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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贈。書信上有一別字,梅總管是朕親手提拔的司禮大監(jiān),不至有此疏漏。此事別有內情,出于誰手,想必諸位愛妃心知肚明,朕有心放過,不欲追究,若再糾纏不放,鬧大此事,迫朕不得不依法處置……” 眸光如刃,銳利地射向某人,“便不是追究一人之過的小事了。里里外外,牽扯多少宮人、內侍、甚至朝臣,一一問起罪來,怕是愛妃承受不住?!?/br> 說完,楊進又嘆一聲,“皇后向來將后宮打理得極好,朕很放心,之后的事,不需朕說了吧?” 皇后垂下頭去,“是,妾知道了?!?/br> 屋內鴉雀無聲,容渺扶起丹桂,緊隨在楊進身后,快步走出中宮。 今晚月色極好,楊進仰頭望月,待容渺跟上,回眸定定地望她,“原來你繡工出色,那比翼雙飛汗巾,是給朕繡的?” 容渺愕然無語,被帶上來的證物之中,好像的確有個比翼雙飛圖樣的,這人倒是眼尖。 “那是……妾在閨中所繡……”確切點說,是被劉氏拘在家里強迫她繡的嫁妝。 在閨中,也就是和親之前,那時她還不知要嫁的是他,自然也不可能是給他繡的。楊進不免失望,“難不成,是給旁人繡的?” 是唐興文,還是梅時雨? 想到這兩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楊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悅,抬眼望月,狀若輕松地道,“朕缺個扇套,你給朕繡個吧!” 容渺不由心生不滿,沒見她扶著個傷者么?堵在門口跟她說這個合適嗎?再說,他不是今天才召過黃美人侍墨嗎?那么喜歡黃美人,怎么不叫黃美人繡?任由她在后宮受盡欺辱而不理會,這會子來找她要繡活了,當她是司針局的女婢么? 容渺沒好氣地道:“只怕手藝拙陋,污了陛下的眼。妾這婢女有傷在身,請陛下容妾告退?!?/br> “準?!彼共辉鵀殡y她,只在她走出幾步遠時,忽又說道,“今晚朕行幸錦蘭宮,別忘了準備……” 容渺被口水噎住,登時咳嗽不止。 他……他說真的?他真要來? 回到宮中,容渺沒時間去想楊進要來的事,將丹桂帶入內室,先請?zhí)t(yī)診治一番,確定只是些許皮外傷,方放下心來。丹桂大為歉疚,“郡主,都是奴婢不好,不知何時著了人的道兒,給郡主惹下這么大的亂子。” “你別忙著內疚,丹桂,這回是給咱們提個醒,今后無論何時,都要警覺。這宮里除了紅杏跟你,我是誰都不敢信的,我與梅時雨的過去,陛下早就知曉,卻不會與旁人說起,梅時雨為保命,自也不會胡言亂語;多半那二十個南國美人當中,有熟知我們底細、并與我們不齊心的。以后你倆處處小心,萬不可再將自己置于險地。今日你沖撞那黃美人,其實是疑心的吧?怕我真的還心系于那梅時雨,闖出禍事來?” 丹桂眼圈一紅,鄭重地跪地拜道,“是奴婢錯了心思……” “這不怪你,我幼時如何迷戀那廝,你是看在眼里的,可我要鄭重的告訴你,我早對那梅時雨無意了,今后若有我與他的閑話傳出,必是有人故意加害。你遇到這類事,千萬沉著冷靜,別著了人家的道兒。今兒幸好你沒事,要不我怎能原諒自己?你隨我遠嫁北國而來,就算不能許你錦繡前程,也萬萬不能讓你因我而喪命。丹桂……”話鋒一轉,容渺問道,“你愿不愿意……服侍北帝?我可以向他舉薦你……”她能許給丹桂的未來,也就是如此了吧?北國并無她的勢力,又能將丹桂托付給誰?成了宮妃,也許還能拼一拼尊榮權貴。 “愛妃真是賢惠!” 冷冷的聲音響起,容渺嚇了一跳,抬起頭來,見楊進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斜倚在柱上,面上怒色微現(xiàn),一雙晶亮的眸子,危險地盯著她瞧。其后一排低頭躬身的宮人內侍,人人摒氣斂聲,大氣兒都不敢出。 丹桂一躍而起,滿臉通紅地跪拜:“奴、奴婢告退!” 楊進瞇眼目送狼狽而去的丹桂,揮退閑雜人等,語氣沉沉地道,“愛妃自己還未得幸,就替朕cao心起充盈后宮一事了?如此賢惠大度,朕該如何回報?” 容渺反唇相譏:“陛下宮妃良多,想來不介意多一個丹桂。今日丹桂被陛下的愛妃所冤,陛下也該許幾分好處安慰一下。” “是么?那朕的渺兒受的委屈更多,朕該如何安慰?”他緩緩走向她,眸光熱烈如火。一聲親昵的“渺兒”喚出,令氣氛登時尷尬起來。 容渺不由想到他輕柔的吻,想到他有力的臂彎,想到他粗暴的把玩,想到那晚……面色霎時紅若霞光,所有勇氣全無,只無助地一步步退后。 她被阻在身后柱子與他的臂彎當中,高大的身軀俯下,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印上不容拒絕的親吻。 溫熱的氣息如火焰,灼燒得她局促不安,嬌軀扭動掙扎,卻逃不脫那霸道的桎梏。 “朕以身相許可好?”他迫她抬頭與他相視,那張薄唇不時落在她唇角腮邊,引誘著,逗弄著。 那深沉的雙眼,如有點點星光在其中閃耀,從他瞳仁中望見自己的倒影,心中某處柔軟被驀地一撞。此時此地,他眼中只有唯一一個她,可轉瞬他就又會新人在懷,召旁人侍奉。 別過臉,她避開了他的親吻。僵硬地倚在柱上,閉緊雙目,連看也不肯看他。 “月余不見,想朕不曾?”扭過她的臉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許妥協(xié)和無奈。兩人比耐力,他必輸無疑。 她不答,他又問,“聽說,你今天本是叫丹桂去尋朕的?找朕做什么?是不是,思念難耐?” 容渺默了片刻,陡然將他推開,鏗然跪倒在地,“陛下,妾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應允!” 壓下心里的不快,他放開她,退后幾步,尋個位置坐了,淡淡道:“說吧?!?/br> “妾之舊事,被人大做文章,以致陛下顏面有損,妾惶恐不已。情知沒資格再侍奉陛下,愿乞出宮,出家為尼,終身替陛下和社稷禱祝,以贖自身罪孽。還望陛下成全!” 沉默。 頭頂只聽得到他微微粗厚的喘息。 不需抬眼去瞧,也知他定然惱了。 可她能如何?這一個多月的宮妃生涯,她處處忍氣吞聲,已是仁至義盡了。怕他為難,才不愿多生事端。憑那些粗劣手段,若非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又能成功地在她身旁安插眼線? 她跪得筆直,再次叩下頭去,堅持道,“求陛下成全!” 她寧愿出家為尼,也不愿陪在他身邊? 楊進眸中閃過一抹受傷,接著幽深的瞳仁一點點結成寒冰,懾人的殺氣將她籠罩,大手緩緩攥住她脖頸,冷聲道,“你再說一遍?你說要求朕什么?” 只要她敢再說一遍,他就會扼死她么?容渺抬眼,倔強地伸著頸子,“妾說,求皇上成全,允妾出家為尼……” 手一點點攥緊,她脖子這么細,幾乎不需用什么力氣,就能扭斷的吧?溫熱的肌膚觸感,那般真實,明明這軟玉溫香就在眼前,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