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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草用手戳了戳紅豆團(tuán)子,軟軟的手感,讓她不得不感嘆首無的細(xì)心。 紅豆團(tuán)子邊上放著一壇酒,用紅布簡簡單單地封住壇口,這并不能完全酒氣的揮發(fā),稍微湊近便能聞到混合著櫻花氣息的酒香,螢草拿起來細(xì)細(xì)觀察了一番,果不其然在翁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桃”字,這絕對是桃花妖獨家釀的酒。 桃花妖善釀酒,桃花酒乃是一絕,貪杯的貍貓經(jīng)常趁著桃花妖出門的時候在樹下找酒喝,一次被抓了個正著居然還不承認(rèn),雖說趕跑了貍貓但自此桃花妖就在自家酒上刻下自己專屬的標(biāo)簽。 螢草晃了晃酒壇,這可是好東西,酒是澄澈的金黃,酒香四溢卻不醉人,喝下去之后齒頰留香,回味無窮,也就酒吞童子喜歡喝最烈的酒的大妖怪才會不屑一顧。 最重要的是物以稀為貴,桃花妖基本上除了櫻花妖之外并不會主動分享,當(dāng)年櫻花妖那事之后給了清明阿爸五壇桃花酒,螢草喝了一杯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個味道,沒想到首無私藏這么豐富,著實讓她刮目相看。 藏在包裹最深處的是一副合起來的畫卷,螢草眼睛一亮,嘿嘿嘿,讓她找到了吧,雖然內(nèi)心很希望開車,但是螢草并沒有對此多加期待,像是春/宮圖這種,以首無在這方面老干部的性格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果不其然,螢草小心地展開畫卷,入眼便是一名身著黑色和服的女子,黑發(fā)盤起為髻,腰身纖細(xì)不可盈握,手持一把和扇遮住了半臉,可僅僅只是半張臉,螢草還是認(rèn)出了這名黑發(fā)的女子的原型是誰,首無,你是要搞事情啊。 那畫中女子,黑色丹鳳眼微微上挑,涂抹的是略帶魅惑的花魁妝卻仍舊掩蓋不了其中的銳利的殺意,僅這一雙眼睛,這不就是云雀恭彌還能是誰? 螢草有了一種捂臉的沖動,首無的畫技并不算好,比清明阿爸要差遠(yuǎn)了,可是他抓重點抓得卻是一流,雖然輪廓和眉眼略有調(diào)整,但任何一個只要見過云雀恭彌的人都不會認(rèn)錯。 在平安京除了專門做這一行的畫師之外甚少有人會畫人物肖像,就算專門畫這些的畫師都會做一些藝術(shù)加工,這些都是從唐朝學(xué)來的,不過不知何時起,山野間便有人傳說,有妖善畫,路遇人便問,畫否?應(yīng)之,寥寥數(shù)筆即成,觀之,與真人無異。路人歸家,渾渾噩噩,請僧人曰,失魂其三。這種謠言越傳越烈,便更少人會畫真人畫像了,就怕一不小心被打成妖邪。 妖怪是沒有這種害怕的心思的,像是這種美色圖流行起來,還是因為茨木童子,那個時候叫做百美圖。 自從酒吞童子迷戀鬼女紅葉之后,茨木童子為了他的摯友回到宮殿之中便四處收集美麗的少女,大江山上的宮殿都被塞滿了,每天都能聽到少女婉轉(zhuǎn)的哭鳴,日夜不休。 酒吞童子不勝其煩便離開大江山的宮殿,茨木童子捉了當(dāng)時最有名的畫師令他畫百美圖,畫后交予酒吞選擇,據(jù)說那畫中女子皆美得不可方物,栩栩如生,仿佛真人在側(cè),可惜的是酒吞童子一心只有紅葉竟是看都沒有看,不過畫美色圖還是在妖怪中流行了起來,畢竟雙童子還是有很多迷弟迷妹的。 