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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奉到了王昉的跟前… 王昉把手中的書擱在一側(cè),而后便接過盒子從中取出了那根紅玉簪…紅玉簪的頭部制得是祥云模樣,簪身上還刻著魚躍蓮間。她剛想再往下看,便察覺到背面有些不尋常索性便翻了個面去瞧,便見上頭刻有“無思無慮,其樂陶陶”。 她握著手中的紅玉簪,輕聲呢喃道:“無思無慮,其樂陶陶…”愿你無憂無慮,愿你的快樂無窮無盡。 她這話委實太輕,就連琥珀也未曾聽清…“主子在說什么?” “沒什么…”王昉把手中的紅玉簪收攏于手心,她側(cè)頭看著窗外的無邊夜色,唇邊卻是緩緩溢開了一抹笑意。 … 王、陸兩家的婚事終于還是定下來了,在王昉及笈后的沒幾日,婚期定在今年十一月。 金陵城中紛紛說鬧了好幾日,就連說書先生的戲折子也換了好幾回…還有一樁事卻是宮里的陸太后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竟召了不少世家女進宮,而后也不知怎么惹到了那位太后娘娘,這些世家女竟都被好生罰了一通。 而其中罰得最嚴(yán)重的便是程、袁兩家的姑娘… 只不過這些事王昉卻都不知曉,自打婚期定下后,她的空閑日子便越發(fā)少了…雖說離十一月還有半年的樣子,可有些要備的東西卻都要細細備下來了。 陸意之過來的時候,王昉正坐在千秋齋聽傅老夫人說起一些大婚與婚后要用到的禮儀…因著兩人已訂了婚,倒也不必像先前那般拘著他們不見面了。 何況傅老夫人素來疼王昉,她是真心希望陶陶日后能過得好。 傅老夫人看著王昉收起了手中的冊子,面上帶著笑,口中是跟著一句:“讓琥珀跟著,去見一見吧。” “是…” 王昉端端正正行了個禮,才往外退去。 陸意之就等在園子里,許是剛剛下朝不久的緣故,這會還穿著一身緋袍官服…王昉見慣了他穿玄裳,還從未見他穿過緋袍,一時之間看著他的背影竟忍不住有些怔楞。 待他轉(zhuǎn)過身—— 王昉看著他面上一如舊日的風(fēng)流眉目才回過神,她一面往前走去,一面是暗罵了自己一回…又不是沒瞧見過,這般迷眼做什么? 路道上的人有些多… 陸意之與王昉便錯開了幾步走著,待至一條清幽小道,陸意之才停下了步子側(cè)頭看著琥珀:“我與陶陶有話要說…” 琥珀聞言是看了看王昉一眼見她點了點頭,才往后低著頭退去幾步。 “陶陶…” 陸意之的聲音很輕,卻又帶著無邊柔情與纏綿,他垂眼看著王昉,待過了許久才又跟著一句:“我馬上就要走了?!?/br> 王昉原先因為他這一聲輕喚,還有些心亂如麻,待聽到后話卻回過幾分神來。她仰著頭看向陸意之,一雙柳葉眉止不住也蹙了幾分:“什么時候?” “過會便要出發(fā)…” 王昉一怔,她張了張口,可臨了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這事其實早已有了風(fēng)聲,只是當(dāng)初并未定下時間…身為宣撫使,這一回陸意之是要去邊疆替皇帝慰問將士。這是外頭的說法,可她卻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 卻是過了一會… 王昉才低了頭從腰間的香囊中取出一個平安符遞給陸意之,口中是跟著一句:“這是前幾日我從清明寺中給你求來的,保你平安?!?/br> 她知道陸意之的志向,也知道他的抱負…她不會去阻攔他。 她,只要他平平安安。 陸意之看著眼前那一道平安符,面上卻有一瞬得怔楞…他以為王昉會不高興,大婚在即,而他卻要遠走他鄉(xiāng)。 可她卻什么都沒有說,連一句抱怨也沒有…陸意之的心下不知是何等情緒,他伸手接過平安符,順勢卻把她攬在了懷中。 王昉一怔,他剛要掙扎便聽陸意之啞著聲音輕聲說道:“乖,不會有人看到。” 這個混蛋… 她哪里是怕別人看到?早知道就不該讓琥珀退下! 陸意之軟玉在懷卻沒有半點旖旎思緒,他只是這般抱著她,開口說道:“我會早些回來,等著我?!?/br> 也許是他話中的啞然,或是因為離別愁緒… 王昉竟然忘記了掙扎,她的臉埋在陸意之的肩上,手慢慢收攏,良久才緩緩說道:“好,我等你回來?!?/br> ☆、第一百零二十一章 時日已到了六月下旬。 距離陸意之離開也有一個月了, 王昉這陣子每日不是待在府中跟著祖母與母親學(xué)習(xí)中饋,便是待在屋子里做些女紅之物…原本大婚的婚服是需要她親自繡得, 不過王昉的手藝委實算不上好,便只是做些襪子以及貼身的衣物。 … 屋子里擺著幾盆冰,琥珀坐在圓墩上一面是拿著扇輕輕晃打著送來一陣舒緩的風(fēng)。 王昉便坐在軟塌上,她的手上握著針線, 卻是在逢一雙襪子…襪子的尺寸有些大,樣式?jīng)]什么特殊,里頭夾層里倒是放了不少棉花。 琥珀一面打著扇, 一面是笑說道:“這會還是酷暑呢, 您怎么放這么多棉花?” “估摸著等他回來也該是冬日了…” 王昉也未曾抬頭,她照舊彎著一段脖頸縫著襪子, 口中卻又跟著一句:“只是不曉得他會不會嫌熱?” 新婦嫁人前是要替未來的夫君制一身衣裳與鞋襪的,這些尺寸與信息上個月陸家便遣人送來了…王昉手不巧, 因此這些大多都是分?jǐn)偟搅俗约貉诀叩念^上, 只不過她也委實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索性便擇了襪子這類輕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