到倪初夏在男人懷中睡著了,朝著他點(diǎn)頭算作回答,裴炎從井里拎了兩桶水上來,回頭只看到了厲澤陽離去的背影。 “裴大哥,你坐著歇一會吧?!敝x雪將板凳端給他,重新蹲下摘菜。 “好。”裴炎局促地坐下,結(jié)巴地問:“我……我剛剛看到頭兒回來了,你看到了嗎?” 謝雪“噗嗤”一聲笑出來,點(diǎn)頭說道:“看到了,厲先生抱著倪小姐,看倪小姐的樣子應(yīng)該是睡著了?!?/br> “哦?!迸嵫撞煌5赝闹?,憋到最后也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只能干坐著。 “裴大哥,你們來是要勸楊勝哥回去的嗎?” 裴炎點(diǎn)點(diǎn)頭,望著謝雪清麗的面容,對上她的眼睛時(shí),有些閃躲。 “楊勝哥也該回去了,這五年他盡心盡力在我家?guī)兔Γ沧銐蛄?。”謝雪提及她哥,眼眶有些泛紅,但到底沒有哭出來,堅(jiān)強(qiáng)地扯起一抹笑來。 “你放心,勝哥走了,頭兒會幫你雇人,包子鋪還是能繼續(xù)開張的?!迸嵫撞恢涝撛趺窗参?,也只能岔開話題。 厲澤陽將倪初夏抱進(jìn)這幾天他睡的房間,替她捻好被子,推門出去。 楊勝靠在木門邊,朝屋內(nèi)看了眼,“今晚我和裴炎睡哪?” “今晚會送她走。”厲澤陽帶上門,走到他跟前。 楊勝眼底閃過異樣,清咳說道:“其實(shí)讓她留下也可以,我和裴炎睡車?yán)锞托小!?/br> 厲澤陽望著他,表情高深莫測,像是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她手上的傷并不是自己弄的?!?/br> 楊勝知道根本瞞不過他,主動承認(rèn),“是我砸碎了碗,碎片才劃破她的手,但我對她并沒有惡意。” 剛開始,他的確看不慣,粗魯、嬌氣、黏人,一眼望過去也就臉和身材是優(yōu)點(diǎn),但是和她接觸后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她聰慧的一面,也明白了她嬌氣、黏人的一面是只表現(xiàn)在厲澤陽面前的。 或許,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吧。 厲澤陽看著他,不置可否。 他從不懷疑倪初夏的人格魅力,無論是假裝溫婉端莊的一面,還是任性粗魯?shù)囊幻妫紩屓讼矚g。 他知道,外界都喜歡她的端莊乖巧,而他獨(dú)愛她最真實(shí)的這一面,刁蠻也好、任性也罷,只要對她無害,依著就好。 “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阿爹的身體不好,鋪?zhàn)佑忠蚶?,謝雪一個(gè)人在這顧不了兩頭?!比绻麉枬申柕牡絹韯訐u他,那么倪初夏的那番話,去讓他做出了決定。 想到倪初夏剛剛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楊勝垂頭笑了。 厲澤陽眉頭緊蹙,薄唇抿起,語氣帶著警告意味,“她是你嫂子,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br> 楊勝張了張嘴,無奈開口,“我是在想你肯定沒看過她今天張牙舞爪無所畏懼的樣子,和母夜叉有一拼?!?/br> “她什么樣子我沒見過?”厲澤陽語氣恢復(fù)平淡,眼底的冷意卻未散去。 “澤陽哥,我還沒膽子和你搶女人?!睏顒傩睦餆o奈,他喜歡溫柔聽話的女人,才不要母夜叉。 厲澤陽冷哼,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也要搶的過?!?/br> 楊勝看著男人進(jìn)了房間,無奈抿唇,得兒,他算是明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這句話的真正內(nèi)涵了,大街上偶有斷手?jǐn)嗄_的人出沒,可沒見過不穿衣服的人。 等倪初夏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天色已經(jīng)漸晚。 厲澤陽坐在床邊,輕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因?yàn)榉績?nèi)沒有開燈,她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臉龐,亦如第一次見面,看到他冷硬剛毅的側(cè)臉,微抿的薄唇,還有那道聲音,性感又不失霸氣。 “我睡了好久,天都黑了?!蹦叱跸膿沃肿饋?,一雙眼睛在暗中格外明亮。 “嗯,廚房給你熱了飯菜,是起床還是端過來?”厲澤陽說著,將房內(nèi)的燈打開。 昏黃的燈光亮起,并不刺眼,還帶著暖意。 倪初夏掀開被子起來,畢竟是在別人家,端到房里總歸不好。 廚房里,厲澤陽把飯菜端出來,用草灰把灶臺里的火滅了,動作熟練,顯然已經(jīng)做了很多遍。 “以前外公在的時(shí)候,他家就是這樣的灶臺,冬天還能烤火?!蹦叱跸淖?,唇邊帶著淺淺的笑。 厲澤陽心思不在的“嗯”了聲,拿了棍子在灶臺撥弄,最后拿出圓滾滾黑乎乎的東西,小心地去了皮,放進(jìn)碗里,走過來低聲問:“外公有沒有給你烤過紅薯?” 聞到一股甜香,倪初夏彎下眼睛,看著碗里軟香泛紅的紅薯,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搖頭沒有說話。 “先吃飯,等紅薯涼了再吃。”想伸手輕拍她的腦袋,瞥見手上的煙灰只好作罷,見她乖巧的吃飯,他出了廚房,走到水池邊。 “頭兒,勝哥說這個(gè)月底就和我們回去?!?/br> 裴炎一直在廚房外等著,見他們夫妻倆膩歪著,就沒好意思進(jìn)去,好不容易逮到他出來,就趕緊過來。 “嗯,他和你一起回去?!眳枬申枌W⒌乜粗终?,情緒平緩,并未有波動。 楊勝會同意離開,一直都在他的預(yù)料中,只是比想象中要早了一點(diǎn),結(jié)果不改變就好。 “和我?” “我今晚送她回蘇南,接下來在蘇南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留下來?!标P(guān)上水龍頭,男人的目光落在廚房的那道身影上,眼瞼微動。 “頭兒,我要和您一起去?!迸嵫酌碱^皺起來,模樣嚴(yán)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