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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嗓音說道:“劉向陽啊劉向陽,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打不過就報警?這兩年就剩這點本事了?” 劉向陽心里本就郁悶,這里的人都是他爸爸的同事,要是讓他爸爸知道自己被抓進來了,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這時候聽到顧青嘲諷自己,頓時怒火中燒,站起來大聲喝道:“少往我身上潑臟水!誰踏馬報的警,誰就是狗釀養(yǎng)的!” “轟!”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屋里人都像受了驚的兔子齊刷刷地站起來。 “狗釀養(yǎng)的!你要氣死老子嗎?。俊币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罵罵咧咧地沖了進來,上去就給劉向陽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倒在地上,怒罵聲充斥了整間屋子,震得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顫。 “爸……”劉向陽捂著臉爬起來,低著頭委屈的叫了一聲。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么丟人的兒子!真是氣死我了……”劉局長甩手又是一巴掌,再次把他扇翻在地上,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在路過顧青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了他一眼又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眾人目瞪口呆,靠著墻不知道該做什么。 “他爸好兇啊?!蓖鯇庻谄鹉_尖趴在顧青肩上小聲的說道。 “嗯?!鳖櫱嘤行┡d致索然,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王寧眨眨眼睛,慢慢落下腳跟,不再說話。 時間距離事件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韓瑩瑩的酒勁兒差不多消了,原本正枕著高翔的腿睡覺,結(jié)果被門和墻發(fā)生的強烈碰撞給震醒了,這時候正撐著眼皮趴在高翔懷里,高翔一邊忍住全身關(guān)節(jié)的酸痛,一邊盡可能的給她提供一個舒服的姿勢,額頭上漸漸滲出一層汗水。 這一幕被王寧看在眼里,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委屈,再瞧向顧青的眼神里充滿了哀怨。 我喜歡了你這么多年,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喜歡你一樣地喜歡我呢? ……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輛黑色奧迪在濕漉漉的路面勻速行駛,此時是下午六點,天色卻有些暗淡,稀稀拉拉的小雨將天空中的光亮一絲一絲地剝離,隨雨滴嵌入大地。 “感覺怎么樣?”沈亞楠坐在副駕駛位子,幽幽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顧青坐在后排側(cè)著頭看窗外,身上的幾處傷隱隱作痛,少有的沒回自己母親的問話。 “說過多少次,遇事不能沖動,能嘲諷就不罵人,能罵人就不打架。你到好,還搶先動手了,現(xiàn)在還有我和你爸,等我們老了,你指望誰來撈你?”沈亞楠沒有回頭,一邊涂著指甲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話,也不管顧青聽沒聽進去。 顧建興開著車,顧青發(fā)著呆,誰都不去接沈亞楠的話茬,就這么一直開到家,進門換了鞋,顧青徑直走進一間不起眼的房間,在一張老舊的桌子面前站定,雙膝一曲就跪了下去。 顧建興不慌不忙的請出老爺子的遺像,端正的擺在桌子中央,前面擺上貢品和香爐,再一絲不茍的上三支香,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看都沒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顧青。 從小到大,每當顧青犯了大錯,都會接受這種懲罰,也不打他也不罵他,就是跪,一直跪到顧建興滿意為止。 其實在他記事前,老爺子就已經(jīng)去世了,他之所以能對老爺子印象深刻、畢恭畢敬,就是因為這種懲罰方式。 他覺得這次自己犯了大錯,顧建興卻沒有打罵他,那潛意思里就是要他跪在這里好好反省了,于是也不用人催,自己先走到那跪著,至少能擺出個知錯的樣子來。 一只腳已經(jīng)踏出房門,顧建興又停下了腳步,壓著嗓音問:“值得嗎?” 顧青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摸摸自己的臉才苦澀的搖搖頭,“不值得?!?/br> 腳步聲重新響起,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可是他不知道,顧建興顫著身子回到房間,剛關(guān)上門就笑得合不攏嘴,掏出手機來給他的好哥們一個一個的打電話。 “喂?老趙,我告訴你個事啊,我兒子頭一回跟人打架,你知道揍的人是誰嗎?我跟你說你肯定猜不到!是老劉的兒子!哈哈哈,???哪個老劉?還能是哪個!當然是公安局的那個老劉啊!笨!” “喂!憨巴子!你老哥的兒子今天給你老哥長臉了,這小子楞是把老劉的兒子給揍了,從酒店里面打到酒店外面,我還特意調(diào)監(jiān)控看了全程,那場面,老~嗨~了!” “喂!寶哥兒,你大侄子今天把人揍了……哎!不用,小事兒,已經(jīng)領回來了,關(guān)鍵是你知道他揍了誰嗎?告訴你你能嚇一跳!劉向陽!老劉的兒子!哈哈哈,太給老子長臉了!下回和老劉喝酒,一定要好好取笑取笑他!啥?獎勵那小子,那可不行,歪風邪氣不能助!讓他跪一晚上再說,行了,就這樣吧,掛了?!?/br> “喂!老劉,你知不知道……額,沒事了,你先忙吧?!?/br> …… 掛了電話,顧建興手叉腰站在陽臺上吹風,戒煙許久的他破天荒的給自己點了支煙,一邊吸一邊笑,任由煙霧從嘴里漏出來。 想著監(jiān)控畫面里自己兒子兩三個人就敢跟一群人打,還把劉向陽踢翻在地上,就沖這架勢,還真有幾分隨他,嗯,沒毛病,是我的兒子。 當?shù)脑跇巧先鰵g兒,樓下做兒子的可就沒這么好的福氣了,沒吃晚飯不說,跪還不是隨便跪的,屁股不能放在腿上,大腿要和上身平行,腰板要挺直,雙手下垂緊貼褲腿,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這都是他小時候顧建興給立的規(guī)矩,必須認真執(zhí)行,至少在沈亞楠敷完面膜關(guān)掉電視上去睡覺前,這些都要做的非常標準才行。 “青青啊?!鄙騺嗛樕戏笾婺ぃ€不斷的往嘴里塞水果,以至于說起話來聲音讓人聽著特別別扭,“不是mama不幫你,實在是你太蠢了,這么大的人了還打架,打就打吧,還能讓警察給抓住,真是丟臉?!?/br> 沈亞楠躺在上發(fā)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跪在地上的顧青卻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倒不是因為他對白天犯下的錯誤感到追悔莫及,而是因為太疼了,本來受傷的地方抹上了藥,痛楚已經(jīng)減輕了,現(xiàn)在突然挺直身子,全身的傷口都在向他的大腦發(fā)出抗議,汗水不斷的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向外溢出,心里只想他老媽這尊真神能夠快點離開。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顧青連偷偷回頭看時間的精力也沒有了,以至于沈亞楠上樓前對他說晚安的時候他也只是無力的點了點頭。 等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整個人就像被抽掉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用顫抖的鼻音哼唧著,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很沉,沉到他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在一片混沌中,他隱約看到一束光,光芒暗淡卻又感到耀眼,從光芒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孩的身影,她穿著雪白的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