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7
—— 屋子里沒了陸意之,氣氛便也松快了不少。 傅老夫人打發(fā)了幾個(gè)丫鬟出去,而后是握過王昉的手,口中是問道:“你婆母待你可好?” 陸意之待王昉的好,她早已瞧出來了。 只是姚如英—— 雖說他們兩家常有來往,姚如英為人端正、性子也是出了名的溫和,往日也素來疼愛陶陶…只是往日是往日,如今陶陶做了人家的媳婦,這身份變了個(gè)樣態(tài)度卻不曉得可曾有變。 王昉任由祖母握著她的手,聞言眉眼卻泛開了幾分柔和的笑意:“祖母放心,婆母待我很好,陸家人都是好相處的…她念著我剛離家還有些不慣,便讓我與夫君今夜住在這頭,待明兒放晴了才回去?!?/br> 她這話說完便又跟著一句:“今兒個(gè)回門的東西也都是婆母親自備得,她知曉您畏寒還特地讓我給您帶了一條北地銀狐的皮毛…” 王昉說到這便又把頭轉(zhuǎn)向程宜,繼續(xù)跟著一句:“還有母親,婆母知曉母親喜歡王大家的書法也讓我?guī)Я艘痪碚孥E過來?!?/br> 傅老夫人聞言心倒是松了不少… 姚如英能這樣用心,可見是真心喜歡陶陶的。 傅老夫人想到這便拍了拍王昉的手背,眉目溫和、聲音也多添了幾分柔和:“你婆母待你好是你的福分,只是人活在世上萬事都要記得將心比心…旁人待你真心,你也需記得以真心待人,若是只一昧記得索取而忘了付出,終有一日會(huì)寒了旁人的心。” 她這話卻是有些重了,就連面上的情緒也多添了幾分嚴(yán)肅… 這些話往日傅老夫人從未與王昉說過,只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如今王昉雖然還是慶國公府的四小姐可也是別人家的媳婦…有些話她必須要說。后院女人之間的相處從來不算容易,尤其是婆媳之間。 王昉明白祖母的意思… 祖母這是在教她與人相處之道,沒得她日后吃了沒必要的虧… 因此她聽起來格外認(rèn)真。 等傅老夫人說完,王昉才回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祖母說的話,陶陶都記下了?!?/br> “你素來聰慧,祖母倒也不擔(dān)心你…”傅老夫人一面是伸手輕輕撫著王昉的發(fā),一面是細(xì)細(xì)看著她的沒有。她想起剛出生時(shí)王昉躺在襁褓時(shí)的模樣,明明還恍若昨日,可這一眨眼的功夫歲月就如白駒過隙。 往日的小嬰兒如今竟已長(zhǎng)大成人,還嫁了人了。 不用多久… 她的陶陶也會(huì)生兒育兒。 傅老夫人想到這,眼眶止不住也有幾分濕潤(rùn)起來… “祖母?”王昉看著傅老夫人濕潤(rùn)的眼眶,緊著心神問道:“您怎么了?” “祖母沒事…” 傅老夫人笑著握著王昉的手,口中是柔聲說道:“祖母啊是高興,高興我的陶陶長(zhǎng)大了?!彼f這話的時(shí)候眼中是泛不開的柔和,這一份柔和卻讓王昉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祖孫兩人抱著頭哭了一回,惹得程宜和王蕙也跟著落下了淚。 沒過多久… 傅老夫人便先坐直了身子,她一面是握著帕子拭著眼角的淚,一面是輕輕拍了拍王昉的手背,口中跟著柔聲一句:“去吧,陪你母親說說話…你出嫁這幾日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了?!?/br> 王昉心里也有不少話要與母親說… 因此聽傅老夫人這般說道她便也未曾推卻,王昉站起身她福身一禮跟著便與程宜、王蕙先行退下了。 外頭的風(fēng)雪依舊很大… 王昉兩姐妹一人挽著程宜的一只胳膊,沿著廊下朝飛光齋走去。等到了飛光齋,王蕙便退到碧紗櫥先去看賬本了…自從王昉出嫁后,她便也跟著程宜學(xué)起了管家。王蕙素來聰慧,雖說才學(xué)了幾日可這府中的事卻也摸通了不少。 王昉與程宜坐在軟塌上… 白芨上了茶,便領(lǐng)著一眾丫鬟退了出去…王昉手中握著一盞熱茶,眉目彎彎,口中是笑著說道:“有阿蕙幫襯著,母親也能清閑不少。” “原本還怕她不能勝任…” 程宜的面上也帶著幾分笑,她朝碧紗櫥看了一眼,便又跟著一句:“倒是未曾想到你姐妹二人于這事上竟都很通?!?/br> 王昉笑了笑卻未說話,她是因著前世的緣故才多通了些,阿蕙卻是真的聰明…若沒有這多出一世的記憶,她比起阿蕙是萬萬不如的。她握著茶盞喝下兩口清茶,才又問道:“您和父親可好?” “我們都好…” 程宜與王珵成婚二十余年,關(guān)系素來就很好,只是往日王珵沉迷墨寶難免有時(shí)候冷落了程宜…自打他上回在蒼山受了傷后倒也越發(fā)明白了,人活一世最重要的還是身邊人,如今他固然還喜歡山水墨寶倒也不再執(zhí)拗于這些死物之中。 程宜眉眼依舊帶著幾許溫和笑意,口中卻是跟著一句:“家中一切都好,倒是你…” 她壓低了幾分聲問道:“姑爺待你可好?” “他待我…” 王昉剛想說話,待察覺到母親額外壓低的聲線,她想了一瞬便紅了臉…她側(cè)手把手中的茶盞落在一旁,眉眼低垂雙手也跟著輕輕絞了幾分,連帶著聲音也帶了幾分嬌嗔:“母親…” “傻姑娘…” 程宜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握著王昉絞在一道的手,柔聲說道:“這兒又沒外人,你與母親有什么害臊的?” 王昉聞言卻是停了一瞬才開口說道… 她憋紅著一張臉,雙手依舊絞在一道,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他屋子里沒別人,頭一回有些莽撞,后,后頭好了許多…”王昉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依舊埋著頭,根本不敢抬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