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挑,淡淡笑道,“表妹終歸與我定過親事。雖遺憾不能娶她為嫡妻,卻也盼著她好,將來姨父姨母不便之時,照料表妹便是我的責任。正在落成的梅府后院,將成表妹的安居之所。表妹喜愛梅花,東北角我特特著人栽了綠梅,屆時表妹倚在軒窗前看梅看雪,亦不失為美人美景賞心樂事?!?/br> 聽出他話中含義,劉氏更為齒冷。如今侯府落魄,侯爺失勢,梅時雨迅速躥起,萬一真如他所說,容渺無人守護,他憑之前的口頭之約去余姚要人,容嘉不明就里,渺兒稚嫩年幼,誰能替容渺作主? 他已與曲家丫頭成就好事,卻還心心念念纏住渺兒不放。東北角梅樹后頭的屋子,非是嫡妻所居主室,他有心要強逼渺兒為妾! 鎮(zhèn)北侯的女兒,自小被人寵著長大的閨秀,難道就要毀在此人手里,從此明珠蒙塵? 劉氏此時既憤怒,又難過。不錯,渺兒說的不錯,她不能死!為著不拖累侯爺,她時時備著白綾剪刀,一心要用自己的性命酬謝侯爺一生守護之情??伤齾s也太自私了,為了自己不受內(nèi)心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竟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該如何安置。容華懷著孩兒,被遠遠隔離在后院,無人照料,訊息不通,又是何等惶急。 她要堅強,不讓這些無恥下作的小人得逞。她要好好活著,替侯爺守住侯府,守住這個家! 劉氏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淚水,看似軟弱,卻在心底下定了決心?!昂?,”她冷笑,“不知梅府占地幾何,房契地契是否寫有梅家的名字?” 她譏笑他攀附曲家,籠絡住曲玲瓏的少女心借此一步登天。梅時雨臉上猛然一紅,滿腔怒火幾乎壓抑不住。 觸手冰冷的茶水令他清醒過來,放下茶壺,他笑得溫潤,“姨母說笑了。甥兒憑本事?lián)Q來今天所得,梅府雖不及鎮(zhèn)北侯府占地甚廣,甥兒卻有信心,梅府便是梅府,只會是甥兒的家,而不會變作甥兒的圈禁之地。姨母看來仍未想通,甥兒瞧在以往情分上,多次來勸姨母,不希望姨母跟表妹們受苦,還望姨母體會甥兒一片苦心,再好生想想吧!” 茶壺落在案上的一瞬,劉氏七上八下的心穩(wěn)了下來。 梅時雨躬身退出,妥帖地闔上房門。 劉氏立即起身,將茶壺中的紙團取出,埋在窗前花下。從前幾日的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到此刻她心思平靜開始思考應對之法,若無容渺那封信,只怕她早晚會鑄成大錯,以致親者痛仇者快。 劉氏取來紙筆,細細寫了一行小字。走到發(fā)現(xiàn)容渺來信的樹下,埋進土中,只露出信箋小小一角。 劉氏時時盯著那信箋,絕望至極的生活終于有了一絲盼頭。第二日那信已不見,又不免慌張不已,萬一是官府、或是梅時雨拿去…… 容渺此時隨大軍出發(fā),向西北方向進發(fā),不日來到東布洲西沙,周軒下令停船修整。容渺與唐興文等人受命將數(shù)袋米糧搬去島上,供炊兵起灶做飯。數(shù)天來眾軍粒米未沾,為保證著陸后的戰(zhàn)斗實力,糧草只做備用,平時所用食物皆隨海撈捕,或以咸魚佐炊餅充饑,香味四溢的米香縈繞鼻端,做苦力的容渺不由回頭望了一眼那架起的大灶。 