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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的時候,心情一定很復(fù)雜。 她打開那碗rou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嘖嘖稱贊,味道果然不錯。 易歡邊吃早餐邊看著手機。 沈霃寬發(fā)消息問她醒了沒,有沒有起床吃早飯。 鞏珍珠也發(fā)消息給她,讓她快點起床,別睡過了頭!還提醒她中午約在了哪兒哪兒,囑托她收拾好自己麻溜地趕過去。 還有一個是昨天剛加的人發(fā)來的。 石寬磊:早,易歡,今天天氣很好,我重新訂了個吃飯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賞臉讓我去接你? 看到這兒,易歡皺起了眉頭,下意思地犯惡心,于是趕緊放下手機。 她緩了一陣子才回過神,然后安 心吃著沈霃寬叫來的早餐。 吃完后,她又洗了一遍熱水澡,順便把頭發(fā)也洗了洗,吹干頭發(fā)后,她打開臥室里的衣柜,準備挑選一套適合見人的衣服。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幾年過比較隨意,衣服幾乎沒有當季的新款。 好在她有些舊款的衣服現(xiàn)在拿出來并不會給人很過時的感覺。 她最終選了一套簡單款的衣服。 白色的襯衫,貼身高腰牛仔褲,外加一件灰色的羊毛外套。外套薄薄的,不過是長款的,差不多到她的膝蓋。 有時候,在沒什么衣服可穿的情況下,越簡單越會讓人覺得舒服。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多少年沒認真打理過的頭發(fā),有些發(fā)愁。 這個點兒去理發(fā)店做頭發(fā)顯然有些不現(xiàn)實。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只扎了個高馬尾。 臉上也沒有涂太多東西,只是簡單畫了個眉,嘴唇上涂的還是無色的口紅。 弄好一切后,她站在穿衣鏡前,長吁了一口氣。 幾年前她絕對無法想象,幾年后的自己會去相親,而且還是穿著這樣的一套衣服去相親。 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笑不出來。 她對著鏡子,想咧嘴微笑,可不知道為什么,那表情像是要哭。 于是她閉上眼睛,回憶著昨晚和沈霃寬依偎在一起時,兩個人說的一些玩笑話。 終于,她笑了出來。 外面的天氣確實很好,燦爛的陽光,湛藍的天空,還有那時不時拂面而過的微風。 在這樣的好天氣下,再沉重的內(nèi)心也倏然得到了一絲喘息,好像心事也不那么重了。 易歡站在公交站前,看著眼前的車來車往,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句:易歡,你的心要像至親墳前的墓碑一樣冰冷才行。 昨天晚上,是不該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意外。 石寬磊把吃飯地方改在了膠東路的芷園會所。 易歡知道,膠東路那兒的芷園會所,是個頗為有名的高檔餐廳。 芷園在膠東路和文州路交叉口。 斜對面便是嘉安大廈,正對面是市區(qū)里最受富豪歡迎的豪宅欣德苑和文瓷苑,側(cè)對面則是和嘉安大廈相匹配的商業(yè)中心。 芷園是一個花園型餐廳,進門是一個頗為中式的小花園,有長廊,長廊上爬滿了藤蔓類植物,長廊接著一座拱橋和一個八角亭。周圍是水池,水池里養(yǎng)了許多品種各異的金魚。 餐廳的外墻是象牙白色的,正對門的大門頂上有一個很大的方形吊鐘,吊鐘周圍雕著兩只白鶴。 易歡并不理解這個寓意。 聽說當年芷園的創(chuàng)始人是喜歡白鶴所以才這么裝修的。 芷園會所里隱私性很好,用餐地點都在包廂里,每個包廂都有相對應(yīng)的服務(wù)員。這里的服務(wù)員水準很高,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帥哥美女,服裝也是依據(jù)季節(jié)幾時更新。 畢竟能在這兒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貴。 這里的服務(wù)員并沒有以貌取人,也不會以貌取人。很多有錢人,或者有權(quán)人,都是穿得比普通人還要普通的。所以每一個踏進芷園的人,都是她們需要好好招待的客人。 其實來這里的人,目的都不一定是為了吃飯。 有人是來談生意的,有人是來散心的。 鞏珍珠來了后,抱著易歡的胳膊連連懊惱:“早知道吃飯地方這么高大上,我就帶著我家那口子來長長見識了?!?/br> 易歡笑著打趣她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鞏珍珠小聲哀嚎:“我剛才偷偷地看了一眼價目單,我、我真的出息不起來??!” 易歡不置可否地撇嘴道:“以后我們?nèi)ジ玫胤匠?。?/br> 反正她覺得這兒的飯菜并不怎么樣。 芷園只是氛圍私密,環(huán)境優(yōu)雅,加上恰恰好位于一個最好的地段。 說徒有其名有點過了,但她真的覺得這兒的菜色有點兒配不上它的名氣。 鞏珍珠想了半天,語氣辛酸地說道:“我想不出來比這更好的菜得多貴了。雖然貴的東西不一定就好吃,可是好的東西,它一定是貴的?!?/br> 易歡道:“好的東西在沒被許多人發(fā)現(xiàn)之前,不一定貴?!?/br> 鞏珍珠瞪大眼睛:“問題是我們就是那許多人之一啊?!?/br> 易歡托腮問道:“喂,你今天怎么比我還不自信?” 鞏珍珠嘆氣,露出一臉的憂傷之情,語氣也頗為傷感:“我這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類餐廳么,想想自己平時過的日子,再看看有錢大佬們的日常,不禁有感而發(fā)啊?!?/br> 易歡道:“其實也不是?!?/br> “怎么不是啦,你看看這兒的菜,貴死人了都。你再看看路上的那些豪車,一輛車頂我們一輩子的收入?!?/br> “有錢人也是人,他們跟我們一樣,吃喝拉撒睡,什么也逃不掉?!币讱g默默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會不會鞏珍珠相信,沈霃寬這樣身份的人昨晚上睡在了又舊又破的老公房里。 嗯,跟她一起。 想到這兒,易歡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沈霃寬現(xiàn)此刻正在忙些什么。 易歡偷偷拿出手機,想看看他有沒有給自己發(fā)消息。手機上顯示有一條來自霃霃的消息,她忙點開看。 沈霃寬說,想陪你一起吃午飯,不過臨時有約。記得按時吃飯,多吃點。 嗯……經(jīng)過昨夜后,沈霃寬估計也忘了她今天和石寬磊越好了一起吃飯。 她放下手機,在想,沈霃寬今天會在哪兒吃飯呢? 此時,沈霃寬的秘書小姐正提醒他中午在芷園吃飯。 其實這也不是臨時有約,沈霃寬只是一直沒時間去答應(yīng)時兆偉的午飯之邀,之前一直忙,沒空去,今天是剛好被他本人親自逮著了。 “時先生他如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泵貢〗愕?。 沈霃寬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腕看了看表,說:“我一會就去。” 秘書小姐應(yīng)聲離開,走到外面才松了一口氣。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稍微收拾一下后,也拿著錢包準備出去吃飯。她都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