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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旁人自然也不敢出聲… 倒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擾了這處,眾人往前看去便見一人一馬一路到了承天門前,他手中高持先帝所賜的金牌,一路過來自是通行順暢。陸意之亦抬頭看去,待見到徐亥翻身下馬朝他跑來的時候,他微凝了面容,口中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疑惑:“出了什么事?” 徐亥素來穩(wěn)重,能讓他這般著急的… 陸意之想到這面色止不住一變,難不成? 徐亥心下著急,待瞧見陸意之便急急朝他跑來,他此時已顧不得這會還在皇城外,朝陸意之拱手一禮后便開口說道:“二爺,二奶奶要生了…夫人讓您馬上回去!” 陸意之聽聞這話,面上已大變… 此時的陸意之哪里還有先前在衛(wèi)玠面前的云淡風輕?他手中緊緊握著玉笏,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就連腳步也有些虛晃。他的腦中想得只有先前徐亥的那句話…陶陶要生了,她要生了。 他甚至連與衛(wèi)玠說一句“告辭”都沒有,便直直朝馬匹快步走去。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 陸意之已經(jīng)揚鞭策馬往外奔去,一人一馬,沒一會便已消失在了承天門前。 “這…” 百官看著這幅畫面互相對了個眼,不過是生孩子,這位陸都督是不是太過著急了些?這位千歲爺可還在呢。他們想到這邊又朝那頂青布小轎看去,卻發(fā)現(xiàn)素來沒有什么變化的九千歲此時的面色卻也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奇怪。 似是有些說不出的惘然。 衛(wèi)玠手握著暖爐,她…要生了?是啊,按著日子她也的確該生了。 他想起那日在清明寺中看到她對著高高隆起的小腹說話的時候,心下便有幾分說不出的悵然…她若是有了孩子,一定會是個很好的母親。 她其實一直都是喜歡小孩子的。 衛(wèi)玠合了合眼,而后是伸手翻下了轎簾,好一會才淡淡說道:“走吧…” 眾人看著那頂青布小轎重新啟了程,紛紛垂眸讓開了路讓人進去…直到那頂轎子快瞧不見影了,他們才站直了身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有人眼望著轎子離去的方向,好一會才低聲說道:“奇怪?!?/br> 是啊,奇怪,太奇怪了… 這位千歲爺今日的表現(xiàn)委實太奇怪了些。 … 武安侯府九如齋。 王昉躺在床上,雙膝微屈,雙手抱著枕頭,只覺得那股子疼痛還是未曾消散,反倒是越發(fā)疼了起來…屋中的丫鬟進了一回又一回,兩邊的穩(wěn)婆也一直在她邊上說著話,卻是讓她用力,再用些力。 王昉此時若能說得出話,只怕是要回上一句“我已經(jīng)用力了,全身的力氣都用上去了…” 可她此時早已疼得說不出話,喉間溢出的也只有一聲又一聲高高的痛呼聲…她在這里頭已經(jīng)有一段時辰了,羊水也早就破了,可是這孩子卻仿佛還舍不得里頭似得,怎么都不肯出來。 陸意之到九如齋的時候,王昉進去已有一個時辰了… 九如齋門前圍著不少人,除了姚如英等人,就連程宜與傅老夫人也因為早先得了消息馬不停蹄得趕了過來。 這會她們都面容急切得望著那緊閉的屋門。 “怎么樣了?陶陶她怎么樣了?”陸意之因為一路疾馳,頭上的烏紗和身上的官袍早已亂了,可此時他哪里還有功夫關(guān)注這些…他眼看著那道緊閉的屋門,聽著里頭傳來的痛呼聲,面色一變,眉心跟著也收攏了幾分:“怎么回事?陶陶怎么喊得這么厲害?” 姚如英看著他回來,心下便松了一口氣。 她聽著他的發(fā)問,便開口說道:“你別急,這都是正常的現(xiàn)象…女子分娩都會疼的?!?/br> 陸意之聽完卻仍舊緊攏著眉心,袖下的手更是緊緊攥著…她最怕疼了,可往日即便疼得再厲害她也只是強咬著牙,只有當真忍不住的時候才會輕輕叫一聲。如今她叫得這么厲害,可見是真的忍不住了。 那得多疼才能讓她叫成這樣? 外頭無人說話,都屏著氣聽著里頭的動靜… 可時辰過去許久,那屋門卻還是未曾開,只有王昉的痛呼聲從最初的清亮開始變得越發(fā)嘶啞起來…站在外頭的幾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仆,面色都開始變得有些不好,這個時辰未免也有些太長了。 姚如英看著面色慘白的傅老夫人輕聲勸道:“您且先去堂中休息會,等陶陶好了,我便請人來與您說。” 傅老夫人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她依舊站直了身子朝那道緊閉的屋門看去…她這陣子的身體其實并不算好,成日里都是用藥吊著,這會站了快有一早上的功夫自是虛弱得不行??梢亲屗谖堇锏认ⅲ睦镒米?? 她剛要開口說話便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徑直往前走去… 眾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陸意之的動作。 姚如英看著陸意之,先是一怔,跟著便開口說道:“九章,你要做什么?”那里可是產(chǎn)房,他過去做什么? 陸意之的脊背挺得很直,聞言步子也未曾停下,只是開口說道:“我進去陪著她。” 眾人聞言卻是一怔,素來就沒有男子進產(chǎn)房的道理,產(chǎn)房本來就是污穢之地,一般有身份、有官職的男子向來避諱這個地方,有些士族為了避諱這污穢之氣,甚至在女子做月子的時候都不會靠近…因此陸意之這個做法,著實讓她們驚住了。 姚如英看著他這幅模樣是嘆了口氣,卻也未曾攔他,只是開口說了一句:“罷了,讓他進去吧…若是陶陶知道他在身邊,保不準也能好受些?!焙螞r九章這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