與她同船的小首領見此一哼:“齊躍!你看什么呢?還有兩袋米沒搬,還不行動快些?這般懶散,難怪周參軍罰你!” 她與唐興文、淮山頂著那數(shù)名親兵之名跟腰牌上了糧草船,借口辦事不力被周參軍罰來做粗活,那小首領品階較低,未敢去找周潼對質(zhì),見腰牌和口令不差,又翻閱軍卷,上面的姓名、年齡、籍貫等三人皆達得出來,便未懷疑。三人變成了被他隨意驅(qū)使的奴隸,動輒斥責,有時還伸手推搡一把。 淮山機靈,沒幾天就跟他稱兄道弟,只苦了不善言辭的唐興文跟不大敢多說話生怕露餡的容渺。 此刻他見容渺空著手慢慢往船邊走,追上兩步,飛起一腳,斥道,“說你呢!齊躍,你敢不尊號令!” 驀地從中間橫過一只麻包。唐興文臉色不佳地阻住小首領踢往容渺臀上的一腳,“鄭南,我替她搬!” 叫鄭南的小首領踢人未遂,不免心中不樂,眼睛一瞪,向著唐興文而去,“老子就愛使喚他!偏看不得有人偷懶!你閑得很么?還幫人出頭?去,給老子把一百一十四號船上的袋子都挪一遍,免得受了潮糟了糧草!” 唐興文嗤笑:“行,讓她休息會兒,我搬?!?/br> 唐興文將麻包扛回肩上,手臂一伸將容渺帶在身后,“你跟著我,一會我搬,你只管盯著。” 鄭南目送二人結伴遠去,臉色不善地捏捏下巴。沒兩天,粗使的幫工里有一對好龍陽的傳聞就悄悄傳開。 句章東境的水師皆是周圍縣鎮(zhèn)集結起來的村民,另有部分琉球而來的外族人做船工,少部分各地遣來訓練的富家子弟,家眷一般都在附近,輪到休沐之時便可各回家去,各團練營附近也有神女。朔望漲潮前后不練兵,兵器拳腳的團練各人就近在縣鎮(zhèn)團練營進行。至今并沒有聽說哪個士兵因久不近家眷女色就改了興致。 緊張的行軍進程令眾人叫苦不迭,這樁桃色訊息一傳出,就呈白熱化形態(tài)迅速展開了數(shù)個版本。更有甚者,有人繪聲繪色地說起某天夜里親眼撞見在一堆麻包中起起伏伏的兩人。齊躍和羅勝這兩個名字均被沾染上一絲曖昧不明的桃色氣息。而十來天后聽到這兩個名字的周潼“噗”地噴出了剛喝進嘴里的茶水。 周軒等將領正在議事,見他失態(tài),不免紛紛朝他看來。尤其周軒,對侄兒這副模樣甚是不滿,“周參軍,你可是不贊同本將軍?” 周潼連忙擺手,暗里推開身邊與他耳語將趣聞告知他的小將,“屬下不敢,將軍請繼續(xù)。” 因著伯侄關系,周軒不愿落人話柄,對周軒本就嚴厲,聞言怒瞪他一眼,不再理會于他。 周潼顧不上伯父的臉色,齊躍跟羅勝這兩個名字他太熟悉了,那是他的親兵!在府里是他的侍衛(wèi),帶到戰(zhàn)場上護衛(wèi)他的安全,雖然編在水師名冊里,卻從來不受旁人驅(qū)使,只聽從他一人之命。而這二人,分明受命護送容渺而去!怎可能回到軍中,還傳出這種不堪的傳聞? 周潼坐不住了。 化名“仇清”的淮山,此刻正嬉皮笑臉地聽小首領鄭南與人說起自己兩個屬下的曖昧事,“你們不知道啊,那倆人黏黏糊糊,當著我面就敢貼貼蹭蹭,真是沒眼看喲!咱們軍中何時出過這種敗類?真是斯文掃地尊嚴盡失!說出去,真丟我們糧草營的臉!” 旁人大聲吆喝:“這有什么?尋常富人家,誰還不蓄幾個美少年?書童小廝,說起來還不是跟娘兒們一般的用處?” 這說話的一聽就是鄉(xiāng)野之人,把富貴人家均想象成那等荒yin無恥,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