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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之事太過紊亂不堪,你身邊有個會武功的丫頭,我也能放心不少?!?/br> 王蕙歇坐了許久,面上早已恢復如初… 聞言,她亦擱下了手中的茶盞,握著王昉的手柔聲說道:“我知道的,阿姐待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的。” 阿姐這是怕她若是哪一日遇到了危險,鞭長莫及。 這些她都知道,也并不怪她的所作所為…她只是覺得有些心疼,自從阿姐落水醒來后仿佛有許多東西都不一樣了。往日阿姐最愛玩鬧,大半時間都在外頭,就連祖母、母親也說她是個收不住性子的潑猴。 可這一年余來… 阿姐卻收斂了性子,不再出去玩鬧,仿佛一下子成長了不少,不管是處事還是性子也都改變了許多。有時候王蕙甚至覺得阿姐的眼中有著鋪天蓋地的悲傷與怨恨,這兩股情緒出現(xiàn)的沒有緣由,每當她想去問時,阿姐眼中的那些情緒卻又消失殆盡。 王蕙不知道王昉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的阿姐其實比起她也不過只是長了幾歲,甚至她還未曾及笈…阿姐本不應該一個人去承受這些。 王蕙心下化出一聲幽幽長嘆,她伸手握住王昉的手,聲音溫柔而又有力:“我曾與阿姐說過,我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幫助阿姐了…如今我還想與阿姐說一句,你不必活得太過辛苦。你有我,有祖母,有父親、母親,還有阿衍?!?/br> “我們都是你最親的親人,你不必一個人去承受這些?!?/br> 王昉聞言,面上卻有一瞬得怔楞…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最親近的家人們都還活著,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只是因為前世的緣故,她早已習慣單打獨斗,也早已習慣一個人去統(tǒng)籌這些了。 可她卻忘了… 這一世與上一世已經(jīng)不同了,王冀已經(jīng)廢了,二房也已經(jīng)是一團亂了。而她最親近的家人們卻都還活著,他們都還好好得活在這個世上,好好得待在她的身邊。 是她忘了... 王昉的喉間止不住有些哽咽,連帶著那雙杏眼也有幾分遮掩不住的濕潤…她任由王蕙握著她的手,待過了許久她才伸手撫至王蕙的頭發(fā),柔聲說道:“阿姐知道了。” 王蕙聽到這話,面上的笑意便又濃了幾分… 她握著王昉的手,卻是想起先前那個“表姨”的稱呼,便又開口說道:“六…” 王蕙原是想稱呼“六姐”,只是想起王佩此人,這一聲卻是如何都稱呼不起來了…她是停了一瞬,才又開口說道:“王佩既然稱呼秋娘表姨,難不成那位已去的杜姨娘與這位秋娘有什么關系?” 王昉聞言卻也是想了一瞬… 秋娘是揚州周家的庶女,至于杜姨娘,若是她未曾記錯,這位杜姨娘早年也是風月場上的人,后來由人送給了她那位好二叔…這些事她們幾個小輩不知道,府中的老人卻都是知曉個頂透,當年因為這位杜姨娘的緣故,王允和新婚未久的紀氏連著吵了好幾日。 只是彼時杜姨娘已懷有身孕,何況也不過是做妾… 傅老夫人雖然心中膈應卻還是應允了下來,許是就是這個緣故,紀氏從那時開始對傅老夫人便不大敬重,私下里也傳出過許多回辱罵老夫人的話。 這樁事卻是早年紀嬤嬤與她說起的。 王昉思及此,便低聲呢喃道:“周家,表姨…”她記得秋娘的母親名喚鄭瑟,原也不過是揚州一個普通商戶的庶女,至于旁的因著年歲久遠,上回的書折子中卻也未曾提起。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幾分,一雙柳葉眉也跟著攏了幾分,看來還是得遣人去揚州好生查探一番了。 琥珀打了簾子輕聲說道:“主子,老夫人遣人過來傳喚,該歸家了。” 王昉看了看外間的日頭,估摸著這會也有丑時了,也的確該回去了…她點了點頭,口中是言:“去回一聲,我與阿蕙拾掇一番便過去。” “是?!?/br> 琥珀落了簾子出去回稟。 王蕙想起那個丫鬟,便又攏了一雙眉:“阿姐,那個丫鬟…” “別怕…” 王昉握著王蕙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口中是跟著一句:“如今要擔憂得是王佩?!?/br> 只是可惜了那個秋娘,卻不知她究竟是如何來得…若是能尋到她,只怕有些事便也可以知曉了。不過她并不著急,秋娘既然能出現(xiàn)一次,那么自然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是以后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讓她逃脫了。 怪不得當日覃娘回稟說秋娘不在車中… 彼時她還懷疑,秋娘一個弱女子如何能瞞得過這么多人的眼睛,如今想來那輛車上的也許并不是她。 王蕙看著王昉面上的神色,是輕輕喚了她一聲:“阿姐?” “嗯…” 王昉的面上依舊掛著柔和的笑意,她握著王蕙的手站起身,口中是言一句:“我們走吧?!?/br> 兩人往外頭走去。 正好碰見獨身一人走來的王佩… 王佩看了兩人一眼,跟著便低了頭朝她們走來,面上是一如舊日的溫和之色,口中也跟著柔聲一句:“四姐,七妹?!?/br> 王昉聞言卻是淡淡看了王佩一眼,她的面上并沒有什么異常,待過了一會她才開口說道:“六妹身邊的那個丫鬟呢?怎么都要走了也不見她出來服侍?” 她這話剛落… 王佩袖下的手卻止不住握緊了幾分。 她先前與秋娘尋了許久也未曾尋見,因著怕別人起疑,她們也不敢太過聲張…王佩心中知曉,她那個丫鬟只怕如今早就沒了氣。王佩思及此,袖下攥著的手止不住又握了些緊,培養(yǎng)一個