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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地回頭,隨著電梯的運行,粉色的裙擺越來越小。 那個女孩子最后哭了沒有。 地鐵飛馳進站。 人擠人的地鐵上,祝賀吃力地抓著吊環(huán),嘈雜之際她聽到葉修文說以后都不去補習班了,讓她一個人注意安全。 她爽快地說“沒問題”。 后來的那些日子,她喜歡上了那家店的冰冰樂,芒果味的草莓味的藍莓味的她都嘗過一遍。 夕陽下看到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越來越長,祝賀卻覺得挺高興的。 但每當走進地鐵站入口處她總害怕,不敢往那個角落看。 那種類似于把她當擋箭牌的行為真的很垃圾。 發(fā)呆的時候夠久了。祝賀聽著手表上的分針一步一步地走。安靜環(huán)境下,鐘表走動的聲音的存在感那么強。 周遭的環(huán)境越來越暗。唯有幾盞壁燈閃著昏黃的光。 祝賀站在圖書館門口的電梯前,看起來就像在等電梯似的。 這里的視野很好,她可以透過玻璃墻看到被清冷月光籠罩的噴水池中央的銀色雕像,宛如整個校園的守護神一般,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噴水池四周的幾盞路燈照在水面上仿佛撒上了金色亮片,閃閃爍爍的很漂亮。 耳機里傳來的溫柔女聲雖然唱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但讓在這里傻站著的她沒有那么無措。 她低頭看了眼腕表,還有十五分鐘開始晚自習。 再抬起頭時—— 突然之間,寬闊視線中的靜態(tài)景物間閃過一片黑色。 她的手指緩緩貼在透明玻璃上,順著那一抹黑色的移動而滑動手指。 不見了—— 緊接著她聽到樓梯間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好像比她心跳的節(jié)奏感還要來得強烈。 來不及摘下耳機和他說話—— 高瘦年輕人氣喘吁吁地單手撐在一旁的玻璃墻上,大口喘著氣,傴著背,額前的幾縷碎發(fā)早已被風吹的凌亂,甚至還有幾根翹了起來,據(jù)說這叫呆毛。 他身上僅著校服灰色內(nèi)膽,拉鏈松松垮垮地停在軌道的一半,露出內(nèi)里的紫羅蘭色格子襯衫。 那雙眸子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就像是一顆隨著她轉(zhuǎn)的行星一般,片刻不偏移。 “你冷不冷啊?!?/br> 軟糯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只有男生喘著粗氣的這一寸地方響起。 明滅燈光撒在她柔和的面容上,落入她安靜的雙眸中,似是遙遠天際的淡淡月光傾瀉在風平浪靜的蔚藍海面。就連鯨魚都會為這樣好的天氣而歌唱。 祝賀將掛在臂彎上的校服外套遞給路引,那人卻擺擺手,那意思擺明了是不想穿。 “會感冒的,像我一樣?!闭f完,她吸了吸鼻子,這一場感冒還未痊愈。 路引動作利索地撕開一包濕巾紙,擦了擦臉和手,終于出聲,“那就一起感冒。”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接什么才好。 她低垂著的那一排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在眼底附著上一層陰影。 下一秒,那沾染著淡淡薄荷味的修長的手從她側(cè)臉擦過,塞在耳朵里的耳機一松,面前的男生彎著腰,高度與她幾乎持平,那只偷了她耳機的手將耳機塞進了他的右耳,他單手握著耳機貼在耳朵上,近在咫尺的那雙眸子又黑又亮,他聲音沉沉,“在聽什么?”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卻有熱氣撲面而來。 一瞬間似是冬夏變換,那熱浪翻滾的炎炎夏日啊—— 透過墻上壁燈昏黃色的光她好像看到了盛夏傍晚時那被夕陽的光輝燒成橘紅色的天空。 祝賀心頭一燒,連帶著全身上下好像都燒了起來。 目光中他的鼻尖,祝賀只覺得腦子都壞掉了。心跳如鼓,甚至要蹦出來似的。 她不禁往后退了兩步。 原本塞在她左耳的耳機卻掉了出來,一塵不染的白色耳機線晃蕩著懸在半空中,mp3在她校服口袋里,而另一頭則在他右耳。 看著在一步之遙處窘迫的臉通紅的她,年輕人右手貼在耳機上,嘴角噙滿了笑意。 “你!”帶著些鼻音的這一聲呵斥顯得有些好笑,更是將她推入更窘迫的境地。 祝賀低頭,突然想起,路引的校服還在她手上。 她上前一步,用力將校服揉成一團塞進他壞里,擲地有聲道:“我要去上晚自習了。”說完,試圖伸手把落在他手中的耳機線從他耳朵里扯下來。 沒想到,突如其來的溫熱包裹住了她的手。 祝賀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去,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 他以一種極其認真的眼神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 她偏過頭去,沒出聲。 “那個人有點傻,以為圖書館六點五十閉館。但沒想到,你愿意等那個人。那個人很高興?!?/br>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在安靜的環(huán)境的襯托下,格外清晰。 說話同時,他也緩緩松開了她的手,把耳機放在她的手掌心,那緩慢又小心翼翼的動作就像是把一個珍寶置于她掌心。 祝賀將mp3收好,輕聲嘟囔了一句,“大概因為那個人傻,所以才等他吧……” 她平靜的聲線像是空曠竹屋下掛著的風鈴,微風吹起的時候,風鈴清脆作響,簡單的旋律和音色卻帶著穿透時空的魔力。 余音繞耳不絕。 她只是覺得,再等會兒那個人可能會來。 一旁透明的玻璃墻上,映出兩人的灰色身影。 他上一回跑那么快,還是在運動會上的耐力跑項目。 第一次想要一次性跨四級樓梯。 看到她像個木頭人一樣在圖書館前傻等,手里掛著他的校服外套,垂下來的那兩條白色耳機線隨著她的呼吸發(fā)生微小顫動的時候—— 全世界她最可愛。 ☆、三十五 祝賀踩點踏進教室的時候,臉上的潮紅已經(jīng)褪得差不多了。 好煩,那個人總是盯著她看,什么話都不說。 還差點害她上晚自習遲到。 心里暗嘆了一口氣,她背著書包回到座位前,蘆笛正趴在桌上睡覺。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開始埋頭寫作業(yè)了,少有幾個沒在干正事的也壓低了聲音說話。祝賀剛放下書包帶,廣播里便響起上課鈴聲,身畔的蘆笛揉著眼睛萬分不情愿地從桌上爬起來。 晚自習課間休息,祝賀去茶水間接水,感冒后她一直給自己灌熱水,但依舊沒有好轉(zhuǎn),反倒是愈演愈烈,不過算了算天數(shù),的確還要再熬兩天。 教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自然悶熱得很,走在樓道,驟降的溫度讓祝賀不禁縮了縮脖子。路過敞開著的窗戶的時候,祝賀突然蹲步,朝著窗外望去。冷風拂過她的臉龐,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