能成為畫中模特,云雀恭彌的容貌在妖怪看來也是上乘了,但是螢草有些擔(dān)憂,無論是十美圖還是百美圖,最重要的還是被看上了之后啊,雖說首無耍了一個心眼,沒有畫大胸,可萬一白澤想要換個口味,難道要把云雀恭彌綁過去,問白澤,“你要不要換個口味,比如撿個肥皂?”一想到這個可能,螢草便覺得前途昏暗。 左思右想也想不好解決的辦法,螢草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先將此事放下,花了點時間將包裹重新系好,螢草不打算再將包裹背到背上,那樣不太適合長途飛行干脆放在兩腿之間。 忽然一陣大風(fēng)從側(cè)面吹來,蒲公英便像是在海浪中搖曳的小船劇烈地?fù)u晃了起來,螢草顧不得其他,連忙先抱緊了手里的包裹,蒲公英的莖被風(fēng)吹地違反物理原則般折了一百八十度朝上,啪啪啪地打著蒲公英的花團(tuán)。 螢草一伸手漂亮地抓住了蒲公英的莖,像是在下坡的時候抓住了瘋狂轉(zhuǎn)動的方向盤一般,灌注了妖力往右掰去,那莖在夜空中一山一閃得散發(fā)著翠綠色的光芒,有了老司機(jī)·螢草的加入,蒲公英這才在大風(fēng)中成功地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沒有徹底偏離航道。 螢草轉(zhuǎn)過頭,瞇著眼便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色大鳥在不遠(yuǎn)處的天空中飛過,它的身形如此龐大,巨翅每一次的扇動都能刮出強(qiáng)有力的風(fēng)流,它像是玩耍一般俯下身子,偶爾卻突然垂直而上。 這是妖嗎? 螢草卻產(chǎn)生了疑問,這么大的動靜,她卻并沒有覺察出任何的妖力,察覺到那只鳥雖然在天上撲騰得歡卻并沒有毀了建筑物,知道它只是玩鬧而已,螢草便不打算管了,畢竟她的伴生蒲公英正充當(dāng)著自己的座駕呢,難道真得要從□□抽出大刀那般打一下再插回去再打一下嘛?想想這個畫面便太美不敢看了。 看那巨鳥忽然換了一個方向,螢草估摸著以往的知識點,連忙拖著蒲公英趕了過去,正好順著它羽翅間的那道風(fēng)流坐了一趟順風(fēng)車,一下便飛了老遠(yuǎn),沒等到第二班順風(fēng)車,便看見有翠綠色的枝椏從爪子開始以一種極快地速度蔓延,一轉(zhuǎn)眼便纏住了那只巨鳥,螢草離得有點遠(yuǎn)了倒是看不分明,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眼前除了茫茫的夜色之外便空蕩蕩地什么也沒有了。 大概是碰到除妖師了吧?自從螢草聽過首無那傳來的除妖師扭曲的審美之后便不打算再湊近看看了,哎,萬一哪天碰到個識貨的,要把自己抓去做成黑條怎么辦? 夜色正濃,螢草打了一個哈切,她打算小睡一會兒,灌注了妖力的蒲公英長有力地筆直地豎在了蒲公英前,她將包裹掛在上面也不能使它移動分毫,螢草往前坐了坐,小腿便垂在了外面,像是巫師坐著掃帚,不過螢草可是比他們要舒服多了,她的屁股下是軟乎乎的蒲公英墊子可不是硬邦邦的木桿子。 螢草轉(zhuǎn)過身去,隔空比劃了兩下,看準(zhǔn)位置用手在蒲公英上擼了兩把抓出了一個小小包來,她往下一趟,頭正好枕在上面,軟軟地正適合安眠,蒲公英的絨毛為她提供了足夠的熱量,她輕輕拍了拍蒲公英,小聲地說了一句,“晚安。” 雖然身下的蒲公英床鋪非常舒服,但螢草第二天還是醒的很早,她揉著眼睛向四周張望,蒲公英仍舊筆直地朝著東邊前行,這意味著螢草并沒有脫離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